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三界》

今晨

“艳儿，你放心吧！”莫天话毕，心中瞬间顿悟，他知道了阻止战争的最好方法惟有战争本身，所以牺牲再所难免，同时牺牲就是天界要付出的代价。他用握剑的右手将玉绝艳揽扶在怀里，单一只左手，朝着那队扑来的天兵天将，挥弛而去，只听一声咆哮怒号之声响作，同时金光澎湃，那队天兵，霎时不见了踪迹。

    “魔主你好厉害！”玉绝艳不由夸赞一声。莫天这时帮她拭去嘴角血迹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一直保护着你，但我同时还得办点别的事情。”

    这时玉绝艳惊声道：“魔主！怎么又一个你？啊……还有？”

    莫天笑笑道：“这叫八体分身之法，我说过我要保护着你，同时我要结束这场大战！”

    玉绝艳婉尔一笑，露出了佩服和赞叹的神色，虽然这不是莫天所期待的，但比起前些时日那冷冰冰的态度，也算满足了。

    莫天分出的另外七个身体，分赴各处而去，第一个便是奔向托塔李天王的，擒贼擒王是莫天一贯的宗旨，他认为只要将罪魁祸首或者称做主导的人一但拿住，一切自然土崩瓦解。他从来只要诛杀无尊一个而不愿牵连其他魔族，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而第二个分身则是向着哪吒三太子而去的，第三个是奔往正与孙悟空大战的二郎神而去，第四个，第五个……七个分身均如电弛光穿一般，瞬间到达各自目标。

今晨

第廿二、罢兵息战

    李天王一心指挥着三军作战，只见黄光一掠而来，尚未作出什么反应，巨阙神刃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哪吒但见金光驰来，举枪迎挡，却见莫天现于眼前，而且，举剑便劈，哪吒见过刚才那不可思意的威力后，不敢轻易接招，急忙侧身避闪，不想这照竟是虚式，而莫天就乘着哪吒侧闪的瞬间，身形一动，便至哪吒身后，神刃同时扬起，同样锁于哪吒脖颈。

    另外四个分身，更是无比轻松的挟持了另外四位天将。这时挟持李天王的分身居高喝喊开来：“诸位天兵天将，速速停手，否则我立刻将托塔天王李靖的头割下来！”

    无数的天兵天将闻声相望，不由惊诧万分，谁都不敢再动。却听李天王凛然道：“勿念我之安危，众将速速剿灭魔族余孽！”

    “李靖，你若再敢乱言，我就将哪吒的头也割下来！”另外一个分身这时回应道。天兵又惊，随声相望更是大惊，因为他们看到剑架哪吒的人也是莫天。

    在惊讶未减弱之时，只见又有四个莫天升上高处，各个用剑挟持着一位天将，并且他们同时说道：“天界立刻退兵，否则头颅一并割下！”

    这样的状况让这个战场变的极其安静，没有了任何撕斗的声音。连孙悟空和二郎神也停下来关注着眼前的奇迹。“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同时出现这么多个莫天？”二郎神疑惑着念叨几声，不禁想用自己的天眼一探究竟，这时突然又一个莫天飞向高处，并且手里提着一条狗道：“二郎神，你若敢轻举妄动，我马上把你狗烤了分给大家吃！”

    “不要！”二郎神一脸悲戚，痛声喊道：“不要伤害它，我和他相依为命几千年了，不能没有他呀！我……我不动……我全听你的……”

    “很好。”莫天的这一分身既而又道：“我本人反对任何形式的战争，反对任何霸权主义行径，我希望天界无条件就此退兵，并且唯有此举才是明智的，希望你们认清形式，不要玩火，我莫天有能力也有信心粉碎任何企图破坏和平的举动！”

    “李天王，你倒是说话呀！”二郎神大声喊道：“快点下令退兵，我的哮天在他手里，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到时他不割你的脑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杨戬，休要无礼！”一旁被莫天另一分身架着脖子的哪吒对二郎神的言语表示不满，当即便做出回应。

    二郎神很是不屑，说道：“李天王退兵吧！还犹豫什么呢？当年一个孙悟空就能大闹天宫，现在又多了一群魔还有这个更厉害的莫天，你以为这样继续打下去，能把他们平了吗？你看看，他们的队伍到目前为止伤的都是些什么人？还不都是一些没用的兵卒，而我们呢？四大天王呢？二十八星宿呢？都差不多残废了，而剩下的一群家伙，本来就和残废差不多。我们怎么会有胜利的希望！”

今晨

“这……”李天王犹豫之际，忽听苍哮大喊一声：“魔族兵将们，乘此机会，我们将这些天界废物一举消灭！杀呀！”

    顿时战场再度沸腾起来，万千魔兵横冲直撞，显得所向披靡，瞬间不知多少天兵天将死于军中，主将尽数被掳，他们哪有斗志，只做保命性抵御，不断退撤着。

    这不是莫天要得结果，他不停的喊着“住手！停下！”可效果甚微，因为苍哮同时鼓动着另外一个口号——大家杀呀！灭了天界，我们为主！

    这可如何是好？莫天心中焦躁不安。这时孙悟空飞驰而来，笑嘻嘻看着挟持李天王的这个莫天，眼神已不在那么亲切，他说：“魔主，俺老孙先走了，你们神魔之事，实在麻烦。”

    “孙悟空，你怎么也这么叫我，我不是什么魔主。”莫天说这话时，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孙悟空闻听却眼神一变又道：“哦？！你不是魔主？”

    莫天说：“现在就算是吧。太复杂了，我以后再和你解释。我得阻止这场战争！”

