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生态中的“鼠意象”

暗香疏影

　　文化生态是一条延伸无限的意象链；而鼠这种小生灵，也是这条意象链上的一个富有色彩、富有韵味的符号；在农历戊子鼠年，来发现和解读这个特异符号，会领略到“鼠意象”的别样风采。
　　生肖之首礼鼠第一
　　第一解读是“活动时辰说”：王充《论衡·物势》载“子亦水也，其禽鼠也。”就是说，鼠在一天十二时辰的第一时辰———午夜子时出来活动，故十二生肖之首，要冠之以“鼠”。第二解读是流行的“鼠戏猫说”。另外还有“足趾特异说”。但笔者认为，还有深层次的文化指向，这就是“师鼠制礼说”。相传，孔子与其弟子，北上太行山，周游晋国；途经山西晋城天井关时，见一只黄鼠拱立，状似合掌作揖，孔子便知趣地感叹：此地非凡，不须礼乐教化了，连小小的鼠虫都这样知礼，何况人呢？于是便回车返下了太行山；故至今，此村仍叫“回车村”。既然我们这个礼仪之邦的“礼”，是“师鼠而制”的，故十二生肖之首也就非鼠莫属了。
　　取象设喻意蕴丰富
　　鼠，生命力极强，是人类生活最早的伙伴之一；在民族文化生态园中，沉积为一种丰富的表达意象符号。《诗经》里用“硕鼠”来比喻“不劳而获者”；用“相鼠”来比喻那些没有礼义廉耻的人；用“鼠无牙”，来喻指有妇之夫对贞女的无端纠缠。最具经典意义的是，李斯“从荀卿学帝王之术”，是从“鼠现象”受到启发的。《史记·李斯列传》载：李斯“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洁，近人犬数惊恐之……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自处耳！”于是乃弃小吏学帝王术。
　　别取一面服务人类
　　老鼠对人类生活造成的危害，有时可能是灭顶之灾，但鼠类毕竟还有对人类有利的一面。据李时珍《本草纲目》载：岭南人把老鼠叫“家鹿”，是食而讳之的异名；另外：鼠肉，鼠肝，鼠脑等都可剖而为药，尤其是鼠胆汁，治聋有奇效。“有人侧卧沥胆入耳，尽胆一个，须臾汁从下耳出，初时益聋，半日乃瘥矣……如果耳卒聋闭，以鼠胆汁（两枚）滴之，如雷鸣时即通。”现在实验室里的小鼠，对人类健康工程的贡献，更是世人皆知了。因此在文化生态的档案里，鼠实在还有服务于人类的另一面，是诸物所不可替代的一枝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