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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出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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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6 17:24: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是我看到的很好的心理学方面的文章,自己看的时候受益匪浅,希望你们也喜欢.^_^.


为自己出征

罗伯·费雪

武士在他的盔甲里待了太久,他已经忘了,没有盔甲会是什么感觉。铁匠用斧头,很用力的在他戴头盔的头上打,或是茱莉亚用花瓶敲他的头,都只能让他痛苦一阵子而已。既然他很难感受到他自己的痛苦,别人的痛苦,就同样的给忽略了。

第一章 武士的难题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地方,住着一个武士,他认为自己心地好、善良、而且充满了爱。他要做所有心地好、善良、而且充爱的武士会做的事,向一切心地坏、卑鄙、又可恶的武士挑战。只要一提到任务,他马上会钻进他的盔甲里,跳上马,向任何可能的方向骑过去。有时候,他会弄得同时朝几个不同的方向前进,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
  不过,他最喜欢的事,还是去拯救受难的美丽公主。事实上,当武士这门生意不太好的时候,他有个让人讨厌的习惯,就是主动去搭救美丽公主,不管她们需不需要拯救。因此,虽然有很多公主感激这个武士,也有一样多的公主对他很“感冒”。对于这一点,他很哲学性地接受了——毕竟人不可能讨好每一个人。
  可是,真正让这个武士声名大噪的,还是他的盔甲。这套盔甲是国王赏赐的礼物,是用一种非常稀有、和太阳一样闪亮的金属所制成的。有些村民发誓,他们曾看见太阳从东边升起,或从北边落下。事实上他们看到的,不过是武士朝四面八方前进而已。武士非常喜欢穿上他的盔甲,然后欣赏盔甲闪闪发亮的光芒。

     他的太太茱莉亚,和他的儿子克斯,很少真正的看到他,因为他总是穿着盔甲,准备要去上战场。说真的,武士太爱他的盔甲,爱到不愿意脱掉盔甲。吃晚饭,他穿着盔甲,和朋友在一起,他穿着盔甲,甚至上床,他也穿着盔甲。终于有一天,他的家人和朋友,都忘了他不穿盔甲是什么样子。
  偶而,克斯会问他妈妈:“爸爸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然后,茱莉亚会带她的儿子到壁炉旁边,指着一幅武士的画像,叹着气说:“你爸爸在那里。”“至少,这是他从前的样子。”
  在看画像看了三年以后,克斯对他妈妈说:“我希望能看到爸爸真正的长相。”
“你不能样样都要。”他妈妈大声地骂他。她的心情也不好,因为只有那幅画像能提醒她,她先生原来的长相是什么。而且她又睡不好,因为武士整晚在盔甲里翻来覆去,轧轧作响。
有一天,她直接去找武士:“我想,你爱你的盔甲甚过爱我。”
  “这不是真的。”武士坚持地说:“我不是把你从那只恐龙爪里救出来,又把你安顿在这么高级的城堡里吗?”   
   茱莉亚用力从他的面盔里看进去,好看到他的眼睛,她说:“你喜欢的,只是去拯救我而已,你当初没有真正爱过我,现在也不是真正爱我。”
  “我真的爱你,”武士坚持,并且用力地拥抱她,差点把她的肋骨都弄断了。
  “那么,你把这件铁衣脱掉,好让我看到你真正的长相。”她恳求地说。
  “可是我得随时准备好,跳上我的马,朝四面八方骑过去啊!”
  “如果你不把这件鬼东西脱下来,我就要骑上我的马,马上离开你。”
  对武士来说,这是个严重的打击,他不愿意茱莉亚离开他,他爱他的太太、他的儿子、和他铺满石砖的高级城堡。但是,他也爱他的盔甲,因为,他的盔甲向每一个人展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心地好、善良、充满了爱的武士。他非常意外他太太并不认为他心地好、善良、而且充满了爱。可是,如果继续穿着盔甲意味着他会失去茱莉亚和克斯,那他宁可脱掉盔甲。
  武士于是起身,伸出手,想拿下他的铁头盔。非常意外地,他发现头盔一动也不动。他再用力地拉,可是,还是不能把头盔拉下来。惊慌之下,他试着把头盔上的面盔抬起来,但是面盔也卡住了。他一遍又一遍的用力扯,然而面盔纹风不动。
  心烦意乱的武士不停地走来走去,想着应该怎么办。头盔卡住了不奇怪,因为他好久没有脱下头盔。可是,面盔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一直不断的把面盔打开,吃吃喝喝。
  就在当天早上,他还把面盔抬起,吃炒蛋和乳猪当早餐呢!
  突然,武士有了个主意,没有说他要去哪里,他冲到了城堡院子里的铁匠铺。在那里,大块头铁匠正赤手空拳的,把一块马蹄铁用手拉成适当的形状。
  “铁匠,”武士说:“我有个问题。”
  铁匠回答说:“我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大人,你的问题就是,你之所以为你。”
