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布拉随想

mephistozhang

昨晚，看到舍友手正在读余秋雨先生的《行者无疆》一书，便凑上去看了两眼。很多熟知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一个余秋雨先生的忠实读者。如果按照现在流行的，都起个“X丝”，“某粉”的名字的话，我恐怕就是所谓的“雨丝”了。甚至，我写作的风格，都十分受余秋雨先生的影响。许多人诟病余先生“拽文”，文章中华而不实的东西甚多，我却不以为然。但纵使如此之“迷”，余秋雨先生的作品，我也仅仅阅读过《借我一生》与《文化苦旅》，《行者无疆》一书，早有耳闻却未闻其祥。就在我仍浮想联翩的时候，舍友言道：
“这书中有几部分是关于西班牙的，我打算今天晚上看完。”
  我立刻从这畅想中惊醒，顺她手指方向看去，首先看到的，是“流浪者大街”，当我不解之时，又瞬间瞥见“兰布拉大街”五个字。
  这时我才大悟！原来我已经习惯散步、逛街、买东西的兰布拉大街，原意居然如斯。
  如果让我给兰布拉大街定个名字，我恐怕一定会选择一些类似于“行为艺术家大街”、“加泰罗尼亚大街”之类的名字。所谓“行为艺术家”，就是那些将自己打扮成雕塑、恶魔、球星之类的艺术家，因多聚集在兰布拉大街上，因此也成为了这条大街的一条美丽的风景线。纵使我每周都大约要过兰布拉大街一次，也绝不厌烦这些色彩缤纷的艺术。也未必像余秋雨先生所说的那样，都是又流浪者组成，因为我见过那些行为艺术家去状后的装束，全无流浪者的“风范”。所谓“加泰罗尼亚”，是巴塞罗那所在的西班牙的一个省份。因兰布拉大街一头通往巴塞罗那的市中心加泰罗尼亚广场，看来叫个什么“加泰罗尼亚大街”，也绝无可能。而且在这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恐怕最多的，也绝非是流浪者们。然而为何，还称之为流浪者大街？
  余秋雨先生分析道，因为，世界上最大的流浪者就在这条大街的另一端。
  另一端是谁？相对着繁华的加泰罗尼亚广场，静静的站在港口的哥伦布的雕像，成为了兰布拉大街的另一条风景线。哥伦布先生力排众议，历经千辛万苦，发现了新大陆，开启了人类的新一个时代。他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流浪者，以他的经历来命名这条大街，真的是十分合适。
  若借着余先生的这个思路论述下去，恐怕一点意思也没有了。余先生已经在他的著作里写的十分精彩明白。不过既然已经写了这么多，不谈点自己对这条流浪者大街的印象，恐怕也对不起前面的这么多赘述。
  初到兰布拉大街，首先便把它和北京的西单、王府井联系起来。然而走了两步，初识的惊喜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却发现了它和普通闹市的不同。也可能是我见市面太少，这样的闹市步行街，除西单王府井以外，我也仅仅亲见过四川的春熙路；西藏的八角街。这样的闹市，往往都伴随各种各样的招呼声；小摊小贩与顾客的讨价还价声。然而兰布拉上，我还未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两旁的餐馆为了招揽顾客，最多也是一位优雅的先生或者女士站于门口，一两句“你好”“朋友”之类的话，无论你进来与否，至少微微地给你一丝笑容。私人的非法摊贩，不敢说没有，但更多的都是由书报亭、宠物亭、花店、画家们组成。换言之，比起一般的步行街，这里同样充满了商业气息，但不同的，是点缀着的这些淡淡的，通俗的，却又不可或缺的文化渲染。尤其要提到的，是上面已经反复说过多次的行为艺术家们。记得西班牙夺冠当夜，比赛未结束时，我们便抵达了兰布拉大街，街上竟然空空荡荡，因为大家都挤在两旁的酒吧里，等待着那等待了四十四年的一刻。然而我仍然看到一位“银装素裹”的艺人，扮作一尊塑像，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比赛结束，兰布拉大街和加泰罗尼亚广场上瞬间挤满了人。这时我再向那尊塑像看去，已经被人潮所淹没。但是我相信，这时候的这尊雕像，纵然它能经历风吹雨打，恐怕也不能抑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吧。
  再到兰布拉大街的时候，便一气走到了它的另一端，看到了立于塔顶数年的哥伦布先生的塑像。用相机拉近镜头后照下，细细观看。雕像的上半部分已经呈白色，恐怕是多年的雨水冲刷所致。右脚向前迈出一步，右手则指向大海的方向。坐在他身下的斐迪南国王和伊莎贝尔女王，是曾经资助他流浪的人。
   说来感觉很奇怪，受到别人的资助而去流浪，着实是让人有些发笑的事情。但是哥伦布先生的流浪，确实为西班牙和众多欧洲国家带来了不可估量的财富——土地，黄金，丛林，矿藏。让人们认识到了那块神秘的大陆，认识了那些神秘的种族。于是我们才知道了玛雅的蛇头像，才知道了阿兹特克的勇士与鲜血。我曾经在《墙上的斑点》一文中这样写道：
“人们就是生活在这种探索与追求未知世界的欲望当中的。哥伦布站在圣玛利亚号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时，也许他的心情就是与我一样的，虽然没有能够发现印度，但是他的功绩是和其他成功了的探险家一样的，甚至要超过他们。迪亚士也好，达迦马也好，都是在一种信念推动之下跨上了船舷的。正是这种无畏的信念，让我们总能够认识到，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我们前进，这就是希望。”
虽然，哥伦布的希望，让他自己疲惫终身；导致的是又一大块殖民地的产生；是阿兹特克帝国的反击；是西班牙人用尽一切恶毒的手段——甚至向阿兹特克人的城市内抛射受了瘟疫而死的尸体，最后终于征服了这个庞大的王国的结果。但是我们不可能把这些罪与哥伦布先生联系到一起。还记得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吗：
“上帝赐给我们七情六欲，我们却把它变成了色情与暴力。”
不错的，在兰布拉大街上，也时而充斥着色情与暴力。小偷和抢劫者的天堂，也是这里；妓女们招揽顾客的市场，也是这里。兰布拉大街在白天和夜晚，承受着不同的压力和命运。然而它也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它只需要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为那些行为艺术家们——流浪的或不流浪的，为那些画家们——流浪的或不流浪的，留出一席之地，让他们有证明自己的价值——流浪的或不流浪的价值的地方，又何必再乎那些本来就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得东西呢？
哥伦布先生不屑于看这些，于是面朝大海，我怀疑他也是还再思考什么，正如余先生所说，“他至死都不知道他发现的是什么大陆”；
行为艺术家们，画家们，不敢仰视哥伦布先生，于是互相对望。他们也并不招呼那些游客们，因为其实他们本身就是流浪者，流浪于传统社会的范畴之外，只需要一个地方，为他们流浪的步伐歇下脚；
而这条流浪者大街，给予我们流浪的空间——其实并非是一定要浪迹天涯，而是让心灵有一个流浪，却不疲惫的地方。

水衣

读LZ的字，也当读《行者无疆》..............

mephistozhang

您过奖了~不过还是推荐看下秋雨先生的《行者无疆》，真的非常好

异国跑堂

一个才子，呼唤一下。

水.

看完后想说的话恰巧在三年前被水衣MM给说去了, 只好乖乖顶贴了~

圣教堂孤独

美文，，
尤其是最后一句，，体会至深

mephisto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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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哈~不过每个人的观点不一样呢~~我朋友就觉得最后一句有点太突兀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