    孙悟空疑惑着，但他也因此而没走。只听莫天洪声喊道：“所有魔族兵将听令！”他的声音是倾注了法力发出的，所以震撼力十足，而且他是以威严的口吻说的，所以还具有十足的震慑力。

    莫天接着说道：“凡我魔界兵将，全部罢兵息战，否则以抗命论处！”

    李天王愕然，天兵天将愕然，魔族兵将，尤其魔界四大护法更加愕然。他们没有人理解在这样形式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为什么要罢兵息战。

    莫天又说：“护法灼翼，你集合所有魔军，退兵三舍，只做防御！悍嗥、苍哮你们保护受伤的玉绝艳，随魔军一同后退！”

    “是！魔主！”魔界三个护法领命而行，悍嗥显得欣喜，灼翼和苍哮却似有不解，但莫天此刻显现出来的威严，使他们不敢有任何异议，只得执行。

今晨

玉绝艳被悍嗥和苍哮扶走，本来保护着玉绝艳的一个莫天分身立刻与挟持李天王的分身合体，魔族兵将们浩浩荡荡的逐渐退去。

    莫天又低声对李天王说道：“天王，我不是什么魔主，我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战争和死伤，现在魔界已经退兵，你们天界难道还不准备息战吗？”

    “这……”李天王一声叹息道：“好！三军听令，偃旗息鼓，罢兵息战！”

    天兵天将一阵欢呼声起，这说明他们也是不喜欢撕杀的。

    莫天微微一笑拿开架在李天王脖子上的神刃，双臂挥展之间，其余各处的分身尽数化做金光回归为一体。然后他道：“天王，你复命时告诉玉帝和如来，不要挑什么事。我莫天不济，但却要警告他们，如果再敢作什么类似此次这样，残害生灵的蠢事，不用什么魔族兵将，我莫天一人照样打到灵霄殿或者雷音寺搅他个不得安宁！”

    李天王身为败将，面露着惭色，但他对莫天却有了新的认识，并由衷的在心里产生出钦敬。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声叹息。

    孙悟空却开口道：“不错，到时候俺老孙一定会和莫天兄弟一起搅你们个不得安宁！”

    莫天和孙悟空一同离去了，李天王矗在那里久久未动。

    二郎神则抚慰一番哮天犬，带领梅山兄弟先行离开，回了灌江口。

    哪吒飞往李天王处说：“爹爹，你怎么了？”

    “没什么。”李天王回转神情，然后下令：“回天复命！”

    收了隔离天网，撤了漫天阴云，天兵天将全线退兵。他们许不知道，这场战争，导致人间，大面积不见天日，连翻暴雨袭卷，持续十余天。因此引发的洪涝灾害，导致许多民众丧生，许多民众无家可归，许多良田被毁……直急的李世民坐立不安，开仓放粮救济灾民是小，对这个新生国家的冲击是大。

    难道是朕功德欠缺才导致了上天对民生的惩罚吗？李世民想着……

    莫天和孙悟空则同魔界部众去了那个神奇的隐于三界之中的战地营中。

今晨

战营位于极北之地，而入口则被连绵冰山环绕着，但却什么也看不见。灼翼说，这是在洪荒时，无尊花去七十年时间，通过移山换位之法，结合九星八门六仪之术用魔力构建的一个从外边不可见的世界。当初的目的就是以此为基地展开对人间、天界的进攻。此处乃魔界一直最为绝密之地，非魔族要员入而无门，出不得法。因为开启此地的法诀，不但是咒语还需配合自身的五行命象。当然门开启之后，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的。

    莫天入得其中，大为惊喜。因为是从冰山地带进入的，他原以为里边也一定会是冰雕玉砌的寒冷世界。却不想进去之后看到的竟是处处花开遍地，比比皆是昂然生机。真是一个好地方，他这么说。孙悟空第一次来时，也夸赞这里比他的花果山要强。

    战地营很大，有山有水有湖，有林有田有房。它完全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而且比外边的世界要美。

    在这里莫天被奉为魔主，很受尊敬。一所相对高级的建筑宅院，被所有这里的魔族中辈称之为魔宫，本来是要莫天单独居在的，但莫天邀请了孙悟空与他同住。围绕魔宫有四座相对较次的宅院，分别是四大护法的府第。这些建筑构成了一个群落，在离这一群落不远的地方，有另一个建筑群落，那里明显是普通身份的魔族聚居地，很是热闹繁华，像一个城市。

    莫天打算就在这里住下去，因为他相信身为魔主的无尊一旦出现，肯定会来这里的。届时便是他诛杀无尊的时候。

今晨

第廿三、神魔所为

    李天王兵败回归天庭，无颜直入面君，所以他侯在通明殿外，等着传诏。此间，他以一幅大学问家的姿态，深沉的望着远方，深刻的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样的谎话才能将玉帝蒙住，从而使责罚轻些，责备少些。

    一旁的护卫，看见后表示不解，他听说下界官员在贪腐之后都是这样一幅B样。于是怀着敬畏之心上前问道：“天王，您怎么了？不慎之下也参与贪污了？”

    “荒唐！”李天王闻言怒愤不已，说道：“本王宝刀未老，怎会犯那种错误，只有那些下界的下贱官员下体萎靡之下，才会下意识的下决心防止其下流的妻子被压在别人之下时，才会贪腐。因为贪腐的钱可以帮他诊治下体的长久下垂。本王又无此隐忧，何须贪腐！”