      他常常用这种方式和武士说话,武士通常也能欣赏他哲学式的妙语。
  武士瞪着铁匠:“我现在没心情听你的俏皮话,我给关在这件盔甲里了。”为了强调语气,他用力地踏着包着铁鞋的脚。一不留神,踩到了铁匠的大脚趾,铁匠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忘了武士是他的主人,朝他的头盔重重的打了一拳,头盔动也不动。
  “再来一次!”武士命令他。就像对其他事情一样,他完全没有发现,铁匠是在生气,而不是在帮助他。
  “乐意的很。”铁匠说。他用斧头猛力地朝武士的头盔砍了过去,希望把头盔,和武士的头,一起斩成两半。不料,头盔上连个凹痕也没打出来。武士觉得一阵惊慌,事实上,铁匠是远近最强壮的人,如果连他都不能把他的盔甲剥下来,那么谁能?
  除了大脚趾头被踩到的时候之外,铁匠基本上是个好人,他感觉到武士的惊慌,开始同情起他来。“武士,你的麻烦大了,不过别气馁,等我明天休息好了以后,你再来吧!今天,你正逮到我辛苦了一天,没力气了。”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武士告诉茱莉亚,铁匠想帮他把盔甲弄下来,可是没有成功。
  “我不相信你,你这个乱摇乱响的粗人。”她大叫。如果茱莉亚的反应看来太激烈,那么我们必须了解,这么多年来,她只能和一个躲在盔甲里面的丈夫说话,现在,他的面盔又卡住了,她得把食物磨碎,从面盔的隙缝里塞进去喂他,而且,我们都晓得,把羊排弄碎是很难的。
  武士觉得很沮丧,因为茱莉亚不相信他的确想把盔甲脱掉。他和铁匠试了好几天,但总是不成功,他变得越来越痛苦。
      武士在他的盔甲里待了太久,已经忘记了没有盔甲会是什么样的感觉。铁匠用斧头很用力的在他戴头盔的头上敲打,或是茱莉亚用花瓶敲他的头,都只能让他痛苦一阵子而已。既然他很难感受到他自己的痛苦,别人的痛苦,就同样的给忽略了。
  即使如此,武士的确为自己感到难过,穿着这么重的盔甲到处走动,已经让他感到很疲倦,每天吃从面盔里塞进的烂东西,也够让人烦腻的。更糟的是,他心里难受,因为茱莉亚不再爱他,不像从前,她还会把食物塞进他的面盔,现在她开始用丢的。这种接投吃法,只能让他得到很少的营养,他变得越来越虚弱。
  武士担心,如果他不离开的话,就一定会饿死。当然,他会想念茱莉亚、克斯、和他的高级城堡。但是,他也了解到,四处轧轧作响,沈迷在自怜里,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好处。他下了决定:离开,对大家都好,茱莉亚可以去爱另一个武士——这个武士的盔甲可以脱得下来,也不会在床上乱响吵人。这样的想法让他很难过,可是,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想方法来解救自己。
  要离开王国的时候,武士决定顺道去和国王道别,毕竟国王一向待他不错。国王住在山顶,一个高级住宅区的豪华城堡里。武士通过城堡吊桥,骑马进院子时,遇见了乐包,宫庭小丑。
  “喂,乐包,”武士说:“我来和国王道别。”
  乐包抬头望着他说
  “国王起床就远行,于你他也无话应。”
  “他去哪里?”武士问:“我离开前想和他说声再见。”
  乐包回答:“国王前去打圣战,切莫迟疑快追赶。”
  和国王失之交臂,武士觉得非常失望。
  他悲哀地告诉乐包:“国王回来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盔甲里饿死,可能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他灰心的在马鞍上颓然倒下。
  然后,乐包说:“你看来受苦已久,虽神勇不能自救。”
      “我才不要在这里,忍受你侮辱人的儿歌。”武士生气地说,在马背上坐好:“你难道不能有一次,把别人的事当一回事吗?”
  用清澈、吟诗般的声音,乐包唱道:“问题不能困扰我,机会来时要掌握。”
  “如果你也卡在这里的话,你就会唱另一种调子了。”武士更生气地说。
  乐包反驳他:“同样盔甲在吾身,尔之牢笼容易寻。”
  “我没时间听你的废话,我得想方法,把自己从这套盔甲里弄出来。”说完,武士用膝盖顶着马,催马前进。
  乐包从后面喊着他:“有人能够帮助你,助你真我出废墟。”
  武士拉着马,向乐包转了回去,他兴奋地问:“你知道有人能把我从盔甲里解救出来?是谁?”
  “梅林法师是其名,(注1)见他你将得新生。”
  “梅林?”武士问:“我听过唯一的梅林,就是亚瑟王(注2)伟大的明师。”
成名之道缘于此,梅林就是亚瑟师。
  “但是,不可能!”武士工:“梅林和亚瑟是古时候的人了。”
  乐包回答:“梅林活着,活得好,远方树林大师找。”
  “可是,那些树林这么大,”武士说:“我怎么找得到他?”
  乐包笑了:“无人知,不论何时,徒弟来,老师就到。”
这是武士一线希望的曙光,他伸出手,感谢地握着乐包的手,他的铁手套差点捏断了乐包的手指头。
乐包痛的大叫起来,武士很快地松了他的手指,“对不起。”武士说。
  乐包揉着他淤青的手指:“来年盔甲离你时,他人痛苦身受日。”
  “乐包,我会尽力的。”武士说,他拉着马头,转了方向,心中充满新希望,寻找梅林大师去了。


