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板遭遇这些…… 作者 小志

虚幻

  很长时间以来，身为工人方的打工一族，在人们的定性思维里习惯被称为弱势群体。个别不够自律的老板及其许多不公的作为，更为这些身处底层的劳工群体赢得了社会和公众的同情，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善良的情结使然，反映业主和老板用工不当，甚至压榨剥削的题材占据了很大的篇幅，工人的凄惨处境往往能激起很多人心底里的共鸣。
       可又有谁知道，正是这些屡屡遭人同情的弱势一族，也纷纷在各自不同的岗位上，尽情演绎着诸多的不是，特别是一些胡搅蛮缠的，浑身长满“恶习”的不安分之辈，他们的种种行径不仅使业主们大伤脑筋，也变相激化了工人之间的矛盾，还一度遭致工人们的反感。也许是这种一昧指责工人的说法较之工人所受的磨难，大有小巫见大巫之势，也许是老板们的话题指向有其片面之疑，若干时间以来，这一方面的动态很少有人涉及。随着几件典型事例浮出水面，笔者由衷地感到了作为资方代表 —— 老板，以及所有雇有佣工业主的另类处境，那种欲罢不能、无力回天的无奈也是目前西班牙劳工市场的真实一面。
       一、这家中等餐馆的老板是个青田人，老板娘是上海人。夫妻俩个起早贪黑、摸爬滚打的将这个餐馆经营了十几年，才将生意打理到了今天这个田地。由于这些年的中餐馆经营势头愈下，几年前，他们夫妇开始了兼营外卖的生意。
       青田籍侨胞由于肯吃苦，相对比较容易管理，而在西班牙业内有着较好的口碑和声誉。但是这位30多岁的女跑堂，也是一个地道的青田人，却浑身上下散发着和常人不同的“格格不入”，稍有餐馆经历的人都知道，餐馆的伙食一般都是由老板指定，大厨开餐。具体吃的是什么都是统一安排，极个别的老板及家属另立小灶也是少之又少，大多数老板都能做到和工人定时同吃。
       我们这位女跑堂竟能自己开单，并把自己想吃的菜传到大厨那里，还煞有介事的表明是1号桌。久做厨房的大厨凭经验感觉到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客人，便迅速做完了菜单上的菜，想到餐厅里来查看究竟。不看则已，这一看大厨不仅一惊，餐厅里空无一人，端坐在一号桌上的正是这位面无愧色的女跑堂，头不抬眼不睁的在那里细嚼慢咽。恼怒的大厨感到受了欺骗，便上前和她理论，这位女跑堂只有一句：“我想吃，爱谁谁！”
       这对老板夫妇的工人住家离餐馆不是很远，所有的工人都住在那里。这位青田女跑堂的跋扈在住家里也有很好的发挥，她说话的语气大声大气，从来不管别人是否休息。还经常为了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情和这里的工人吵架，所有人都对她的蛮不讲理采取了敬而远之的办法，即使这样，这个女人还喋喋不休。
       这位青田女跑堂和另外一个女工同住上下铺，做餐馆的工人本来下班就很晚，她却拿起手机打往中国。经常是一说就是一整夜，吵吵嚷嚷，有说有笑的说个不停。工人们出来劝她小点声，不要耽误别人睡觉，她理都不理。
       因为工人下班比较集中，洗澡只能依次排队，所有人都能自觉遵守，唯独她是个例外。一次一个男工人在里面洗澡，因为忘记了什么东西，急忙穿上衣服出来拿，正在他返回卫生间时，却见大门紧闭，这位青田女人在里面悠然自得的洗澡，等她出来时这位工人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她却告诉人家嫌人家洗澡太慢。
       工人们对这个女人不满的呼声越来越烈，搞得老板也不知如何是好。原来在这个工人刚来做工时，老板为了多了解她一下，只同她签了3个月的工作合同，而现在正是合同期内，所以尽管所有的工人都对这个女人怨声载道，老板夫妇也只能对她好言相劝，要求她注意各方面的影响，不要任意胡来。
       好容易合同期临近，老板夫妇已经决心不再继续雇用她，在合同行将结束前夕，老板要求她把住家的钥匙叫出来，这下可惹火了她，她不仅不交钥匙，还反问老板为什么要她交出钥匙，在她临走前，老板终于从她手里要回了钥匙，工人们也一度高兴得不得了。可是第二天，回到住家里的工人发现丢失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个女人自己买的冰激凌也从冰箱里不翼而飞，而且住家的大门完好无损。伤心的老板逢人就说，这种工人就是不要工钱也不能留啊！
       这对夫妇都是来自中国浙江，从父辈的手里接过了这家餐馆，由于是老字号，颇得西班牙人喜欢，生意也说得过去。但是男主人身体不是很好，只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女主人则吧台里外的忙活，厨房里的所有事物都由请来的工人去做。