    护卫见识大增，可很快他意识到李天王的话和所传不符，于是又问：“天王，可我听说，那些贪腐官员都不止一个老婆呀？他怎么可能下体长久下垂呢？”

    李天王回道：“你懂个屁，那些所谓的他们的老婆们，只是被贪官们养着，却被别人上着。”

    这时，殿内传唤李天王的声音传出，他赶紧整装匆匆入殿。拜过玉帝，见过如来之后，他只等责骂和责罚之声并起了。

    可殿上传来的却只是玉帝平和的声音。“李天王，此次战败，实出意外，你无自责。方才众仙议定，天界将从此展开与魔界的长期战斗，你依然统领百万天兵，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李天王不但没有受责，还依旧官居原职，当然感激涕零，于是他郑重表示，定当竭尽全力保卫天界，誓死诛灭魔族余孽。

    玉帝摆摆手示意李天王退如朝班当中。

    然后在一种十分凝重的气氛之下，玉帝表述了他的担忧。他担心天界这个为引出魔界势力现身而编造出来的无尊脱世者莫天，会真的成为新一代魔主。可观音菩萨依然坚信，莫天百邪不侵，不会与魔为伍，而理由还是她的广大灵感。

    漫天神佛没有谁怀疑观音的灵感，但他们大多数都清楚千万年前那场洪荒之战时，魔界所表现出来的凶残，所以他们在相信观音灵感的同时，谁都满怀担心，并明确的希望将魔族这个残酷的种群彻底从三界诛除。

今晨

但一个现实的问题就是，现在所有神佛都不知道那些魔界势力以及莫天的去向，他们能做的只是密切注意动向，时刻准备战斗。总之对魔族中辈的恐惧，造成了整个天界的紧张气氛。

    观音菩萨观音菩萨则非常相信莫天是善良的，她也是唯一还能感应到莫天的菩萨，但那微弱的感应只是停留在感应到存在的阶段，毫无其他发现。

    朝会之中，作为常驻天庭的三清代表太上老君，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只是倾听和沉思。观音菩萨认为，太上老君也许会有独到的见解。于是她便在朝会结束后，趋往离恨天兜蟀宫处拜会。

    一佛一道，在品茗间，太上老君作了长篇大论，他说：三界自有定数，一切道法自然。作为掌管者，除去一切隐匿之祸，以期得来福报，论心是造福三界之义举。但福兮祸之所倚，其结果是谁也不可预料的。当年，三界没有掌管者，各自井水不犯河水时，造成了魔界突然祸乱三界的悲惨局面；而现在三界有了掌管者，得以先机洞察，事先准备，以便将那种祸乱三界的惨态提前压止，也许是正确的吧。但，所洞察的先机是否正确，则必须通过发生来检验了。

    观音菩萨自然能悟透这种充满玄机的言论，毕竟她自己也常说这类的话。而非要点破，则显得俗不可耐了，因为太上老军君的意思用三个字即可概括——不知道。

    将要发生什么，谁都会感觉出来，但最后的结果谁又真正知道呢？人受天控，不知天意何为；而天受定数所控，不知道定数何为。一切禅机玄妙所表达的都是不知道。菩萨坚信“善”，不论结果；太上老君坚持“自然而然”，不求结果，于是“善”和“自然而然”在他们看来就是结果了。

    在“魔必扰乱三界”的思想理念之下，天界紧张着，这导致魔还没有来得及扰乱之时，他们自己便首先乱了。而战地营中，则是另一番景象……

    莫天住在那个魔宫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适日子，未多时，便颇感无聊。于是某日，他只身出宫，前往另一个普通魔族聚居的建筑群落中游逛。本来喧嚣热闹的街市，在他出现之后，很快冷清在几句敬畏的参拜声中。看来这里没什么魔愿意和他们的魔主一同逛街，索然无味，莫天只好离去。然后闹市又成闹市，喧嚣继续喧嚣。

    孙悟空活跃的不知道每天去哪儿，莫天便每天故寡。他很怀念宋朝的除魔路，那里有一帮大侠朋友，还有小青、郭襄为伴。而在这唐朝，真是“诚寂寥难堪也！”

    回宫途中，路经玉绝艳府第，莫天正想瞧瞧她的伤势如何，便直入其中。

    名为府邸实则很是普通，完全不能和人间官员的宅第相比。只有一幢高大些的正厅和几居卧房，然后是东西两列较低的厢房，一列供给仆人居住，一列为厨房杂室。门口位置是座屏壁，然后就是大院中满满的花草树木。就这么简单自然的构成了护法的府邸。

    莫天已进入宅院中，没有人拦问，也没有人迎接，仆人们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莫天的到来，无人知晓。正厅有人说话，却由于那些茂盛的花草树木是不规则栽种的，导致了阻碍视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今晨

“脱世之后的魔主好象和以前不同了，他怎么会放过那些天兵呢？”第一个声音是灼翼发出的，莫天听到后，止住了脚步，决定听下去。因为他知道，背后的声音，未必全是真的，但相对于人前而言，还是真的多，更重要的是背后的声音往往直抒情怀，憎爱明确。

    “这样不是很好吗？”悍嗥的声音传出：“这说明魔主不再那么狂迷于战争了，说不定他会带领我们走出一条和平的生活在光明之中的路来。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你太天真了。”苍哮的声音总是森冷。“你觉得那些天界之辈能容的下我们吗？他们势必会当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估计以后这战地营中的太平也不会太久了，我们应该采取积极，先下手为强，给那些天界之徒沉痛打击。可惜上次重挫天界的大好时机让魔主阻止了，恐怕我们再也难有那样的机会了。”

