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風歸雲隱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北方风起时土黄色的天空，江南印象里不甘落寞的草长莺飞...... 是我离开了太久，还是心理的选择性遗忘。以前的幕幕场景压缩成一张张黑白相片，堆积在了漫长记忆里不曾试图想起的角落。在午夜的光影寂寞中看完《九降风》，竟然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而这一切，都源于我们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有关青春的记忆。
    也许，藉以一部电影来缅怀青春多少有点矫情，尽管我们透过彼此过往的伤看见自己。去年夏天路过曾经的校园，跑道上芜杂的野草和喧闹依旧的球场留下的是似曾相识的熟悉和苍凉。让我想起易在空间里的独白：我总希望自己是在深圳打工的民工，李哈是在北京写歌的校园创作人，希望王哈和我一样是深圳街头唱一块钱一首歌、三十块钱看脱衣舞、一百块钱找包夜的民工。希望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候如民工一样坚强，也如李哈一样永远保持像一个流浪摇滚的神经歌手的浪漫；希望在看到依然如故的山水的时候，依然会有一份留存心中的快乐和伤感；希望有些事情没有变，即使变了也还有着残存的痕迹；希望有些人没有变，即使变了还有相同的回忆。这个时候只想去打篮球，最好还要去一中，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无论身边正在走过的，以前曾经走过的，或者将来会从我身边走过的人，都会在那个场地上被忽略，被淡忘 ......
    我们没有影片中敢于和训导主任叫板的勇气，也没有为之荷尔蒙燃烧的棒球赛，但是我们成长的脚步一样的踉跄，我们的青春一样的仓皇。在医院的白色床单上，柯的青春同样是那么的短暂，匆匆翻过的一页甚至等不到十八岁的终结。多少个夏日不眠的夜晚，教学楼顶层的天台上亢奋的已不是我们本身，不过是我们不羁的灵魂，是那"很冰"的啤酒瓶里激昂的酒精。虽然，直到最后我的酒量也没有过半瓶。逃课的日子也时常与台球室游戏厅网吧为伍，可记忆里最透明的却不是这些。和桦一起翻越雪峰山脉，在崖壁上面对夕阳他谱好心血来潮时的曲子，晚霞中悠扬的笛声构成了我最清晰的逃课印象。那些失恋的夜晚，我在被子里默默流泪的时候，是津握过来的双手让初开的少年感伤消散。七月离别的车站，倔强的嵇执着地选择离开，烈日下他头部渗血的绷带刺疼我的双眼 ......所有年少的悲欢离合沉寂在小城迂回的往事里，恍若秋风中坚韧不再的狗尾巴草，谦卑战栗地摇曳却寂寥。没有办法忘记，301房编排室的奔忙，那股校办印刷厂的油墨香，还有广播台送出纯真少年的畅想。秋日，在桂花树遍地的校园里，嗅尽花香踏遍花落金黄。一定会记得，那伴随我独自浅吟低唱幻想底下是观众万千的阶梯舞台，最终在舞台上我拿起久违的吉他，彬沙哑报幕的时候，我想到的是郑钧那首《怒放》：
没有永远 但还有明天
明天也许一切就会改变
你不要担心 会没人陪伴
我会一直陪你走到终点
我不是最美的花朵
但我要为你盛开欢乐
我要
怒放 怒放 ......

我收获快乐 也收获折磨
我所做的一切你都值得
要笑的灿烂 令世堺黯然
就算忧伤也要无比鲜艳
我不是最美的花朵
但我要为你盛开欢乐
我要
怒放 怒放 ......
和你分享
你的眼泪 你的悲伤
你的欢乐 你的盼望


    没有任何预兆，那个冬天宣告了整个中学时代的谢幕

    前年寒假，南方大地冰封的时候，我趴在彬用电吹风捂热的被子里辗转难眠。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似乎就发生在昨天，想起曾经走在身边的朋友，如今可好?!
我们是否可以再做一回青春未完的旧梦，再见一次当年的自己，唤醒我们曾经青春共同的记忆!




                                                                  ——2009年4月某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