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没有发现我们身边生活这样一些“高人一等”的华人,他们远离华人社会,对中国的社会现状和旅西华人的生活动态漠不关心。他们认为吃中餐不高级,应该吃西餐,这才叫“融入”,以自己有多少西班牙朋友为傲。还有不少华人老板和白领,讨厌中国人,认为只有为西班牙人服务和在西班牙公司工作才算体面。这些“崇洋媚外”的华人让绝大多数爱国爱乡,具有强烈民族意识的侨胞们感到极不舒服。那么,这些华人到底为何“排华”呢?
2012年,西班牙正攵府针对华人的帝王行动给旅西华人的声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偷税漏税、剥削员工,低价竞争,封闭狭隘,为财视命”成了西班牙媒体形容旅西华人时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除了西班牙媒体大肆炒作,对华人社会进行污蔑和抹黑,损害华人形象之外,一些历来对华人有偏见的西国百姓也从暗中跳了出来,造谣诽谤,重伤华人。圣诞节前夕,就有人印制并发放“华人用泰铢代替欧元找钱”传单,诋毁抹黑华人。
从80年代初第一批中国人远渡重洋来到西至今,西班牙华人的移民历史已经超过30年。2012年对于旅西侨胞来说无论从经济上、政策上、舆论上,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面对这样的压力,所有华人侨胞理应团结一心,不离不弃,共度难过,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到西班牙民众的平等待遇,真正融入西班牙社会。可在侨胞当中,偏偏有一部分人为自己的黄皮肤黑眼睛为耻,希望与华人彻底摆脱关系。在采访中,笔者就收到不少侨胞的投诉,在他们的身边就生活这样一些“高人一等”的华人,他们远离华人社会,对中国的社会现状和旅西华人的生活动态漠不关心。还有些华人认为吃中餐不高级,彻底该吃西餐,还以自己有多少西班牙朋友为傲。另外,还有不少华人老板和白领,讨厌中国人,认为只有为西班牙人服务和在西班牙公司工作才算体面。这些“崇洋媚外”的华人让绝大多数爱国爱乡,具有强力民族意识的侨胞们感到极不舒服。
是为了商业机密还是瞧不起华人?
晓雨是一名留学生,在马德里读硕士学位。圣诞节期间,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南部旅游。玩了两天一直吃的是西班牙餐,胃肠很不舒服。这天,几个人忽然发现一家中国人开的鈤本寿司自助餐,有寿司有炒菜,正好可以换换口味。几个人边吃边聊天,在餐馆里坐了快2个小时。临结账时,餐馆的老板娘冷冰冰地说:“我们这家餐馆是不做中国人生意的,我们只招呼老外。你们进来坐下时,招呼你们的服务员都新来的,我不知情,所以你们才能在这吃了这么长时间。以后不要来了!”几个人被老板娘的无理搞得莫名奇妙,晓雨还试图和她解释。他们是留学生,来这边旅游的,不是来窥探商业机密的。没想越解释越受伤,老板娘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不管你是干嘛的,我们这里就是不招待中国人,你们赶快走吧,把我们餐馆的档次都降低了。”
为了不影响旅游的心情,晓雨没有让同伴和那个老板娘继续争执,但被同胞歧视的经历让他们既生气又伤心。事后,晓雨告诉笔者,我们一行人都是女孩子,就算拼命吃,也吃不过那些西班牙女孩子。我们都受过高等教育,有素质讲礼仪,吃饭时没有做出任何有损华人形象的事,老板娘凭什么用这样的言语伤害人。况且,作为餐饮业,打开门做生意,来的人都是客,中国人去吃饭又不是不给钱,他们为何把同胞拉入黑名单呢?最近因为“帝王行动”,华人在西班牙生活已经够被动的,不想中国人还排挤中国,真是太受伤,太悲剧了。
像晓雨这样被华人老板赶出来的事件不是第一次发生。此前,在BACERLONA、TARRAGONA、VALENCIA等城市都曾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不单单是餐馆,华人的百元店、服装店、美甲店都出现这类“华人排华”事件。比如,在Valencia某个华人鞋店,就专门找一个营业员挡在门口,但凡看到华人顾客打算进店,就会被拦下。在马德里著名的服装批发基地TIRSO DE MOLINA也有华人商家贴出了“华人免进”的启事。一般侨胞到华人服装零售店里不买点东西,就会被视为刺探商业信息的奸细,遭受老板们冰锥一样的冷漠眼神,甚至是毫不掩饰地冷嘲热讽。
其实,根据西班牙相关法律,店家拒绝顾客进门购物,是一种违法的行为。对于这种拒绝同胞入内的店主,被驱逐的华人完全可以控告对方。
如果说,有些餐馆、服装店担心华人同行了解抄袭他们的经商机密,把所有华人都挡在门外,那么晓雨就餐的那家自助餐又是为什么呢?