  注1:在英国中古时期的传说中,梅林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师,亚瑟王的老师,帮助亚瑟王登上英国国王的宝座。
  注2:相传为英国中古时期伟大的明君,出身低微,因拔出“石中剑”而成英国国王,创“圆桌武士”。



 楼主| 发表于 2007-9-16 17:26:43 | 显示全部楼层
: 下次再来发后面的,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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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7 01:28:23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一下下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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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8 16:32:24 | 显示全部楼层
: 多谢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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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8 17:02:54 | 显示全部楼层

为自己出征(二)

“真的,你现在变得够敏锐,可以感受到别人的振动了,”武士显然还是不懂,所以梅林继续解释:
“你其实并没有真正和松鼠说话,你只感受到她的振动,然后把振动翻释成话,我正等着你开始和花朵说话的那一天。”
“那就是你在我坟上种花的那一天。”武士说:“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第二章 梅林树林

  想要找到这位智能的大法师,不是件简单的事,树林有很多,梅林只有一名。所以武士不停的向前骑,日以继夜,同时越来越虚弱 。
  一旦离开了自己的城堡,吃喝,对武士来说,就成了个大问题。即使以前茱莉亚喂他用丢的,她丢中的比例还是相当高。至于喝水,他的手下一向很乐意朝他脸上泼一桶水。可是,在外面的树林里,他差一点就活不下去。他所能找到可吃的东西,只有偶而出现的野莓子,自己捏碎,塞进面盔里。唯一喝水的方法,就是把头放进小河里,让他的头盔里充满水,有两次,他差一点没给淹死。
  过了一个月这种日子,武士沮丧了起来,即使他已经走了好多哩的路,他还是没有找到梅林。更令人沮丧的是,他甚至不晓得一哩有多远。
  独自一个人,骑着马,穿过无数的树林以后,武士得到一个结论——他其实不是什么事都懂。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非常聪明的武士。现在,却得千方百计地想在树林里活下去,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聪明。他承认,他甚至不晓得,那种莓子有毒,那种可以吃。每次吃莓子,都像在玩俄罗斯轮盘赌。而且,自从进了树林以后,他就迷路了,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幸好他的马比他清楚方向。
  有天早上,他醒了过来,觉得虚弱之外,还有一点奇怪的感觉。就在那天,他找到了梅林,睿智的大法师,武士马上就认出他来。梅林坐在一棵树下,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袍子,林子里的动物围在他的身旁,鸟儿栖息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
  武士悉悉不乐地摇摇头,他的盔甲发出一阵声响,为什么动物这么容易就可以找到梅林,而他却要找这么辛苦?
  疲倦的他从马上爬下来。“我在到处找你,”武士说:“我迷路了好几个月。”
  “其实是一辈子。”梅林纠正他,又从根红萝卜上咬下一块,把萝卜递给身旁的兔子。
  武士马上变得很僵硬:“我不是来这里受你侮辱的。”
  “也许你一直觉得,事情的真相是个侮辱。”梅林说着,同时把红萝卜从兔子那里拿回来,再分给其它的动物吃。
  武士也不喜欢这句话,可是,他又饿又渴,非常虚弱,没办法上马离开,相反的,带着一阵轧轧作响,他坐在草地上。
  梅林亲切地看了他一眼:“你真幸运,你太虚弱了,不能逃走。”
  “这是什么意思?”武士厉声叫道。
  梅林微笑着:“人不能边跑边学,一定要待在一个地方。”
  武士软化了下来:“我只要待到,学会怎么从这套盔甲里出来为止。”
  “等到你学会了,”梅林建议:“你再也不用上马,朝四面八方前进了。”
  武士太疲累,不能再问什么。可是一生中,他第一次真正感到安心,所以马上就睡着了。
  醒了以后,动物和梅林围在他身边,他想坐起来,却因为太虚弱而坐不起来。梅林递给他一只银杯,里面装着古里古怪、彩色的液体。“喝下去。”梅林命令他。
  “这是什么?”武士问,怀疑地看着杯子里的东西。
  “你这么害怕,”梅林说:“不过,当然,这就是当初为什么你会穿上这身盔甲的理由。”
  武士不想否认,因为他实在太渴了。
  “好吧,我喝,朝我的脸上丢过来。”
  “没过回事,”梅林说:“这杯东西太珍贵了,不能浪费。”他掰断了一根芦草,把一头放进杯里,另一头塞进武士面盔的洞里。
  “这个主意真不错。”武士说。
  “我叫它吸管。”梅林回答。
  “为什么?”
  “为什么不?”
  武士点着头,吸着液体,第一口好象有点苦,接下来却越来越好喝,最后一口相当可口。
  小心地,武士把杯子递还给梅林:“你应该把这个东西拿出去卖,一定可以大发利市。”
  梅林只是微笑着。
  “你怎么叫它?”武士问。
  “生命。”梅林回答。
  “生命?”
  “对,”大师说:“刚开始是不是好象是苦的,然后,等你越喝越多以后,是不是就变好喝了?”
  武士响声大作地点着头:“对,而且最后几口相当可口。”
  “那是因为你开始要接受你应该要喝的东西。”
  “你是说,当你接受生命的时候,生命其实是美好的?”武士问。
  “不是吗?”梅林回答,好玩的扬起一边的眉毛。
  “你是要我接受两百磅重的盔甲吗?”
“哦,”梅林说:“你不是生下来就穿着盔甲的,这是你自己穿上的。好,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武士说,有一点生气,他的头开始痛,他不习惯这样思考。
“等你恢复到有力气的时候,你就可以想得更清楚。”梅林说,然后他拍拍手,松鼠就把核果含在嘴里,为武士添加营养。每只松鼠输流爬到武士的肩膀上,把核果敲碎,咬烂,再从他的面盔里推进去。兔子喂他吃咬烂的红萝卜,鹿喂草根和野莓子。(这种喂东西的方法一定不会被卫生部批准。可是,如果你在树林里,给困在一套盔甲里面,你还能怎么办呢?)
每天,动物用这种方法喂武士吃东西,梅林则用吸管给他大杯的“生命” 喝。慢慢的,武士开始有了力气,并且充满了新希望。每天,他都会问梅林同样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套盔甲丢掉?”每天,梅林都会回答:“你要忍耐,穿了这么久,不可能很快就脱得下来。”
  有一天晚上,动物和武士围着梅林,听他用笛子吹奏抒情的歌谣,武士决定问梅林一件他一直在想的事,等梅林吹完了那首“武士怀旧”,他问梅林:“你真的是亚瑟王的老师吗?”
  法师的脸亮了起来:“对,我教过亚瑟。”他说。
  “可是,你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着?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武士大叫。
  “当你和原力相连接的时候,过去,现在,和未来,是一体的。”
  “可是我不懂。”武士说。
  “那是因为你想用脑子来了解,脑子是有限的。”
  “可是我的脑筋很好。”武士说。
  “而且还很聪明,”梅林加上一句:“就是脑子把你困在这套盔甲里面。”
  武士没办法反驳这点。然后,他想到刚来的时候,梅林跟他说的话:“有一次你说,我是因为害怕,才穿上这身盔甲的。”
  “难道不是吗?”梅林响应着他。
  “不对,我穿盔甲是因为,我要出去打仗。”
  “那难道不是为了你害怕给杀死吗?”
  梅林问。
  “人人不都怕死吗?”
  梅林摇摇头:“谁说你一定要去打仗的呢?”
  “我要证明,我是个心地好、善良、又充满了爱的武士。”
  “如果你真的是心地好,善良,又充满了爱,为什么你还需要去证明呢?”
