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颂塔案杀人动机又出现新猜测和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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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华人网站10月22日(特约评论员 柳传艺)报道，涉嫌被其养父母于9月21日在圣地亚哥市杀害的12岁中国女孩阿颂塔，杀人动机又出现新的假设和解读。案发前后的一周，最流行的说法是经济受困的养父母，为谋夺养女从外祖父继承过来的巨额财产所以杀人，“谋夺财产说”被广泛默认。但之后查清说阿颂塔并无继承遗产，于是谋夺遗产的说法再次沉寂，不过，直到近日，宪兵依然认为案情与父母的经济有关。上周法官宣布阿颂塔案将与陪审团方式庭审后，调查宪兵组又泄露出新的线索，杀人动机重新出现一次探索，北部加利西亚大区圣地亚哥市的地方媒体说，从检察方透露出的消息说，是养父巴斯特拉和养母罗莎里奥事前有一个“共同约定”，所以夫妻合谋杀害了养女阿颂塔。杀人理由何在？媒体说宪兵认为因为养父母离婚后，开始进入各自的新人生阶段，而养女阿颂塔正成为他们的负累。
阿颂塔因失去父母之爱并成负担所以被杀?

　　这样的杀人动机假设，被圣地亚哥市当地两家媒体《La Voz de Galicia》和《El Correo Gallego》报道，并称是从本案检察官的指控里获得的线索，检察官的指控认为，养父母家庭发生了变化，导致养父母两人在多月前开始一场“合谋”，消灭养女负累，让他们更自由自地开始新的人生。其中的原因，或是正处在少女叛逆期的阿颂塔，与养父母的冲突在增加，或没有以前那么听话，那么驯服，不再受到养父母溺爱而被唾弃。

　　西班牙主要媒体《世界报》也援引了两家媒体的说法，并假设养父母因“伦常道德沦丧”所以合谋杀死了养女阿颂塔。而日前《国家报》则依据宪兵透露出的分析说，阿颂塔主要是被养父母服下致死剂量镇静剂，再窒息致死。这是养父母的合谋行动，但为了掩饰罪行，又故意用绳子捆绑过阿颂塔四肢，让案情貌似是遭到他人绑架并杀死。

　　依据《La Voz de Galicia》之前的案情探索，该报认为阿颂塔可能成为离婚后的养父母开启新人生的阻碍。例如，养母罗莎里奥曾遭遇一段新感情的到来，新欢或就是她的那个生意合作伙伴，是一个摩洛哥商人，曾陪伴罗莎里奥多次往返摩洛哥做生意。宪兵的调查说两人有亲密感情关系。罗莎里奥最后一次到摩洛哥是6月份，但那次出差回来后，“因感情失败加生意失败”，精神大受打击并一度入院，这也是养母患有精神焦虑症须服用镇静剂的原因。

　　此前，审理本案的法官塔恩，传问过与养父母有来外的亲朋、阿颂塔的老师、医生等十多个证人。法官的传讯目的，包括调查阿颂塔与养父母近期间的关系变化。有证人说，罗莎里奥6月从摩洛哥回来后，性情大变，变得精神焦躁，而之前出差回来，都是非常愉快的，但那次则判若两人，调查说是罗莎里奥在摩洛哥的生意遭遇重大挫折，同时新的感情遭遇一次“感情欺骗”。也有好友供词说，近月以来，罗莎里奥与阿颂塔多次争吵，开始成长的阿颂塔不再那么可爱驯服。也有证人说，养母曾露出对阿颂塔的嫌弃，曾亲口说：“不想再做这样累人的母亲了。”这个理论认为阿颂塔成为养父母的累赘，而养父也不想让养女负累上身，所以离婚的夫妻一起合谋杀人。另有人说，听过养父叫女儿为la china，有人说不过是父亲对女儿的昵称，但也有朋友认为这样称谓自己的女儿有些不怀好意。

　　

　　因失去父母溺爱而被杀的假定缺乏信服

　　 “因阿颂塔反叛、不听话，或阻碍养母新人生，而成为家庭累赘，所以被父母杀害。”无论这是媒体的探案假设，还是宪兵组在依循的杀人动机调查方向，这样的动机假定似乎缺乏信服。