    “也许魔主另有打算吧。”灼翼又说。

    “我倒是很相信这个脱世魔主。”终于传出了玉绝艳的声音。看来她已无恙，话语间不带任何虚弱的气息了。她说：“这位魔主平易可亲，对我们都很好呀。另外我觉得这里天界很难发现，而且这里也足够大了，还充满了光明，可以种花种草，我们何必还要去争其他的地方呢？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下去不是很好吗？”

    苍哮叹口气道：“玉儿，你想的过于简单了，天界恐怕不会允许我们长居与此的，他们能人异士不计其数，总会有发现这里的一天，那时就是我们的末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好和他们战斗的准备。”

    “是呀。”悍嗥说：“我们应该和魔主商议，可我记得他以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不知道现在的他……”

    “很难变的。”苍哮说：“玉儿不也经历了无数次轮回吗？她性子没变多少，只有有些像人了，魔主性子也应该不会变的。”

    莫天正听到这里忽闻有脚步声来，便一运法力隐了身形。原来是府中一名下人经过。

    他听了不少，了解不少。总体感觉这足以验证他一贯的只诛杀无尊一个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四大护法不是很坏，他们和宋朝的贪傲和虐施一样，只是听从命令各为其主罢了。

    莫天悄然离开了这里，他觉得魔似乎没有那么坏，完全与人一样，只是坏了那么一部分而已。当然感觉往往不代表现实，所以他要去验证一下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出得玉绝艳府外，他摇身一变，换了个模样，然后悄悄飞入了那个热闹的魔族闹市之中。他要看看魔族的真实生活以便了解他们的性情到底是好还是坏。

    做惯了人的莫天在变化之后，虽然换了模样却还是人的模样，这原本是一个疏忽，不值得奇怪，奇怪的是，这里绝大部分的魔竟然都是人样，只有极其个别的才露着凶残丑陋之态。若不是莫天能感觉出魔气的存在，根本不敢确信这是魔族生活的地方。

今晨

闹市里有小酒馆、小茶楼以及各种作坊和各类摊点，吃的、用的、穿的、戴的，一应俱全。他们各取所需，有的以物品交换，但更多的是用精美的经过打磨的类似贝壳的物品促成交易，估计那是这里通行的货币。

    融融的氛围，友善的交流，让莫天迫切的想要参与其中，他没有货币，但他有一个饮不尽，喝不完，要什么饮品来什么饮品的如意葫芦。拿者着那个葫芦，他笑着入了一家小吃馆。

今晨

第廿四、与魔共融

    叫出小吃的老板，莫天开始商量用酒换取饭菜的事情。老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很快为他准备了几样特色菜肴，还特意告诉他，这是地上张出来的最好的东西，味道很美。莫天看了看，只不过是些萝卜青菜而已。但老板那诚挚淳朴的眼神决不像是坑莫天的样子，也许在魔界看来，地上长出来的菜就是最珍贵的食物吧。于是莫天让老板找了个坛子过来，开始给老板往出倒酒。

    怡人的酒香，惹的许多魔啧啧赞叹，大呼“好酒！”老板在惊异于这个葫芦为何会倒出这么多酒的同时，也不住的说着“够了，够了。如此多的好酒，换一桌饭菜，实在亏了您了。”

    莫天只道“无妨”，直将那坛子灌满了方止。

    酒香飘远，不但小店内人人称赞，店外也聚了不少酒者驻足。

    老板豪放道：“这位小兄弟，用一坛子酒，换了我几样菜吃，我受之有愧，不敢肚享，就请了大家吧，来，都来尝尝！”

    一时间，群魔欢跃，却又极其有秩序的挨个轮流品尝着，丝毫没有呈现哄挤场面。尝后尽数赞曰：“真是好酒！”然后便自行离去。莫天对此感到诧异，因为此况他前所未见，所以他不明白这种礼让有序是如何形成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邪恶？

    当邪恶如此体现，便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于是莫天高兴的喊道：“各位，无须一位一口的再作品尝了，我这里多的是，今日我请各位共饮如何？”

    又是一阵欢跃，众魔连连道谢，却为何没有反对的？

    莫天让他们各自拿碗，然后将葫芦抛于空中。因为他觉得一一斟倒势必太慢，便用起了法术。只见葫芦在空中稳悬，自行向外洒着酒水，胜似天女散花，却极其准确并及时的满足着场间饮者的需求。

    这法术显示了莫天的能耐手段也解决了倒酒的麻烦，同时饮者们也大开眼界，不断赞叹之声又陆续传出。有人问：“这位兄弟不是我们魔族中辈吧？”这样的问题，依然语气友善，热情洋溢。所以莫天也假装如实的回答道：“不是，我是你们那个魔主的朋友，受邀而来。”

    “哦。”众人恍然，却没有什么异常反应，然后继续称赞：“怪不得法力高强呢，哈哈哈……”

今晨

小吃馆中，欢笑不断，热闹不凡，却有一位老迈长者面有哀色。莫天走过去，问道：“老人家，你为何闷闷不乐？”

    老者叹口气道：“你是我们魔主的朋友，我本不该对你说这话，可我实在担心呀！”

    莫天问：“担心什么？”

    老者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实不相瞒，我们魔族渴望这种光明的环境，这比以前我们生活的地界好的多，我们希望有人领着我们永远走出阴暗，长久安定的生活在这种地方，可我听先辈中人说，我们的无尊魔主，当初是领着我们几百万魔族之众走出地界的。结果连年的征战，将我们带到了灭亡的边缘。后来魔主和护法们都没有回来这战地营中余下一万不到的魔族，经过千万年修养，才发展至今日的十余万之众。现在魔主重生了，又要战争了，说不定我们魔族将就此灭绝呀！”