  这个问题让武士的头又痛了起来,他用老法子来逃避——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有了个奇怪的想法——可不可能他心地不好、不善良;、又没有充满了爱?他决定去问梅林。
  “你说呢?”梅林反过来问他。
  “你为什么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武士盘问他。
  “为什么不?”梅林回答。
  武士气的咯吱乱响的走开,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以为聪明的法师。“那个梅林,” 他抱怨:“有时候他真让我受不了。”
  于是,带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坐在一棵树下,思考着法师说的话,不过他的面盔挡住了视线,没有注意到他坐在一只松鼠旁边。
  “可不可能,”他大声地说:“我心地不好、不善良、也没有充满了爱?”
  “很可能,”松鼠说:“要不然,为什么你会坐在我的尾巴上?”
  “啊!”武士用力向一边低下头,看到小松鼠。
  “哦,对不起,”武士说,很快地把腿拿开,让松鼠可以移动她的尾巴。“我希望没有弄痛你,我不能看得很清楚。”
  “想必如此,”松鼠回答,显然毫无怨恨:“这就是你一直弄痛别人,不停向人道歉的原因。”
  “比自以为聪明的法师更让我受不了的,就是自以为聪明的松鼠。”武士发着牢骚: “我不必待在这里和你说话。”一阵子乱响,他站了起来。起身一半时,突然,他惊讶地停住:“嘿,我在和你说话。”
  “这要归功于我的性情好,如果我们考虑到你刚刚坐在我尾巴上的话。”松鼠回答道。
  “可是动物不会说话。”
  “哦,我们当然会说话,”松鼠说:“只是人类不听罢了。”
  武士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你以前和我说过话吗?”
  “当然有,每一次我咬碎核果,推进你面盔里的时候,我都有说话。”
  “为什么那时候我听不到,可是现在可以听见了?”
  “为什么你总需要答案,来满足你的脑子,而不就接受事情的真相?”
  “你用问题回答问题,你跟梅林在一起太久了。”
  “而你和他在一起还不够久。”松鼠用尾巴扫了武士一下,爬上树去。
  武士在后面叫她:“等一等,你叫什么名字?”
  “松鼠。”你回答,在树顶端的树枝中消失。
  武士摇着头,叽叽轧轧地站起身来,这是不是他的幻想?在那时,他看到梅林走过来。“梅林,”他说:“我得离开这里,我开始跟松鼠说话了。”
  “太好了。”法师回答。
  武士看来很困惑:“你是什么意思?太好了?”
  “真的,你现在变得够敏锐,可以感受到别人的振动,”武士显然还是不懂,所以梅林继续解释:“你其实并没有真正和松鼠说话,你只感受到她的振动,然后把振动翻译成话,我正等着你开始和花朵说话的那一天。”
  “那就是你在我坟上种花的那一天。”
  武士说:“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里?”
  “回到茱莉亚和克斯的身边,我想念他们。不论情况多坏,我想和他们重聚。”
  “如果你还穿着盔甲,那你和他们的重聚一定会很悲惨。”梅林警告他。
  “可是我真的爱他们,”武士说:“我和茱莉亚过去常常吵架,但是,我现在了解到,她给了我她最好的那一部分,”他悲伤地看着梅林:“而我只用一点点来回报她,我想回去补偿她,同时,也回去做我儿子的好爸爸。”
  梅林了解地点点头,告诉武士,回去付出自己是件很美的礼物。“可是,”他说:“礼物之所以成为礼物,得看被不被接受,不然,就会变成两个人之间的负担。”
  “你是说,他们不想要我回家?”武士说,看起来很惊讶:“为什么?我是全国最优秀的武士。”
  “也许你的盔甲比看起来的还厚一点。”梅林温和地说。
  武士想了一想,下了个结论——虽然茱莉亚或许不想要他回去,但,克斯一定会要的。
  “为什么不捎个信给克斯,问问他?”
  梅林提议,武士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他要怎么才能把信送到克斯手上?梅林指着站在他肩膀上的鸽子:“瑞蓓卡可以送信。”
  武士很困惑:“可是她不晓得我住在那里,她只是一只笨鸟罢了。”
  “我晓得怎么出树林,”瑞蓓卡反击:“光这点就比你知道的多。”
  武士很快地道了歉,他相当惊吓,毕竟这是头一遭——在同一天,惹一只鸽子,和一只松鼠生气。不过瑞蓓卡天生宽宏大量,接受了武士的道歉,嘴里含着武士仓促写就,给克斯的纸条,飞了出去。
  “不要和别的鸽子打情骂俏,不然你会把纸条弄掉!”武士在后面叫着。瑞蓓卡把这种欠考虑的话置之不理,她知道武士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一个星期过去了,瑞蓓卡仍然没有回来。武士越来越焦虑,害怕她可能变成其它武士训练出来猎鹰的猎物。他摇摇头,奇怪自己以前怎么能参加这么“鸟”的打鸟游戏,这个双关语又让他苦笑了一声。等梅林边吹边唱完那首“汝有窄冷心,必有长寒冬”,武士告诉梅林他正在害怕的事。
  梅林说,他不怕鸽子会变成别人的盘中飧,说着说着,他即席创作了两句快乐短诗,他唱着:任邀翔之聪明鸽,会自保不受宰割。
突然,一阵鸟鸣惊动了所有的动物,大家往天空望去,没错,在那里盘旋着、要降落的,就是瑞蓓卡。
她落在梅林的肩上,梅林把纸条从她的嘴里取下来,看了一眼,严肃地告诉武士,是克斯的回信。“让我看。”武士说,着急地抓住那张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下巴惊讶地掉了下来,“是张白纸!”他大叫:“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梅林温和地说:“你儿子对你的了解不够,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武士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他呻吟地、慢慢地、又带点叽嘎声地倒在地上,他终于做了一件多年来没有做过的事——他哭了。他试着想忍住眼泪,因为穿着闪亮盔甲的武士是不哭的,可是,很快的,他的悲伤淹没了一切,泪如急流般地涌出。哭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哭累了,也差点给留在头盔里的泪水淹死,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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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0 16:44:10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楼主哦
因为是同一个主题,所以现帮您将这两个贴合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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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2 06: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 好的,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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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2 07:5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啊``字也小。。。。眼睛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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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2 18:58:44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呵呵,确实是长了点,后面还有好几章节呢,如果暂时没有人需要这个文章来做自助的心理参考,我暂停上传了,呵呵
真有人看了,而且能够解答你目前的迷茫时,我会再将后面的放上来,呵呵