　　一个和自己相处了十二年的孩子，感情亲情都应存在。如果说养母有焦虑症，精神失常下而下毒杀人，很难理解为何养父也同意这样做，两人的人性都“沦丧”至预谋下毒手的程度？这有违悖常理。而且，自己的孩子再怎么反叛桀骜不驯，很难让父母一致同意“合谋”下毒手。

　　据透露，宪兵的调查方向还依据阿颂塔在7月分曾被父母以阿颂塔有敏感，所以强迫她服下过量镇静剂，而在课堂上昏睡过去，视为是“有预谋性”的杀人行动，并有说法认为这已是一次“杀人预演”，这也是调查方定为“先有预谋”的杀人行动的理由之一。如果这样的预先策划确实，正如阿颂塔的老师所言：“只凭想象就让人觉得非常恐怖。”但问题是，作这样的预演不仅让人觉得太恐怖，同时也让人感到是否可信。

　　以上这些，不妨看成是媒体如以前为“谋夺遗产说”的成立而寻找根据一样，这次是为“人性沦丧”假定动机而在寻找合理的解释。“因谋夺遗产而杀人”是如何发生的？主要是宪兵在调查里透露的线索，继而让媒体倾向于这个假设的成立。当时宪兵调查到，养母离婚后律师楼也倒闭，经济在受困。这时媒体调查到阿颂塔生前备受外祖父溺爱，假设阿颂塔继承了外祖父的巨额遗产，所以经济受困的养父母为谋夺遗产而杀人。当时这个杀人假设说法十分流行和听起来合情合理，几被默认为就是本案的杀人动机。但随之的调查发现阿颂塔并没有继承遗产权，因经济受困而导致杀人说法的可信度也降低了。

　　

　　法律定罪不需要动机 但陪审团仲裁或视动机为重点

　　那么这次的所谓因“人性沦丧”而杀人，会不会又是一个荒唐揣测和推断？

　　如果真是一次有预谋性的行动的话，如《El Correo Gallego》报道所言，养父母一个是记者、一个是律师，属于高级知识分子，且策划过一次下药“预演”，几个月前就开始在合谋、算计如何杀人，为何最终会是一次如此拙劣、蹩脚，破绽百出和现场满是证据“谋杀案”？这样的分析下，“预谋性”也大受怀疑。

　　审理本案的法官塔恩说，对于法律来讲，杀人动机是不被有的，也不会因没有查到合理的动机，就质疑罪行是否成立，法律需要的是时间、证据、地点上都确凿地证实你杀了人，那么你即使毫无合理的动机，杀人罪照样成立，无须有一个合理的杀人动机出现，才构成罪行成立。

　　尽管如此，以大众的常理逻辑而言，有了动机才谋杀非常重要，尤其是一个“有预谋性”的行动，必然是因某个原因而触发的行动。现在该案以陪审团为庭审模式，也正是由一些非法学专业的民间人士来陪审决定疑犯是否有罪，那么，陪审团成员在考量疑犯是否有罪时，人性里惯常存在的有动机才有罪行逻辑，也会影响到陪审团成员的仲裁思维。故而，这次检察方如是以上那样缺乏信服力的动机假设，尽管法律并不需要动机来定罪，但可能会让这次庭审充满困惑难解和仲裁艰难。

　　另外，不可否认的是，西班牙社会确实每年都在发生父母杀子案，但一般是处在疯狂、失常状态下而杀人，父母联手合谋地杀死子女，则极为罕见，如有这样的极端性案件发生，也大多与案犯的精神心理有关。但阿颂塔案里，除了养母有精神焦虑症外，并无证据和迹象说养父也有精神病史。如此分析的话，另一个可能性是，“不想继续做母亲”的养母，或蓄意或失常下而借前夫之手下药杀人，让不知情的养父在周六21日下午的午餐里混下大量药物，当成敏感药让阿颂塔吃下而致死，当事情暴露后，养父为包庇前妻而在帮其掩藏罪行。因为对周六的剩余食物的化验发现有大量镇静剂，养父曾承认药是自己亲手放进食物里的，因为以为是阿颂塔常吃的敏感药。这样的假设或者较合理。

　　无论如何，阿颂塔案充满疑团，两周以来由于法院下令调查方强化保密，案情透露被大大限制，也许必须等到正式开庭审判时，才能准确清晰看到检察方以何“结论性”证据指控养父母“有预谋有计划地”杀死了阿颂塔。

　　

卫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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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 发表于 2013-10-23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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