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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当一个人有秘密,很想说出来却又不能对别人说的时候,可以挖个树洞,然后把所以烦恼和秘密对着树洞说之后再将它封上,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一九六二年,在香港某公寓里同时搬进了两户人家。一户是周幕云与他的夫人,而另一户,是苏丽珍与她的丈夫。
因为两户人家离得很近,而周幕云与苏丽珍的配偶又经常因事在外,渐渐得,发现了妻子与丈夫的背叛的两人,在潮水一样的寂寞的怂恿下,终于将两颗孤单的心渐渐贴近。——很快,西餐厅里出现了他俩谈笑风生的身影。在旅馆2046的房间里,他们一起写小说,谈心事。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暧昧气味,但是,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们一直重复着那句话: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
然而,有一次周幕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他要求丽珍跟她丈夫离婚,和他在一起,但是苏丽珍总是舍不得,也鼓不起勇气.周幕云知道她终究还是离不开自己的丈夫。于是黯然地选择了离开香港,去新加坡发展.
"怎么会突然间想去新加坡呢?"
"换个环境,免得听到这么多的闲言闲语。"
"我们自己知道没什么不就行了。"
"本来我也这么想,所以不怕别人说什么。我相信自己不会跟他们一样, 可是原来我会。我知道你不会离开你先生。我想走开一会儿。"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喜欢我。"
"我也没有想过。以前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开始的。现在我知道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就来了。我还以为没什么,但是我开始担心你先生什么时候会回来。最好是别回来。我知道这样想不对。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
转过头去,苏丽珍的声音开始颤抖。
预料中的结局,即使心中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懦弱的人们,总是希翼奇迹。
希望看着他的眼睛,能够听到不一样的话语。希望,忧伤只是幻境,没有人离开,也没有悲伤,在那个夜里蜿蜒弥漫,令人窒息。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好好守着你老公,自己以后好好保重."
然,周幕云紧握着苏丽珍的手终究还是放开了。他掉转头,假装很潇洒地走掉了.而听了这些话的苏丽珍开始像块木头一样僵硬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她用自己的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另一只手,用一种很悲痛的表情对着墙壁静静流泪。——她知道她也爱上了周幕云——她不忍心就这样看着这个男子在自己眼前消失,可是内向如她,如何开得了口说出那一句不舍得?
她,只能放掉这段的爱情了吧?她这样想,几乎绝望。但是,这时周幕云竟又奇迹般地回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说:"别傻,试着玩的。别哭,这又不是真的"
——原来,他也终究舍不得。因为爱情,所以我们都无法容忍,看见心爱的人流泪。
他站在她的面前,而她,也紧紧地抱住他,靠着他的肩膀低低抽泣.
"今晚我不想回家睡。"一辆暗红色TAXI慢慢驶过,里面坐着的女子的头轻轻靠在身旁男子的肩上。十指相扣,似是握着一生的幸福。尽头,2046。
故事的最后,仍旧离别。
在离开香港之前,幕云鼓起勇气给苏丽珍打了一个电话。这是他最后想留给丽珍和自己的机会。
"是我,如果多出一张船票,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话说出口,耳筒对面久久沉默,指针正好指向11点1分的位置。暗红的窗帘游荡,背景音乐忧郁而深沉。周幕云听着,然后苦笑着低下了头,眼窝深陷,是看不真切的阴影。拿起行李,熄了灯,关了门,他离开了。他想,她也许是真的想要留下陪她丈夫吧。既然如此,就不要强迫她了吧。
这一次,他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电话那头苏丽珍一直哀伤地低着的头——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突兀地又停住,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才知道,他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像失了魂一样呆呆地坐在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开始嚎啕大哭,任意让泪水冰冷而又绝望地划过自己的脸颊.
良久。
"是我,如果多出一张船票,你愿不愿意带我一起走?"
几年后,在柬埔寨,有一位小和尚看见了一个奇怪的游客。他在斑驳破旧的石柱上找到一个小圆洞,然后把嘴伏在上面说了些什么,走掉了,只留下一个填着带有青草的泥土的洞口。小和尚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好象在哭.......
在周幕云曾经住过的小屋,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小孩住了进去,她痴痴的,似乎一直在等一个人.......
PS:感谢ZHY的修改。
[ 本帖最后由 搁浅 于 2008-7-15 10:3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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