多谢支撑~!!!瓦咔咔~~~~:.gif" smilieid="81" border="0" al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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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 19:18:05 | 显示全部楼层
噢,为什么没有继续那???是个很好的故事.
人有时候就是会过得这样,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到底在做什么为了什么.
继续,继续,拜托拉:.gif" smilieid="81" border="0" al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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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4 17: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 : : 好啊好啊~~~~

只要有一个人看,我就会发给ta看呵呵呵呵~~~~~我自己居然边看边流泪,呵呵希望你们也发表一下啊感想,确实是一篇有益的文章来的.呵呵呵呵~~~自卖自夸了...

下面是第三章,请静静的慢慢的欣赏体会吧...: vivi,谢谢你的支持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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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4 17: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 “第一座城堡叫沈默之堡,第二座叫知识之堡,第三座,志勇之堡。一旦进入城堡,要等到学会该学习的东西之后,你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听起来,这个一点也不像拯救公主那么好玩……


    第三章 真理之道


      武士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梅林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对不起,我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个武士,”他厌恶地说:“我的胡子都湿透了。”
      “别说抱歉,”梅林说“你刚刚做了脱离盔甲的第一步。”
      “你是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法师回答,他站了起来,“你应该上路了。”
      武士有点不安,他开始喜欢和梅林、其它的动物一起待在树林里,而且现在他相信,既然他儿子也不要他回家,看起来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没错,他是可以回去再干武士这一行,他作战的纪录很好,不少国王会很乐意收留他。可是为什么要打仗呢?
      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告诉梅林他的看法,梅林提醒他,新目标是把盔甲丢掉,即使他不再觉得是为了茱莉亚,和克斯做这件事,现在他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这么做。很明显的,关在盔甲里会缩短他的寿命——他可能会因为胡子湿了感冒这种最普通的小事,而送掉一条命。
      梅林说:“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生活和思考,因为,那就是你给卡在这一堆废铁里的原因。”
      武士很好奇,不知道他要怎么样,才能改变生活和思考的方法。
      梅林跟他说爱简单,领着武士走到一条小路前:“这条路就是当初你进树林的路,你可以从这条路回家,这条路通向虚伪、贪婪、仇恨、妒忌、恐惧、和无知。”
      “你是说,这些缺点我都有吗?”武士生气地问。
      “有时候,你每一样都有一点。”
    法师然后指着另一条路,那一条路比第一条路窄,而且非常陡峭。“那条路看来有得爬了。”武士观察着。
    梅林同意地点着头:“那就是真理之道,越到山顶越陡。”
      武士毫不起劲地望着那条陡路:“我不确定值不值得?到山顶我能得到什么?”
      “你能丢掉你不要的东西——盔甲。”梅林说。
      武士想了一想,如果他由原路回去,脱掉盔甲绝对没希望,那他一定会死掉。如果他走真理之道,梅林保证他可以从现在的铁牢中解脱。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也可能在往上爬的时候,给盔甲的重量压死,不过走这条路至少还有希望。他默默地下了决心,武士说:“我要试试真理之道。”
      梅林点点头:“带着这么重的盔甲,走一条未知之路,这个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
      武士知道,他最好在改变主意前,马上上路。“我去牵马。”他说。
      “哦!不行。”梅林说,摇着头:“路太窄,马过不去,你得步行。”武士吓坏了,他把包着铁的臀部放下,坐在石头上。“我想,我宁可胡子湿了感冒而死。”
      “你不必一个人走,”梅林告诉他:“松鼠可以陪你去。”
      “你希望我怎么办?骑松鼠吗?”武士说。他害怕和一只能言善道的松鼠,一起走这么难走的路。
    “也许你不能骑我,”松鼠说:“可是你需要我喂你,谁还能把核果咬烂,推进你的面盔里面去?”
    瑞蓓卡飞过来,停在武士的肩上。她本来是停在附近的树上,听他们说话。“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到过山顶,我知道路怎么走。”
      这两只动物的志愿帮忙,给了武士所需要的额外勇气。他叽轧地站了起来——表示他准备启程。
      法师从脖子的链子上,取下一把精致的金钥匙,在他们朝路的起点走过去的时候,把钥匙交给了武士。“这可以打开挡在路中间,三座城堡的大门。”
    “我知道,”武士大声地说:“每一座城堡里有一个公主,我会杀死监视她的恐龙,然后拯救……”   
    “别说这些童话了,行不行?”梅林打断他:“城堡里没有公主,更何况,你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去救援公主,一直要到你学会怎么拯救自己才行。”
