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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喜欢疯狂拼命地奔跑在倾盆大雨中，让豆大的雨滴去激活那些麻木的神经。 然而今夜我淋完雨回来后并没有完全解脱的感觉。我拖掉身上被雨湿透了的衣服，换上睡衣，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无言的伫立。雨越下越大，从窗口一点一点地泻进清冷的房间，流淌在冰冷的地板上。书桌上还放着一杯出门时已经冲好但还没来得及喝的咖啡。抬手端起杯子，轻啜一口，我把它含在嘴里，任苦涩的味道在我的口中蔓延开来………很晚了,但有雨做伴，我不在孤独，也不怕失眠，打开电脑选中了光良的“雨”，音响中流淌出来的旋律萦绕在整个房间，这首歌在天空的哭泣声中，似乎更加伤感，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着，静静地聆听着......
我依然清晰的记起在像这样的一个雨夜陪着我在倾盆大雨中奔跑的那个女孩。
韩是我在我餐馆里做周末工认识的，很清纯，阳光。尤其她那纯洁的眼神，给人一种清澈见底，似曾相识，毫无距离的感觉。然而我已经学会了漠然地看着身边的人或者事。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幼稚，无味地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迷惘，去凝视是一种自己欣赏的美，去冥思苦想一些身边的事。唉，也许是刚刚的失恋打击太大了，让我异常颓废。所以像韩这让我的泛起一层涟漪的眼神，我也会转身，让她淡出我的视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个周末依然去那家餐馆打工，也依然对那个女孩冷漠如初，但不可否认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那清澈的眼神，真诚的笑容，总能触动我那深藏在心底久已忘却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想起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想起了在大雨下尽情的大笑或泪流满面的少年时代，还有那个为了理想以往直前，朝气蓬勃的青年时代。她的确给我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在她身上我也体会到了久违了的爱心。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和她多交谈，因为我害怕会像一个孩子依赖她，然后恋上她。
一个周末天空下着大雨，我有一种冲动的感觉。我想快一点结束今天的工作，然后去淋雨。我来到餐馆后，并没有看到韩。好久了，每一个周末我都会看到她那天真的笑容，清澈的眼神。记得她妈妈说她喜欢跟我开玩笑，因为我比她大一点点，容易沟通。我突然想起一篇“寻根”，讲的是关于中国人被收养在纯白人文化中的一些感受。“被收养在白人的文化中，你会内化了白人的文化而忘记了自己不是白人，尤其我的父母是社区中受尊敬的人，与他们在一起，你会得到很多特权----白人的权利。人人把你看成白人，到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人们开始取笑你，用种族主义吓唬你，于是你忽然知道：你是中国人。这些事纵然不常发生，但足以叫人感到不安全。” 虽然文章中写的那些事和我们这些在西班牙的中国人没很大的关系，但是我会想到韩，我觉得她很坚强，她八岁的时候就来到了西班牙，然后从跟西班牙小孩一起上学。她说以前也有人欺负她，但她会一笑了之，不开心的事她说她会忘的很快。的确她每天都很开心。
韩似乎在一点一点的闯入我的生活，挥之不去了。此后快到周末的时候，我的世界就像刚下完雨空气格外清鲜。我大口大口的呼吸，不放过每一秒。然而我的对她外表依然冷漠，有时我会突然扪心自问，为什么这么肆意地亵渎如雨水般清澈的女孩。
我的好朋友曾对我说过，像我这种人，越在乎什么越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自小就有严重的心理问题。那时我恍然大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这清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我到那儿的时候餐馆还没开门。我刚点上烟，老板娘和韩就来了，她们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你怎么会抽烟，装酷啊？”韩皱着眉头。
“烦贝”
“小男孩哪有这么多心事，想妈妈了。”老板娘微笑着调侃道。
“烟还是不要抽好，被你老爸知道会不会揍你？”她一边开门一边继续说。
“唉，算了，管他呢。”我猛吸了一口，用中指把它弹到远处。
“你疯了，还这样大口的吸，你还是小孩诶，还有你把烟蒂乱扔，污染环境。”韩很严肃讲。她似乎有点生气，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没有了往日的笑。不过我笑了。我开心的问到：“你说谁是小孩，我比你大几岁你知道吗？”
“不就是大四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知道吗，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继续吹着。此时我很快乐似乎又回到了无优无虑的时代。
“吃过的盐多怎么啦，我吃过的bocadillo比你见过的面包还多。”她毫不示落。
“这两个小孩。”这时老板娘的笑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那一晚因为她我失眠了。很开心，并不仅仅是因为她乐观的精神感染了我，更重要的是我发现她不是一张白纸，而在上面书写了一些足以让人震撼的话语。此刻确信我的天空少了她会孤寂且黯淡下来。