    老者话出，小吃馆内一片叹息之声。有人说：“是呀，我们只是希望生活在光明之地，天天能吃到地上长出来的菜，就满足了，可人界和仙界不接纳我们呀！”

    又有人说：“我也听先辈中人说起过，我们魔主太残暴了，所以人界和天界都害怕我们，以为我们都是那么残暴，所以才不愿接纳我们的。”

    这个人的话，引来众多打圆场的声音，估计是怕此言传到魔主耳中得罪了魔主。“这位兄弟他喝多了，乱说的，您可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们都是非常敬重魔主的，并愿意随他出生入死。来，我们继续喝酒！”

    于是小店又热闹起来。这时一道疾影闪入，却是孙悟空。他一近店，笑嘻嘻道：“好热闹呀。怎么能少了俺老孙。“

    几个魔一望，笑道：“猴子，你来得正好，有位兄弟请酒，是好酒呀！快来喝上几碗！“说着递了碗给孙悟空。看来孙悟空早就和这里的魔混的很熟了。

    “是吗？”孙悟空接碗道：“那俺老孙倒要喝上几碗。”他将碗刚一端平，便有酒从空中而下，注入碗内。他随之望去，看到了那只葫芦，顿时嬉笑道：“原来是莫天兄弟，你在哪儿呢？”

    孙悟空的声音洪亮而高亢，自然所有在场者都听得到。所以所有在场者都是一阵愕然。他们都知道“莫天”这个名字代表就是脱世魔主。“魔主在哪儿？”有人惊措的问道。

    孙悟空笑着说：“你们喝了他的酒，却反过来问俺老孙他在哪儿，真是该罚！”

今晨

孙悟空笑着说：“你们喝了他的酒，却反过来问俺老孙他在哪儿，真是该罚！”

    “啊！魔主的酒？”一殿魔瞬间跪倒地下，哀声道：“小魔不知魔主驾临，无意冒犯实在该死，请魔主见谅。”

    莫天摇身化回原形，并变出一口大缸在地上，还给缸里装满了酒。这一切动作，只在片刻完成，然后他收起酒葫芦说：“既然你们拘束于我，就让孙悟空陪你们喝吧，尽兴则止，不要闹事！”言罢，莫天旋身即去。

    莫天回到他的居处，思绪万千。他对魔有了新的了解。魔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不能代表邪恶，即使代表邪恶，也不能泛指这些魔族。因为莫天看到的是简单淳朴并善良的群体。他们有的长的可怕，实则并不可怕。所以应该为他们干点什么，比如帮他们实现那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愿望——生活在光明之中。

    心血来潮，莫天招来下人，让他通知四大护法，立刻来此议事。

    不期片刻，四护法齐至。莫天坐于正厅主位之上，装着一幅威严之像。四护法见礼就座，灼翼和悍嗥于一旁，苍哮和玉绝艳于一旁。当莫天情不自禁的望向玉绝艳时，玉绝艳正温柔的关注着苍哮。

    这不仅令莫天心中不快，还很泄气。他想在我如此威严之下，虽然是装出来的威严，尔等还敢脉脉传情，实在过分。尤其过分的是，不是苍哮看玉绝艳，而是玉绝艳在看苍哮，这实在难以忍受，明显打击了莫天帮助魔族的热情。当然按照“此起彼伏”的人生原理，莫天的另一种热情同时也被提升了，那就是如何尽快争取到玉绝艳的芳心。

    在莫天的心思基本完全转移至吃醋的条件下，他开口了。他沉重的说：“让所有魔族安然生活在光明之中，是我接下来要努力干的事，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

    四位护法齐声应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莫天又说：“接下来我安排一下任务，灼翼、悍嗥，你们操练兵将，使之骁勇善战。虽然我不喜欢战争，但军事威慑永远是一切可能性的保障。”

    “是！”灼翼和悍嗥当即领命。

今晨

莫天接着说：“玉绝艳，你明日随我前往天界和他们谈判，我们要用和平方法协商解决这个问题。下面散会！”

    莫天以三次发言结束了这个会议之后，四位护法均呈愕然状。苍哮终沉不住气，急问：“魔主，那属下干什么？”

    “哦……你比较虚弱，暂时修养，将法力尽快恢复起来是你最大的任务。”正要起身离开的莫天如是回答。他觉得自己非常虚伪，因为他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你太强大了，强大到玉绝艳对你如此死心塌地，我要给自己创造机会，以便我和玉绝艳的亲密尽快恢复起来。”

    苍哮无奈的很，一幅失落的表情尽显于脸上，但他只能领命还得道谢，这就是权利的威力。“多谢魔主关照，属下定会尽快恢复法力的！”

    莫天先行离开，四护法目送全程，直至莫天消失，才相继而出。

    苍哮满脸凝重之色，玉绝艳知道相聚不久又要分别是令人难过的事，可她不忍心看着苍哮这样难过，于是便说：“苍哮，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一定要保重呀！”

    苍哮回答：“我会尽快恢复法力的，你和魔主谈判归来之后，我一定会恢复过来，放心吧！”

    玉绝艳本来还要说些什么，苍哮却飞身而去。一旁的灼翼笑道：“他向来要强的很，所以一定能恢复过来。”