      给这么骂了一顿,武士闭上嘴,听梅林往下说:“第一座城堡叫沈默之堡,第二座叫知识之堡,第三座,志勇之堡。一旦进入城堡,要等到学会该学习的东西之后,你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听起来,这个一点也不像拯救公主那么好玩,更何况,武士目前对城堡之旅毫无兴趣。“为什么我不绕过去就算了?”他闷闷不乐地问。
      “如果绕过去,你就会远离正道,然后迷路。到山顿的唯一一条路,就是穿过这些城堡。”梅林坚定地说。
      武士望着陡峭、狭窄的路叹着气,那条路在伸进白云的大树中消失,他感到这趟旅行,会比平时的圣战要艰难的多。
      梅林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同意:“在真理之道上打的仗是不一样的——这个仗就是学习如何爱自己。”
      “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武士问。
      “从学习认识自己开始。”梅林回答。
      温和的眼光在武士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他加了一句:“如果你碰到不能处理的事,叫我,我就会出现。”
      “你是说,你能随时在我在的地方出现?”
      “任何自重的法师,都可以做到这一点。”梅林回答,边说边消失了。
      武士吓了一跳:“天啊!他不见了。”
      松鼠点着头:“有时候,他实在表演得过火了一点。”
      “一直说话,会浪费掉你所有的精力,”瑞蓓卡骂他:“咱们上路吧!”
      武士轧轧作响地点着头表示同意,他们就这样上了路,松鼠带头,武士居中,瑞蓓卡殿后。瑞蓓卡一下坐在武士的肩上,一下飞去观察地形,再回来报告前面的情况。
      过了几个小时,武士终于崩溃。他又累又痛,不习惯穿盔甲不骑马旅行。既然天色将暗,瑞蓓卡决定,他们不如在武士摆平的地方,留下休息,等到他明早一醒来,他们就可以早早出发。
      瑞蓓卡在树林里,边飞边捡着莓子,回来把莓子塞进武士的面盔里,松鼠到附近的小溪,用半个胡桃壳装了水,带回来给武士,武士再用梅林给的吸管喝水。不过,他累的没办法醒着享受松鼠,和瑞蓓卡给他收集的营养品。很快的,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武士给照进眼睛的阳光给亮醒。不习惯这么刺眼的阳光,他眨着眼睛,他的面盔从来不能让这么强的阳光照进来。在试着想出其中的缘故时,他发现松鼠和瑞蓓卡在看他,还一边吱吱喳喳地聊天。武士把自己堆成坐姿,突然发现,他现在能看到的,比昨天能看到的更多,他的面盔有些地方裂开,掉了下来。“怎么回事?”他问自己。
      松鼠回答了他没有说出口的问题:“盔甲锈了,掉了下来。”
      “但是怎么可能?”武士问。
      “你看了你儿子空白信之后哭的眼泪,让盔甲生锈了。”瑞蓓卡说。
      武士想了想,他那时的悲伤太强烈,没有盔甲能保护他,相反的,悲伤的眼泪,开始使包围他的铁皮裂开。灵光一现,他发现,真正的眼泪,可以让他脱离这件盔甲。有了这个新希望,他用好多年没有过的快速度站了起来。“松鼠,瑞蓓卡,”他叫着:“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让咱们上真理之道。”
      瑞蓓卡和松鼠太为发生的事高兴了,没有人跟武士说,他这两句话押韵押得真差。
      于是,他们三个继续前进上山。对武士来说,这是个特别美好的一天,他注意到阳光照过树枝的小亮点,他仔细地观察了几只知更鸟,发现这些鸟长得不完全一样。
      他跟瑞蓓卡提起这件事,瑞蓓卡高兴地跳上跳下。“你开始能够看到生命有很多不同的形式,是因为你开始看到自己内心的不同处。”她咕咕地说。
      武士想了一下,试着去推敲瑞蓓卡真正的意思为何。他还是太骄傲,不好意思发问,他总觉得武士应该比鸽子聪明。
      就在那时候,出去巡逻的松鼠,匆匆忙忙地跑回来。“沈默之堡就在下一个上坡的地方。”她说。
      很高兴能看到城堡,武士叽叽轧轧地走得更快,上气不接下气的到了山顶,他向远方望了过去,一点也没错,沈默之堡在前面隐约可见,挡住了去路。武士向松鼠和瑞蓓卡承认,他有一点点失望——他本来以为会是座壮观的建筑,不料,沈默之堡看来就和其它观光宣传小册上的城堡没什么两样。
      瑞蓓卡笑着说:“当你学会了接受而不期待,失望就会少的多。”
      武士为这句话的智能点点头:“我一生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失望,我记得躺在婴儿床上,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孩,然后我的保姆低下头来,看着我说:‘你的脸只有你妈妈才会喜欢。’结果我对自己长得丑失望,又对她的不礼貌失望。”
      松鼠说:“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漂亮,她说什么都无关紧要,你也不会失望。”
      对武士来说,这句话大有学问。“我开始觉得动物比人聪明了。”
      “你能这样说,就表示你和我们一样聪明。”松鼠回答。
      “我不认为这和聪明有关系,”瑞蓓卡说:“动物接受,人类期待。你从来不会听见一只兔子说:‘我希望今早太阳会出来,我好去湖里玩。’如果太阳没出来,也不会破坏兔子的一天。不管晴天,或是下雨,他总是快乐的,光做兔子他就很高兴了。”
      武士仔细地听着,可是他无法想象,有多少人光是做人就会开心的了。
      很快的,他们到了城堡的大门前,武士掏出梅林给他的金钥匙,放进了匙孔里,他转动钥匙开门的时候,瑞蓓卡说:“我们不跟你进去。”
      武士刚学会了怎么去爱和信任这两只动物,因此很失望他们不能陪他进去。他差点把想法说出来,然而还是忍住,他又在期待了。
      这边的两个感受到他的失望,知道他有点怕走进一座毫无所知的城堡里。
      “我们只能告诉你门在哪里,”松鼠说:“可是,你需要自己一圈人穿过那些门。”
    瑞蓓卡在飞走的时候叫着:“我们在门的那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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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4 17:26: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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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在了解以后,才能真正看到一点东西。”国王说:“等你了解到这个房间里有什么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了。”