星期六的晚上又下起了细细密密，绵绵绝绝的雨，以前我很讨厌这样的天气，我喜欢的是狂风暴雨。韩除了星期五晚上在其它时间都不在餐馆。少了她我有一种莫名的烦乱。有一次我曾问她周末做什么去了。她说跟同学逛街，看电影，学习，很多啦。叫我改天一起去看电影。下班了我对老板娘说今晚要回去睡。她说我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每次下雨时都要回去，是不是在虐待自己。那一晚我我还是回去了，也拒绝了老板娘在我临走前给我的一把伞。我乘着夜车回家了，今天很压抑的感觉，我想是因为没看见韩吧。我特意提前两站下了车，点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向右，走到行人道后，向前。不知不觉雨水已经渗透了衣服，微风拂面，不禁让人毛骨悚然，打了一个寒颤。烟也已经被雨熄灭了，我正想用中指把它弹到远处，突然想起韩对我说的那句话：“你疯了，还这样大口的吸，你还是小孩诶，还有你把烟蒂乱扔，污染环境。” 可爱的女孩，她睡了吗，还是在外面和同学在狂欢，还是……。从那第一次那清澈见底，似曾相识的眼神到她的影子占据我整个脑子。有时候感觉这种变化实在有些不可理喻。也许这就像老天的情感的两种角色：一种是阴性，一种是阳性。绵绵细雨让我们在不经意的时候全身湿透，而狂风暴雨可以让我们在一瞬间为之折服。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我并没有把那被雨水熄灭的烟仍掉，仍叼着，继续向前，微闭着双眼，体会这缠绵的细雨湿透全身的感觉。我觉得全身的血液开始慢慢地沸腾……韩的身影慢慢的占据了我整个心灵。感觉前面模糊但熟悉的身影，单相思的人很容易产生对恋人的幻觉，尤其在这雨蒙蒙的寂寞夜里。然而那身影越来越清晰，雨也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似乎要激活我那些半梦半醒的神经。我睁大了双眼，定在了那里，叼着被雨淋湿的烟在裤袋里搜寻打火机。真的是韩，
雨水顺着韩的发丝滑落到脸上，让我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位教阅读的老师给我们发了一篇爱情短文，那老师说她很讨厌那篇短文里的一句话，那时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可是此刻我真的感觉自己很讨厌。------El la miraba muy tieso,aguantaba el chaparron firme e inmovil.Ella llorada。
“你在这儿干嘛？”我还是那样冷漠。还是善于伪装自己。
她没有回答我，而向我哭泣的喊着：“你疯了吗” ？
“你怎么了，谁疯了？”
“你在吸大麻！”
“靠，小小年纪就学会陷害别人，哪儿学的？”
“你放在餐馆的书包里的烟盒里放着一块巧克力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你翻我的书包干吗，你是不是脑子有虫？”我没回答她，而是气愤地问她。
“你先回答我那是什么！？”她也没回答我，而且好像比我我更生气。
“那时我前天跟同学出去Fiesta他们给了我一点，在这里你也知道这很正常。”
“正常？你是抽了！？”
“抽个屁，我什么时候坠落到这地步？”
“真的？”
“相不相信随你，反正也不关你的事。”说实话在那一次fiestas上我也学着那意大利人把大麻弄碎，破开碎，剥开一支卷烟，把烟丝和大麻掺在一起，再用烟纸重新卷好，但手太生，卷得很松，刚点着吸了一口没什么感觉，想再吸一口，可是已经灭了。
“下次别再乱翻我的东西，我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走吧，你不回家？”我用食指把那被雨湿透而早已点不着的烟弹到了远处，继续向前，和她察肩而过。但我始终在仔细的聆听后面是否有脚步声追来，然而只有被暴雨淹没的哭泣声。
“谁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想修改一下你的西班牙作文。”一个伤心，绝望般的声音像剑一样刺透我的心，我停住脚步。像中风了一般，目瞪口呆的，竟再也说不出半句言语。
“你知道你写的作文比西班牙小学一年级的还差劲，后来我不小心才看见那大麻。
……
也许，我不该再逃避了。我转身，
“你不回家了？一个女孩子站在这儿很危险。走吧，我送你回去。”
“怎么了你？你准备站在这儿过夜？”我走向她，微笑着问。她低着头，还在抽泣着象在跟我赌气。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地刹那，那双流淌着泪水，深潭般眼睛永远定格在我记忆的深处。
“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吗。”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以为我是冷血动物？”
冰冷的雨打在她的脸上，和她的眼泪混成一片随着雨水纷飞……逝落……
“我觉得是……我很少看见你笑，只知道抽烟，你没看见每个烟壳上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吗？你不怕你…….”大雨吞没了她那越来越小的声音。
我强忍着逐渐模糊的双眼越过她的脸庞迷惘的望着远方，但我的血液已经沸腾到了极点，我想紧紧地抱着她。经历了和雪那一段短暂但痛苦的恋情后，让我学会了不应该从一个人的几句话判断一个人是喜欢你或不喜欢你。但对于这样一个表达一种来自灵魂深出最真实也是最原始的情感的天真可爱的女孩，我真的无法拒绝。
“你真可爱，我真想吻你一下。”我笑了笑，打破了沉默。
她楞了一下，牵起我的手，默默地向前走……
“你喜欢听谁的歌？”她还是那样可爱，像雨一样透明。
“Alex Urbago,你喜欢吗？”其实这Alex Urbago的歌还是以前她推荐给我听的，后来我听了他的一张CD后，觉得那声音富有磁性，而且特别动情，是我喜欢的那一种。
“我也很喜欢。”
“有电话吗？”
“我又不象你，追星追疯了，我要他的电话干嘛。”我故意和她开玩笑。
“我是说你的电话。”
“哦，我的？757101 Amena的，前面的号码你自己猜吧。”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我，我们都笑了,而且笑的很自然没有强迫的成分。笑声吞没了雨声，回荡在空中……
“Me muero por suplicarte
que no te vayas mi vida
me muero por escucharte
decir las cosas que nunca diga
......
Me muero por abrazarte
y que abrazes tan fuerte
me muero por divertirte
y que me beses cuando despiertes
......
palabras que llegan a este pobre corazon
voy sintiendo el fuego
en mi interior.
......
Me muero por conocerte
saber que es lo que piensas
abrir todas tus puertas
y vencer esas tormentas
que nos quieran abatir。”
[ 本帖最后由 建议灌水 于 2006-3-28 08:21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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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6-3-28 02: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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