    玉绝艳却有些失落，他不明白为什么苍哮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似的。

今晨

晚上，孙悟空微醉而归。莫天告诉他，自己要去和天界谈判的事。使得孙悟空立刻酒劲全消，并表示出无尽的担忧。他说，天界迂腐，从来是闭门而定天理，估计以理说服他们没有任何可能性。

    莫天说，这里的魔大都善良，如果让他们了解了这里，定会同意的。毕竟天界代表着善良和正义。

    孙悟空依旧担忧，他认为天界的善良和正义，只是保持在道貌岸然阶段。

    莫天说，这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事，但这样的信息必须要让天界知道，否则天界会一直对魔族表示出敌对，那样才最危险。

    孙悟空对天界充满不信任，还是担忧，可莫天问他为什么，他却说不出来。所以莫天觉得协商还是最好的方法，而在协商未果之时，莫天希望孙悟空留在这里帮他，因为孙悟空是协商的重要筹码。

    孙悟空爽快答应，然后他们各自回房而息。

今晨

第廿五、携手赴天

    次日大早，莫天和玉绝艳动身离开了战地营。这次和天界的协商之旅，任重道远，关乎着十余万魔众的生存，所以极具使命感。当然这是玉绝艳认为的。莫天则现实的多，他认为这是一个和玉绝艳培养感情的最佳良机，定要好好把握。这并不能说明莫天因此会忽视与天界协商的重要性，因为天界没有谁提出过一旦和玉绝艳培养感情就终止协商的意思。

    他们驾云而出，从极北之地向南飞着，不久之后便被发现。

    首先发现的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她正在莲台入定之中，忽得广大灵感，知是莫天现身了，当即便动身赴往天庭。

    而另外的发现者自然是千里眼和顺风耳。他们连日来不知疲惫，用眼和耳不停的搜索着下界各处，发现了不少富有诗意的事情，比如某女子“衣带渐宽终不悔”或某男子“为伊消得人憔悴”之流，这也是他们不知疲惫的根本原因。于是发现莫天便成了极其偶然的事情，虽然他们的任务就是发现莫天。

    不论过程是怎样的，只要有了成绩就是好样的。他们匆匆往玉清宫报告，说，在北俱芦洲上空发现莫天和一名女魔行踪。天庭震动，立刻派天兵拦截，并对他二人的认真负责大加赞赏。

    这时，观音菩萨祥光而至。她与玉帝见礼之后，说：“想必陛下已知莫天现身之事了，不知陛下作出何种举动？”

    玉帝说：“自然是派兵捉拿。”

    观音菩萨微微叹息，道：“我感知他此次携善意而来，陛下不该行捉拿之举……不知陛下差哪位尊神为帅前往捉拿呢？”

    玉帝说：“为帅者乃天佑星君，六丁六甲、五斗星君为副，率部十万之众。”

    观音听罢吁口气说：“无妨，无妨。陛下可招各方神佛集于灵霄殿上，那莫天自会前来。”

    玉帝诧异道：“观音，莫非你预感到那莫天将会打到灵霄宝殿？”

    观音菩萨笑道：“陛下放心，莫天此来，非要兵争，全属善意。”

今晨

玉帝这才放心，随即下诏令，邀神佛……

    日耀东方，绚丽斑斓。明净深邃的天空之上，云层轻盈的荡漾着，而莫天和玉绝艳驾着一朵彩云正翔游其间。

    俯瞰山川大地，山河宏美。莫天说：“玉绝艳，你看江山如画，多美。”

    玉绝艳说：“是呀魔主，可惜那是人间，不属于我们魔族。”

    远眺云海翻腾，波澜壮阔。莫天说：“玉绝艳，你看那些云层，多美。”

    玉绝艳说：“是呀魔主，这里通往天庭，也不属于我们魔族。”

    莫天本想再说，“玉绝艳，你真美。”生怕玉绝艳回答“是呀，可惜那不属于你。”于是便不在说话，他很幸福的郁闷着，这是一种极不自然且不舒服的状态。得以和心中之人挨的这么近，是幸福，却感觉离的好远，所以郁闷。他真想现在能够与谁大战一场，将这种情绪发泄出去。

    刚想到这里，前方便战鼓雷动，叱喝声起，一路天兵浩浩荡荡迎面冲来。莫天叹道：“怎么不好的愿望，总是这么容易实现呢？”

    “魔主，前方大量天兵，您先回战地营吧，我来拦住他们。”玉绝艳焦急一声，操起碧空虚无剑便要冲上前去。

    莫天一把将她拦住，同样急道：“我们是要和天庭协商，岂能因为一点阻拦就退回去，就算是万不得已非退不可了，也只能是你退，我去拦挡，怎么能让我喜欢的女人冒险呢！乖乖的在这儿待着！”

    说着莫天已然疾去。说话的人毫不在意，急急出口，听者却却字字真切。玉绝艳呆在那里，有些错愕了。“我喜欢的女人”魔主是说我吗？她思绪凌乱，莫天却已和那些天兵展开撕斗。

    巨阙神刃，金光凌厉，穿梭于乱兵之中。其速度极快，远望如金光网带，将天兵阻隔在一个圈子中，所以玉绝艳所在的地方很安全，没有哪个天兵天将可以逃出那个圈子再去攻击别人。

    玉绝艳努力将荡动的心绪平静下来，她觉得应该去帮魔主一臂之力。所以，幻作一道幽蓝光影也冲入阵中。这时她看清了，原来莫天已分作八体，各持一柄神刃，从各个方向和天界兵将战斗着。每一个分身发出的招发都是那么雄洪强劲，总能将天兵逼退。