第四章 沈默之堡

剩下自己一个人,武士小心地把头伸进城堡的大门里,他的膝盖有点发抖,发出一阵金属的响声。可是,为了不想在一只鸽子面前显得胆小如鼠,他振作了一下,勇敢地走进了大门,把门关上。
  一旦进了城堡里面,他就后悔当初把剑留在外面。然而,梅林向他保证过,堡里没有恐龙可杀,武士相信他。
他走进堡里宽阔的前厅,四处张望着。
  除了几张大地毯之外,厅里没有其它的家俱。他坐在大壁炉前的一张地毯上,炉里有熊熊的火燃烧着。很快的,他发现两件事:第一,这个房间看来好象没有门通到堡里其它的地方,第二,房间里有股古怪的,全然的寂静。
  他以前认为自己的城堡算安静的了,特别是茱莉亚好几天不跟他说话的时候,可是,那种安静和这里的不一样,他开始发觉,甚至连壁炉里的火,都没有发出劈哩叭啦的声音,只是无声无息的烧着。他想,沈默之堡真是名符其实。这反映出一件事——他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孤单过。
  所以,当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声音的时候,我们可以想象,武士是吓了多大的一跳。
  “喂,武士。”
  武士叽轧地转过身,大吃一惊,发现是国王。
  “喂,国王,”他松了一口气:“你在这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武士,找门出去。”
  武士四处望望,很困惑:“我没看到有什么门。”
  “人要在了解以后,才能真正看到一点东西,”国王说:“等你了解到,这个房间里有什么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了。”
“但愿如此,”武士说。然后他重复一次他刚刚的问题:“可是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听说你去参加圣战了。”
  国王点点头:“那是官方的说法,每当我到真理之道来旅行的时候,那样的说法对我的子民威胁比较少。”   
  武士看来一头雾水。
  “人人都知道圣战是什么,”国王解释:“可是很少人了解真理。”
“对,”武士同意地点点头:“如果我不是给困在这身盔甲里的话,我也不会踏上这条路。”
  国王笑了。“大多数的人都穿了一身的盔甲。”他强调。
  “我不懂。”
“我们设下障碍,来保护我们所谓的自我。然后,有一天,自己给关在自造的障碍后面,出不来。”
“我从来没想过,你也会给困住,国王,”武士说:“你那么有智能。”
  国王悲伤地笑着:“对,我是有足够智能,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我被困住,该回到这里来,学习更认识自己。”
  “哦!你以前就来过这里?”
  “对!”国王回答:“很多次。”
武士得到很大的鼓励。也许这毕竟不会太难,他想,国王可以指点他一条明路。
“我说,”武士说着,脸上泛着光:“我们一起通过城堡,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不会觉得孤单。”
  国王淡淡地笑:“有一次,我和兰斯劳·普西发一起试过,这样的确不会孤单,因为我们一直说个不停。可是,当你在说话的时候,你就看不到离开房间的门。”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走,不说话。”武士说。他可不想一个人在沈默之堡里四处游荡。
国王摇摇头:“我也试过那么做,那样会让寂寞感不那么可怕。不过,我还是找不到离开房间的门。”
武士抗议:“可是如果我们能够不去说话……”
  “沈默里所包含的东西,不只是不说话而已,”国王回答:“我发现,只要我和别人在一起,我就只会把我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而不会把障碍放下,让自己看看想要隐藏的是什么。”
“我不太懂。”武士说。
  “你会的,”国王回答:“等你在这里待得够久的时候。人要独处,才能脱掉自己的盔甲。”
  武士看来很惊慌。“我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这里!”他大叫,用力跳着脚,强调他的重点,不小心踏到国王的脚趾,国王痛苦地尖叫起来,四处跳着。
  武士吓坏了,首先是铁匠,现在是国王。“对不起,大人。”武士抱歉地说。
  国王轻轻地揉着他的脚趾。“哦,没关系,你的盔甲给你带来的痛苦,比你给我的痛苦多得多。”站直了身体,他了解地看着武士:“我知道,你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座城堡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在这里要做的事,一定得一个人单独地做。
  跛着穿过房间的时候,国王加上一句:“我得走过这扇门,继续上路。”
  武士迷惑地问:“你要去哪里?门在这里。”
  “那是前门,”国王解释:“那只是入口,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在那边的墙上。”
  “我没有看到什么门。”武士回答。
  “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人不能真正看看,除非他能了解?等你了解到这个房间里有什么的时候,你就能看到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了。”国王挥挥手:“好好照顾自己,我的朋友。”
  “等一下,拜托。”武士叫着。
  国王回头看他,同情地应着:“什么事情?”
  武士犹豫了,如道他没办法动摇国王的决心,然后他说:“走之前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
  国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对!亲爱的武士,这对你而言,是一场崭新的圣战。这次的圣战,需要非常的勇气,比你以前所有打过的仗,加起来的还要多。如果你能鼓起勇气留下来,做你该做的事,这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胜利。”说完,国王转过身,慢慢地在墙中间消失,留下武士在后面瞪着看他。
  国王走了以后,寂静似乎更深了。武士走动的时候,能听到的声音,只有他的盔甲互想碰撞,在城堡里引起的回声。等到他听回声好条想了很久很久以后,他比以前更沮丧。所以,为了让自己开心,他开始唱以前学过,能振奋人心的战歌:“甜心,为你上战场”,还有“系马处即为儿家”。
  可是,等到他的声音累了,寂静开始淹没他的歌声,他被寂静重重地包围起来,到那时,武士终于承认一件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事——他害怕独处。
  突然,他在墙上看到一扇门。他很快地站起来,向门口走了过去,把门慢慢地打开,走进另一个房间里。他小心地四处张望,这个房间和前一个很像,只是好象小一点,也同样寂静无声。
  武士开始大声说话打发时间,讲任何他能想到的事。他谈到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怎么和其它小孩不同,其它小孩打鹌鹑,唱“把尾巴钉在野猪身上”的时候,他却在读书。可是,因为能读的书不多,很快地他就读完了所有的书。因此,他开始热情的和任何他碰到的人说话,没有人的时候,他就和自己说,就像他现在做的事一样。他得到一个结论:他这么喜欢说话,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面对独处的恐惧。
  说完这些话以后,另一扇门马上在墙上显现出来。武士很快地开了门走进去,他发现自己在一个比第二间房间更小的屋子里。