       二、这位大厨来自福建，已经快到40了。至今还是一个人，由于来西班牙时间较长，又在餐馆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做起工来速度也非常得快，非常得老板娘夫妇的喜欢。这个大厨不抽不喝的，几乎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两年前，不知跟谁学会了打老虎机，而且越打越上瘾。起初去打老虎还利用休假时间和午休的间隙，后来干脆发展到不正点上班的地步，特别是在周末的餐口时间，把个老板夫妇急得团团转，这位大厨如果赢了点钱回来了，就是老板勉强说他几句他还强装笑脸，如果输了钱老板干脆不敢出声。
       有一次正逢FIESTA，整个餐厅里座无虚席，老板见大厨没有正点回来，就急忙安排工人四处寻找，年轻的跑堂在外边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了赌性正浓的大厨，刚说了没几句，就遭到大厨的一顿臭骂。跑堂哭丧着脸回来告诉了老板，老板也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硬着头皮亲自去找，走在半路恰巧碰到了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的大厨，还没等老板开口，大厨倒开始了先发制人，他大声斥骂老板，并质问老板这个店到底是谁开的，是你的还是我的？老板一脸的委屈，又碍于生意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只好陪着笑脸哄他回来上班。
       由于老板对他的一再迁就，这位大厨也变得越发不可理喻。他在餐馆里做了多年，老板已经将他的工资加到了比较可观的程度，而他只是一个人在西班牙，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牵挂，就是这样还月月提前向老板要钱花，等到大家都发工资，他已经没有余额可以支取了。在输钱的时候，还经常给老板打电话要他送点钱过来，老板刚开始还碍于情面，后来感觉到这样做其实就是在害他，但是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实地里却依然故我。
       三、批发区的生意好的时候让人眼红，这不，老板和工人们都忙得团团转，唯独少了他一个。老板这个急呀！找来找去的还是找不到他，等客人们都走了，他才从仓库的旮旯里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老板狠狠的蹬了他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工作时间睡觉的工人来自河南，在此之前已经在这家批发店里做了4年有余，刚来的时候小伙子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人也是特别的聪明，所以老板特别喜欢他。后来老板见他聪明好学，有意识的栽培他，就出钱让他去语言学校学习，这个小伙子果然不负众望，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能说得一口蛮不错的西语。去年老板又帮助他办理了身份，这个小伙子浑身上下有一股子使不完的劲儿。整日里乐颠颠儿的，跟随老板做了这几年，手里的业务驾轻就熟，不但老板喜欢他，就连来这里进货的客人也对他赞不绝口。
       今年过完春节以后，这个小伙子没有了往日的劲头，人也变得无精打采，还经常找来一些自己的同乡，在一起又吃又喝的。老板先是看在眼里，看他也没有耽误工作就没有再说什么，小伙子可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工作态度的松懈，人也变得懒散起来，刚开始老板以为是不是这个小子出来了好几年没有回家，可能是有些想家了吧！老板随后找他谈了话，告诉他等店里不忙的时候，就让他回家看看，多住上一段时间。这个小伙子对老板的话也不加理会。
       事情越来越糟糕，小伙子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整日里也不见他有一个笑脸，后来竟发展到白天到酒吧里去喝酒，而且一喝就大醉而归。眼见着一个好端端的工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老板心急如焚。就寻找机会多次开导他，让他安心对待工作，像以前一样正常地上班。小伙子每次听完后都虚心地点头称是，但就是不见实际行动。老板对别人说是不是小伙子的居留已经换好了，他心里已经不想在这里长远的做下去，不让以前是个很好的工人，现在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