今晨

玉绝艳因此而斗志激昂，充满信心。在金光横行的阵中于是又出现了一道幽蓝之光，那是玉绝艳碧空虚无剑发出的剑光。它虽然力量稍逊，却总将一些天兵撕斩开来，完全与巨阙神刃的金光不同。因为那些金光虽然洪猛，却并无杀机，只是摧倒或震伤天兵。

    莫天是不愿意伤害天界中辈的，虽然他在宋朝是就痛恨天界诸神的道貌岸然了，但菩提老祖说的对，作为掌管者，天界做的还是很好的，真要换了别人，不一定比他们强。所以莫天很理性的对他们的大部分举动表示理解，并因此不愿意伤害他们。

    玉绝艳自然没有那样的觉悟，当然更没有那样恰倒好处的功力，所以她出手，势必伤亡惨重，否则她自己就会伤势惨重。

    一把碧空虚无剑，扫荡全场，加上莫天巨阙神刃给对方造成的应接不暇，致使玉绝艳威风八面，同时也名声大震。天兵天将们在交流之中，很快传达着这样一个思想——那个蓝衣魔女残忍无比，大家先集中力量将她诛杀，然后在对付莫天。

    于是玉绝艳渐感不支，莫天倍感轻松。怎么回事？莫天疑问之中发现，大部分力量已转向玉绝艳，他只得挺身而出前去救援。

    莫天方才八体分身，从各个方面合围相攻，是为了困住这些天兵天将，以防止他们去攻击玉绝艳，但玉绝艳已然自行闯入阵中。这个方法显然无用了，于是莫天八体汇聚合一，开始将重点转向一处。他很快和玉绝艳会合，并解了她的围困，然后问道：“不是让你待在那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受了伤怎么办？”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关心之词，如果从前说出来，玉绝艳也许只是感激魔主的关怀，但由于方才听了莫天情急之下无意表露的那些言语，便觉得味道明显不同了。她羞涩、萌动、紧张……连招都忘记出了，莫天不得不全面展开保护。

    “我……我……”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之中，莫天握剑的右手已揽腰将她抱起且战且退着，而另一只手则倾全力连发着掌力，强浩的金色光波，不断摧出，在天兵阵营前造成阻碍，使之难以靠近。乘着这样的机会他猛然携玉绝艳飞驰而去，方向向南。

    他的速度是很快的，快的连他自己都想象不明白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因为在把那些天兵都甩在老远之后他说：“看来他们不敢追了。”其实天兵一直在拼命的追，只是追不上而已。

今晨

莫天放下玉绝艳说：“好了，我们快些赶往天庭，料那玉帝和如来还是会讲些道理的。”

    急于奔命之中，莫天没太注意玉绝艳的表情，只是奋力驱云前行。玉绝艳却呆呆的提着碧空虚无剑，随云行进。她思绪万千，矛盾非常，她想着从见到莫天第一眼到如今的所有事情，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魔主脱世的莫天喜欢着自己。可自己却喜欢着苍哮，无数次的轮回也没能让自己忘记过苍哮，该怎么办，该怎么拒绝这个魔主？她不得而知，偷偷瞧瞧莫天，发现他还是很帅的，而且贵为魔主还那么体贴，可毕竟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苍哮……他会遇见比我更好的女子的……为什么又舍不得呢？

    凌乱的思维之中，忽听莫天说话了：“到了，前面就是南天门，一切小心，一切听我的。”

    玉绝艳这才回过神来，她又看看莫天，那凛然沉着的气派，真的很让人心动。不知道谁会最终长久的陪伴在他身旁呢？她不觉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莫天在刚出得战地营时，满心的儿女情长和与心怡之人近距离相处的不自在，早在那一场战斗中全然挥洒出去，他现在豪情满腹，时刻警觉着天界的异动。他认为既然天界能派兵在半路劫袭自己，就说明他们掌握着自己的行踪，难免还会有别的意想不到的动作，所以必须时刻警醒，而临近天庭更当注意。

    他不知道，观音菩萨早预感到了他的来意，而先前那路天兵天将则是在观音菩萨赶来天庭之前派出的，所以只那一劫，再没有了任何的阻拦。莫天不知其中缘故却对太平感到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刚一到南天门，那值日的四值功曹竟拱手礼道：“玉帝等候多时了，请灵霄宝殿见驾！”

    莫天对他们的这一举动表示怀疑，他认为这里边有很大阴谋，但他并不害怕，他拉起玉绝艳的手，目的是保护玉绝艳的安全。他怕万一发生什么事态，冲散了自己玉绝艳，那时她很可能会受到伤害。

    进入南天门，他们携手而往灵霄宝殿走去，莫天大步流星，目不斜视，却其实在用身体的每个感知部位察觉着周遭的一切。

    玉绝艳也是一样，她第一次进入天界，首先是被这金碧辉煌、宏伟气派的建筑群落惊呆了，然后很快警醒，她意识到这个表面上云雾缭绕，仙鹤飞舞的祥和之地，就是曾经差点让她毁灭的神仙居住的地方。这里与她可说势不两立，现在还不知道潜伏着多少杀机呢。

    在这种心境之下，她甚至完全忽略了，莫天其实一直在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直至进入灵霄宝殿内。

今晨

第廿六、不欢商协

    灵霄宝殿，充满威严，而里边的神也大都冒充威严。莫天和玉绝艳入得其中之时，各只要神佛俱在殿上。莫天一如往常躬身行礼，施以参拜。玉绝艳也便学着莫天的样子，一计躬身。她不是尊敬这些神佛，而是尊敬她的魔主。