  他突然醒悟,他花了这么多时间想以前做过,和将来要做的事,却没有享受此刻他正在做的事,然后——你猜对了——另一扇门在墙上出现。
  第四个房间比前三个都小。受了前面经验的鼓励,进房间以后,武士做了一件他到目前还没做过的事:没有想任何事情,没有和自己说话,他静静地坐下,倾听寂静。他发现,以前,他从来没有认真去听过——不论听任何事,或任何人。风吹过的沙沙声,下雨时的淅沥声,还有溪水流过小溪的声音,这些声音一直在那里,但是他从未真正的聆听过。
  现在他才了解,茱莉亚曾经多么努力的想和他分享她的感觉,他也从未真正的听过她说话——特别是在她伤心的时候,她的悲伤提醒了他,他也同样的不快乐。事情上,武士习惯穿着盔甲不脱下来,好扰乱她悲伤的声音。他只要把面盔拉下来,就可以拒茱莉亚于千里之外。
  和一个包在铁甲里的人说话,茱莉亚一定觉得很孤单——就像他现在坐在城堡里一样孤单。在这个像坟墓般的房间里,他感到自己的痛苦和孤独。很快的,他也能感觉到茱莉亚的痛苦和孤独。这么多年来,他逼她住在另一座沈默之堡里,他开始嚎啕大哭。
  武士不知道他哭了多久,不过眼泪从他的面盔里迫涌而出,直到他坐的熊皮地毯完全湿透,眼泪流进壁炉,把火都浇熄了。说真的,整个房间开始淹水。如果不是在那时候,有另一扇门在墙上出现的话,武士可能会淹死。
  虽然哭的疲累不堪,他还是涉着水,走到门前,进了另一间更小的房间里。他有点担心,这个房间不比他养马的马厩大多少,他大声地说:“奇怪,这些房间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小?”
  马上,有一个声音回答他:“因为你和自己越来越近。”
  武士四处张望,非常惊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至少原本他是这么想的。刚刚是谁在说话?那个声音似乎是从他身体里面发出来的,这可能吗?
  “对,很可能,”声音说:“我是真正的你。”
  “可是,我才是真正的我。”武士大声抗议。
  “看看你自己,”声音说,带着一股厌恶:“濒临饿死的坐在那里,披着一身废铁,废铁里还有一块生锈的面盔,卖弄着一把湿透了的胡子。如果你就是真正的你,我们俩的麻烦就大了。”
  “嗳,你要弄清楚,”武士坚定地说:“我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想到你半句话。等听到了,第一句话你就说,你才是真正的我。那以前你为什么不早点宣布这么重要的消息呢?”
  “这些年我一直在这里,”声音回答:“可是,这是第一次,你够安静,可以听到真正的自我。”
  武士充满疑虑:“可是,如果你才是真正的我,那么我是谁?”
  声音很温和地回答:“你不能指望一下子就知道每件事,你为什么不休息休息?”
  “好吧!”武士说:“可是在睡之前,我想知道我要怎么称呼你?”
  “称呼我?”声音困惑地说:“我就是你。”
  “我不能叫你‘我’,这样我会弄混淆的。”
  “好,叫我‘山’。”
  “为什么叫‘山’?”武士问。
  “为什么不?”声音回答。
  “你一定认识梅林。”武士说。他开始瞌睡地点起头来。闭上眼精,通常他都会整晚叽叽轧轧地翻来覆去,可是现在,他第一次进入深沈、安宁的梦乡。
  刚开始,他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意识到身为自己的感觉,全世界好象都消失无踪。
然后,等到他完全醒来,他意识到松鼠和瑞蓓卡坐在他的胸膛上。
“你们怎么来的?”他问。   
松鼠大笑:“我们没有进去,是你出来了。”
  武士完全的睁开眼睛,挣扎着换成坐姿。他惊奇的四处望着,没错,他躺在真理之道上,在沈默之堡的另一瑞。
  “我怎么出来的?”他问。
  瑞蓓卡说:“唯一的可能是,你变得完全的沈默。”
  “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武士说:“我在正和……”他停住了。本来他想告诉他们有关“山”的事,可是很不好解释,更何况,整件事可能都是他的想象,他还有得想的。
  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武士想抓抓头,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白,他确实在抓自己的皮肤。用两只戴着铁手套的手捧住头,他的头盔已经锈光了,他碰碰自己的脸,和乱七八糟的长胡子。
  “松鼠!瑞蓓卡!”他大叫。
  “我们知道。”她们大笑。
  “你在沈默之堡里一定又哭了。”松鼠说。
  “对,”武士回答:“可是,一整个头盔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就锈完了?”
  两只动物又开始大笑,笑的很激动。事实上,瑞蓓卡笑倒在地上喘不过气来,还不停地拍着翅膀,武士坚持要知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松鼠终于喘过气来:“你在堡里不只待一个晚上。”
  “那么多久?”
  “如果我告诉你,你在城堡里的时候,我已经采集了超过五千个核果,你觉得怎么样?”松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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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4 17:2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我告诉你,你在城堡里的时候,我已经采集了超过五千个核果,你觉得怎么样?”松鼠说。
  “我会说你疯了——不然就是塞了太多的核果。”
  “你在里面真的待了很久,很久。”瑞蓓卡替松鼠作证。
  无法置信地,武士的嘴张的老大。他说:“梅林,我要跟你说话。”
  在那时,就像他允诺过的,梅林立刻出现在面前。很显然,武士逮到他正好在洗澡,因为法师全身光溜溜的,除了那把长胡子外,什么也没穿,而且全身都在滴水。“对不起,打扰你了。”武士说:“可是,这是紧急事件,我……”
  “没关系,”梅林说,打断他:“我们法师必须要把这些小小的不方便,当作理所当然。”他甩掉胡子上的水,“不过——回答你的问题——真的,你真的在沈默之堡里待了段很长的时间。”
  梅林总是能让武士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想知道这个?”
  “因为我了解自己,我就能了解你。我们都是对方的一部分。”
  武士想了想。点点头,他开始能了解。
  “我可以体会茱莉亚的痛苦,因为我是她的一部分?”
“对,”梅林回答:“这就是为什么你可以为她,和为自己痛哭,这是第一次你不是为了自怜而流泪。”
武士觉得蛮为自己骄傲的,他跟梅林说他的感觉。
  梅林笑了:“人不必为了自己能像个人一样而感到自傲,这就像瑞蓓卡为了会飞而骄傲一样无稽。瑞蓓卡能飞,因为她生来就有翅膀,你有感觉,因为你生来就有心——现在你开始用心,这是你本来就该作的。”
  “你真晓得怎么打击人,梅林。”武士说。
  “我不是故意对你不客气,你做得很好,不然你不会碰到‘山’。”
  武士看来像松了一口气:“那么我是真的听到他的声音?这不是我的幻想?”
  梅林笑了出来:“不是,‘山’是真的。事实上,他可能比你这么年来称作‘我’的那个,还要更真的点。你没有疯,你只是开始听见真正的自我,这就是为什么时间过得飞快,你却没有感觉到。”
  “我不懂。”武士说。
“你通过知识之堡就会懂。”梅林说完,又再度消失不见。







Macy:到此为止,第四章结束.本文一共是七章.今天就发到这里吧,慢慢欣赏,byebye^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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