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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透过纱窗的光已经有了掩饰不住的醉意,是酒过千盅人如酥.光洁的皮肤隐隐透出细汗,一路随处可见乱扔的衣物,识得是女子的丝织内衣,细吊带蕾丝边.
空气中突然起了一种模糊的声音,喘息,用力,挣扎,拼命,弹簧床无数次的上下律动.一切是欲望的,欲望在导引着,暗示着,煽动着,摇曳着,让人一步步走向欲望的浪尖.
翠姐那年刚满三十,长长的发,柔柔的眼,吹弹而破的皮肤,咋看还以为是某校的大学生.翠姐三十了,说年轻不年轻,说老不老,把自己放在什么地方都觉得不合适.以为自己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翠姐在许多男人中间游走着,就这样游走着走过了双十年华.
是心动了,是心真的在动了
三十女人以前是一杯淡淡的白开水,经过了三十岁月的洗礼,女人已经变成了一杯浓浓的绿茶.三十女人以前大多不懂人情世故,三十后女人善解风情,秀手一转,婉转风趣,对男人炉火纯青,水墨交融.
晨阳乖乖的在翠姐家的地毯上睡去,睡的是那样的香甜.脸上还有昨夜的笑容.翠姐轻轻的走过去摸摸晨阳那婴儿般的脸,是的,三十了,心动了,是心真的在动了.居然动在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的身上,翠姐不禁的泪水涟涟.
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乖巧的让人心疼,眼睛很纯净,犹如一潭水,静静的流淌.不管翠姐怎么支使他,关心他,训斥他,只是心甘情愿的陪着翠姐,一声声的翠姐叫的翠姐心都碎了,掉落在风里,这时的晨阳会不声不响的牵起翠姐的手.
多少个黄昏,晨阳会在翠姐的办公室外面等,不管下雨还是刮风,坐在凳子上,就这样,乖乖的等翠姐下班.晨阳会骑着他那一辆蓝色的自行车载着翠姐满大街的乱穿乱窜,骑的飞快,直到两人大声尖叫,摔倒在地上......
翠姐以前总是不死不活的活着,见到晨阳,他颠覆了她如水平淡,波澜不惊的生活.爱情来的时候谁也不能阻挡,来的是那样汹涌,轰然而至,没有征兆,爱情是那样让人情不自禁.在过去的三十如水的年里,翠姐从来就没有恋爱过,只不过视身边的男子如烟如梦,一逝而过,从不驻足,只有一个家里指定的结婚对象,远在大洋彼岸,今年就要回来和翠姐完婚了.
翠姐把脸贴在晨阳温暖的背,手环绕着晨阳的腰,微微颤抖着.当混沌状的晨阳把脸埋进翠姐的胸,翠姐居然怜惜的心疼抱紧了晨阳,久久的,不忍也不愿离开.他们在床上爱的辗转反侧,爱的大汗淋漓,翠姐的泪滑落,滑落在美丽的胸,平坦的肚,长长的腿紧紧的纠缠着晨阳.
以后翠姐总喜欢阳阳啊阳阳的叫,叫得自己心里如刀尖刺进,鲜血淋漓.晨阳总是轻轻的回答,答的翠姐秀媚的眼如雾气缭绕,晶莹的泪如珠落玉盘,长长的穿成线,织成幕,晨阳就会搂着翠姐,拍拍那一头长发的脑袋,一脸茫然的问翠姐你怎么了?
该来的总要来,大洋彼岸的那个他衣锦还乡了,带着美元和骄傲回来了.接机的翠姐面对陌生的他苦笑着,那千般风韵万般婀娜,像花开过,不曾留下什么,却遗留下了暗暗的淡香......
吃吃饭,两家老人见见面,定定日子,也就尘埃落定了.
深夜的翠姐,辗转反侧,晨阳啊,你好吗?翠姐快做他人妇了,你想没有翠姐啊,经年后你会爱上许多的小妹妹,而我,不过是你生命中一朵开过的花,为你开为你败,就像一道风景设了理性的栏珊,永远不能逾越......
翠姐披上婚纱,坐上那豪华的汽车,汽车在慢慢的启动,从翠姐家那小巷转向大街.在那拐弯处,一辆蓝色的自行车跟了上来,翠姐回头,看见晨阳努力的踩着,蹬着,拼命的想跟上.翠姐清晰的听见晨阳在自行车上翠姐翠姐的叫,直叫的翠姐的泪打湿了脸,打湿了婚纱,打湿了心.
只见那婚车一路扬尘,甩的自行车远远的,只剩自行车上依稀的叮叮铛铛的铃声,清脆的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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