    大概此时，莫天和玉绝艳觉得危险很遥远了，所以紧绷的心弦有所松弛，注意力也有所转移。

    莫天一直以为是自己牵着玉绝艳的手，可当他放开手时发现，两条胳膊竟还连在一起。这才明白玉绝艳也同时紧紧握着他。玉绝艳此时也发现了这一点，蓦得松手后撤，脸上却泛起红云。她低下头，一幅娇羞之色，实在惹人怜爱。

    莫天觉得女人在这个时候是最美的，如花之含苞欲放。所以干脆不顾其他，专心欣赏了起来。如此，玉绝艳便越发的娇羞。满殿神佛各个垂涎，心中尽生羡慕，只恨当初失足，误入天庭，再无机会暧昧缠绵了。

    玉帝对此表示极大不满，重重咳了两声，以示警告。然后说：“莫天，你现在已尊为魔主，何故又来我天庭，你应该知道，神魔势不两立，莫非你藐我天界无有降你之人吗？”

    这显然破坏了此刻的心境和情调，但莫天向来是以大事为重的。当然什么是大事，他从来自己决定。莫天回道：“玉帝容禀，在下从不敢藐视什么天界，此次前来也是满怀诚意，只盼化解神魔长久以来的恩怨，并请玉帝给魔族一条出路。”

    莫天的话当即引起众多神佛的纷议。部分神佛认为，神魔向来水火不容，莫天的意思里却似要让这水火相容，而相容的结果无非两种，一是，火大水沸腾，蒸发干净，从此不存；二是，水大火灭，化做青烟，从此不存。所以部分神佛假装很有建树的认为：莫天表面和善的说法背后意味着争斗。

    相对于他们，玉帝当然英明许多。据说当初将这些人列入仙班的目的就是为了彰显玉帝的英明。而英明的玉帝认为，但凡争斗中的双方，谁先提出了协商解决的意见，就说明他已经立于失败的边缘，而另一方则已经胜利，并可以将更多的附加条件列于协商议题当中，对外还可以堂而皇之的宣称这是平等条约。

    于是在玉帝特定的理论之下，他油然生出一幅胜利者的嘴脸，貌似心胸宽大的侃侃而谈长篇大论，其只要内容是，数落魔族的邪恶残忍，其最终结果是，很难给这样的族群以生路，其充分理由是，为了三界安定。

    这是莫天在综合运用了总结段落大意、归纳中心思想的技术手法之后才搞懂的玉帝的意思。这一经历，终于让莫天深刻明白了义务教育阶段一直苦心学习的东西原来是为了让人们能够和干部交流。

今晨

但莫天不同意玉帝的观点，随即以自己在魔界的所见所闻作为争辩理由开始回应，结果可想而知，自然不能轻易的说服玉帝和列位神佛。因为他们即使要协商，也势必会装作不协商的样子，这是使协商获得最大利益的智慧。其实就是表现极度虚伪和无耻而已。

    因为莫天没有那种虚伪无耻的所谓智慧，所以很失望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既然天界抱定了灭魔之心，那我只好拭目以待了，告辞！”说着莫天欲行出殿。

    很快他又被拦了下来，然后一些“念你为三界和平着想才提出这样的意见，值得考虑”之类的话后，太白金星奉命将莫天和玉绝艳安排到两间类似驿馆的住所中去。太白金星安排完毕，临走时说：“等玉帝与众仙商议后，定会尽快给出答复。”

    莫天知道这就意味着答复会在很久之后才会给出。不过他也不急，因为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再有争斗，至少这段时间他可以全身心的去和玉绝艳培养感情。但现实往往不尽人意，这一次天界居然一返常态的迅速作出了回应。快到太白金星刚走，回应便到。来使称：玉帝和如来愿意和他协商魔界之事，并只允许他一人前去协商。

    莫天对玉绝艳的安危表示担忧，来使则说，请放心，观音菩萨知道你的诚意，所以我们也有诚意。莫天这才随来使前往。

    莫天被领往玉帝的居处，玉清宫。而最终协商的地方则在玉清宫的最深处，且被森严保卫着。里边坐着玉帝、如来，观音、还有太上老君。莫天被示之以座后，玉帝首先开口夸了一番莫天优点，包括善良、仁义、英勇等等，等他夸完后，莫天默默记下，并决心改掉这些缺点。

    然后玉帝用“但是”作为转折，开始了实质性的内容，无非让莫天认清自己的真实身份，强调莫天并不是真正的无尊脱世，只是天界编造出来引出魔界力量的幌子，还有就是苦口婆心的告诉莫天不要对魔施与仁心，魔性是难测的，是凶残的，是邪恶的等等。最后他说：“希望你认清形式，不要被魔蒙蔽，一切魔孽的最终归宿都是灭亡。”

    莫天没作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表情。于是如来又开口了，他先讲了在亿万年前洪荒之战时魔族是多么残暴的事实，然后引入因果论，说魔界最终灭亡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并感慨自己是多么的愿意渡化他们向善，但他们魔族实在是不可渡化的范畴，对他们行善就是对三界其他生灵的摧残。最后如来希望莫天能够回头是岸。

    莫天还是没有言语，但是他确实回头了，他起身回头向外走去。在背影即将消失时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如果十余万善良的魔族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三界掌管者今天说过的话而死伤一个，那么我这个虽然不是魔，却分得清善恶的人，将会再找几个新个面孔，掌管三界。不信可以试试。”

    他的声音平和，却回荡旋绕在这间房内，久久不散。

    玉帝叹道：“此人虽善，却不可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