是为了更好的融入还是从根本上的排华?
来自浙江的林先生开了一家服装批发公司,他所有的顾客都是西班牙人,因为他从来不欢迎华人。他非常自豪地告诉笔者,和西班牙人做生意、打交道,让他觉得非常舒服、体面。为了让家人更快地融入西班牙社会,他很少去中国货行买东西,鲜有参加华人亲朋的聚会。他住在西班牙人的高档区分,周围没有华人邻居。在家里,他与孩子和妻子都用西语交流,基本上不吃中餐,吃饭全部都用刀叉。因为这样林先生的西语说得非常地道,他告诉他的西班牙人朋友,他的前世是个西班牙人,只是投胎时阴差阳错地生在中国。每当说起西班牙时,林先生就有种由衷的自豪感,可提起中国和他的家乡时,他便一脸不屑,狠狠地抱怨鄙夷一番。
留学生燕燕从MALAGA转到马德里读书。她说他们班上有3个华人女孩。但这三个女孩从来都不说话,见面时如同陌生人一般。但和西班牙、甚至黑人同学个个都打得火热,有求必应。这几个女孩分别和燕燕炫耀过与西班牙同学如何要好,有外国朋友多么骄傲。他们告诉燕燕,出了国就不要和中国人接触,否则出国就没有意义,就算谈恋爱,甚至一夜情,也只找外国人,中国男人都特别大男子主义,没情调。
不久前,侨胞小赵到一个朋友家做客。朋友10岁的儿子刚刚从国内来西一年,朋友把儿子介绍给了小赵,在做完贴面礼之后,孩子把父亲叫到一旁,非常生气地用西语说:“爸爸,你为什么把我的中文名字告诉他呢?我现在已经不用中文名字了。”后来吃饭时,小赵试图和孩子沟通,但小赵用中文提问的问题,孩子均西语做了回答。整个聚会上,孩子的表现和西班牙男孩如出一辙,完全看不出中国孩子的特点。而这个刚刚来西一年的孩子,就把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中国元素清除得一干二净。而这个“去中国化”的过程,还得到孩子父母的全力支持。而孩子和朋友一家的“心理排华”让小赵异常心酸。
华人到底为何“排华”
有人说,部分旅西华人排华的原因时源于自卑。经过在西班牙努力,他们的生活状况改善了,这种自卑就转化成了一种厌恶和歧视,厌恶和歧视那些和自己有一样经历遭遇的新移民。
其实,“华人排华”情绪的滋生来自于身份认同危机。那么什么是身份认同危机呢?就是当一个人从原来的身份改变成另外一个身份时,他就不清楚自己到底谁了。在经过内心的纠结之后,他会特别强调和认同他的新身份。所以,他会做出比平常表达要过激很多的行为。比如,有些侨胞在国内时生活特别苦,家里非常穷,来到西班牙后,赚到钱就喜欢买豪宅名车,热衷于炫富,就是因为他们要努力显现自己有钱人的新身份,与原来那个穷苦穷困潦倒的旧身份彻底隔绝、区分开来。还有一些华人在中国时默默无闻,名不经转,但来到西班牙后却当了老板,成了企业家,在这些人的心中就存在着一种焦虑,怕被人瞧不起的焦虑。因此,他们就把自己想象为一个成功的西班牙人,然后鄙视和排挤所有的中国人,鄙视“曾经的自己”。
几年前,韩国曾经做个一个民意调查,询问民众来世是否还愿意做韩国人。测试结果出人意料,竟有70%的民众放弃了做韩国人的愿望。这个调查就反映了韩国民族身份认同缺失的现象。和生长在韩国的韩国人相比,生活在西班牙的华人接触了更多欧洲生活方式,各种西班牙资讯充盈视听,所以他们否定自己华人的身份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