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
早上6点出门,一路除了歇脚吃bocadillo,几乎没有停下来过。一直低头赶路,忽然转过头看看,原来已经错过了很多风景。偶尔应该回头看看,看自己走过的路,也挺为自己感叹。可人生怎么回头看呢?只有写日记了吧,距离Santiago还有60多公里,还有三天的路要赶,不敢懈怠,只有最后一晚顺利入住Albergue,我才能长长舒口气。
今天突然感到距离Santiago很近了,感觉自己最终可以走着到达,日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二,等到了Santiago一定要大吃一顿,然后第二天坐11个小时的火车回Bilbao。
仿佛已经远离尘世很久,没有网络,没有短信,我的世堺很清静。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男朋友一起走,用这段路当试金石,上午疯狂的赶路,就为了下午享受这一刻,然后一天就过去了。
我真的很讨厌走夜路,要不停跟在别人后面,只有手电筒照到的那点路,其他都是一片漆黑,而我也知道自己是很能适应的那种人,可以慢下来,也可以快步走。也就是只有跟更优秀的人在一起,才能提高自己的水平,最佳状态是做领路先锋后面的赶路人。
灵光一现,我正在做的事,好像是硕士课程开始前的军训,只不过这次是自发的,没有军号,没有教官,只有半天的徒步。到达时间与处罚的时间,一切有自己做主,真的需要完全的自律。我很纳闷,为什么每天都会出现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路走来,晚上又相聚在同一个地方,明天又四散而去,也许两三天以后又可以重逢。好像条条大路通罗马,怎么走都可以到Santiago——明天五点起床!
刚刚和Isa通了电话,人已经到了Santiago一切都好,所以我也对终点充满希望。每天的小村子是小目标,Santiago是终极目标,每天不能想太多这个终极目标,因为它太遥远容易让人失去战斗力。人生也是如此,一段一段地走,完成一个小目标,在完成下一个,慢慢就会抵达终极目标。”
真巧,写这篇的时候,刚好早上送Isa去车站
嗯,我和Isa第一次见面就是在camino de santiago,最近为了帮她做宣传册,我们又在Bilbao重逢了。
虽然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但是一到车站看到她还是又亲又抱的,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亚于去年在sarria分手时的不舍。
这的是一条神奇的路,我承认对于生人我话不多,大多数是时候给人很沉闷的感觉,所以并没有结交太多朋友,但是Isa和小破鞋是上天安排给我的两个珍贵的朋友,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
Isa来之前甚至还不知道Bilbao在哪里,虽然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我们形影不离,带了她去尽量多的地方,感受bilbao的宁静与美丽,她说jime,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应,那一瞬间我比任何人都感到骄傲,这份友谊是一辈子的事,今生断不了了!
这张照片没什么特别,但是第一次给小破鞋准备照片的时候却把它洗了出来,然后一直钉在墙上。仿佛就是我将要走的路,刚刚逃离了黑暗,走出黎明,前方一片光明。
我最喜欢的头像之一,没能想到路程的后段还能灿烂的笑出来。
作为我的FB头像,我特别满意,因为和小破鞋的正好呼应。我们同样戴着帽子,带着眼镜,带着耳机,只是我带着笑容,他带着严肃,我在加利西亚,他在维尔纽斯。
近期没有换头像的打算,我心意在从Bakio回来之后已定。
另外找到了一张小破鞋去年在8月15号照的照片,然后6天后我在Alberque接待台见到他,坦诚地说那真是他形象最糟糕的时期,而且那双破旧的匡威几乎底儿要掉下来,让我印象深刻,以至于长久以来,我只记得他的鞋却忘了他的样子。
最喜欢西班牙这种开的灿烂的大团大团的绣球花,如果有一天能在自己的小院种满各种颜色的绣球花,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这是我住过的条件相当艰苦的旅舍,尽管这样,想要得到床位还要排队。
这期间小草帽同学出场,原来他就住在我的斜上床。
整理好行李和床铺,我找个凉椅坐太阳底下吃午餐,面包、沙拉,沙丁鱼,他和朋友在旁边的桌子对着一大瓶巧克力酱和一大包面包片,看看它们,然后看看我手里的勺子。然后听到他和同伴嘀咕“嘿,勺子英文怎么说来的?”
哎,想用勺子直说嘛,你们不知道姐姐我英文不好,西语听力还是不错的么...
我就把勺子伸过去,拿去用吧,记得先把沙拉酱擦干净再挖巧克力。俩小孩特感激就差眼睛里噙满泪水。
小草帽理论上应该十八九岁,西班牙人都面老,这孩子其实看起来说二十多也有人信,然后他真长到二十多岁还是这样子。不知道是优势还是劣势...
我的沙拉吃不了,就问他俩要不要拿去吃,其中一个太客气,说不用啦不用啦,草帽同学倒是面露犹豫——那个,其实我还是挺想吃的...
我们住的地方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屋子,全部上下床,不分性别,不分年龄,抢到那张床住那张,卫浴设施更加艰苦,可怕的是,在淋浴和马桶间是分开的,可是中间的隔板没有到底,有一大条缝,也就是,洗澡的人可以从地板的倒影中看到上厕所的人,同理可证,洗澡的人也被一览无余...
我记得后来还给小破鞋讲这个段子,他表情那个复杂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