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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回憶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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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为了先婚后性的伟大目标,我保护CN老婆的战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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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2: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世界上的穷人是占大多数的。宿舍的十大金刚,除了一个广州人一个珠海人外,其余的经济状况都不咋地。学期初的时候还能下个馆子去个网吧什么的,一到下半学期,集体挨饿。
  
  有学生勤工俭学,晚上12点了还提着篮子卖糯米鸡,粽子一样的,不过是糯米鸡肉馅。两块钱一个。我们宿舍在2楼,经常在阳台上喊,靓仔,给个糯米鸡吃,明天给钱!一只糯米鸡就嗖的一声飞进来,熟练地接在手上,今晚不用挨饿了。不过卖糯米鸡的不一定都是投篮高手,有一次一个黑大个使出浑身力气一扔,糯米鸡呼啸着飞过头顶,啪一声摔在了墙上。
  
  “丢你老mu啊,这怎么吃啊。”
  “傻B,你不会去墙上舔啊。”
  
  穷到连糯米鸡都吃不起的时候,几个难兄难弟就灌一肚子凉水,躺在床板上摸着肚子哼哼。大家连聊女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般都幻想假如我中了五百万,或者在路上捡钱包。有人还出馊主意:“我那天在路上看电线杆子上说,酒店招聘男女公关,月薪过万,要不咱去试试?”
  
  是啊,咱再怎么说也是天之骄子,身体强壮相貌堂堂,去做鸭子应该有胜算的吧。大家一般都光说不练,意淫半天。
  
  “对呀,咱还可以装C男,据说给的钱会多一点。”我兴冲冲地说。
  
  宿舍沉寂数秒,突然集体爆笑!我真恨自己说那句话。我们宿舍在206,号称极品206,十个人大学四年里,只有两三个人告别单身,而且只停留在摸咪咪阶段,当时我们十大金刚曾经想过去集体破C,但意见总是不统一。我对自己的私生活总是只字不提,无论是和阿MAY,还是和梁丽霞,有没有上床都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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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2:08:4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晚上说漏了嘴,大家都知道我破C了。我CAO,都大三了,我们宿舍还都是光棍。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又显得鹤立鸡群了。
  
  那天他们嘲笑了我两个多钟头,我想回嘴,C男很光荣吗?但是怕砖头扔进粪坑,就没言语。玩闹完后逐渐入睡,轻微的鼾声四起,我却失眠了。
  
  阿MAY的爸爸什么意思啊。干嘛要让我一毕业就分手呢,还给我一笔钱。话说回来,老子确实缺钱,能给多少呢?我摸摸自己的老二,十万块?怕是值不了那么多吧。他是按次数批发还是总体打包价呢?
  
  另外一个苦恼是,那天晚上梁丽霞是啥意思?我又摸了摸老二,隐隐作痛。妈的,护校就学出这么个名堂啊?那天差点把老子的命根子拽下来,她估计摸JB跟摸针管一个感觉吧。
  
  我那天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不是我不想,我是人头猪脑,从小到大,再馊的主意也采纳,更别说有人主动献身了,面对那样的机会,我根本就不会放过。
  
  我的座右铭比起青春期来没那么暴力了,增添了几分无耻的韵味:能搞就搞,搞完就跑。比起年轻时候的搞死搞残宽容温和了许多。
  
  那天,老子插不进去!!!


 那天,梁丽霞那句“我要你要我”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我,把我吓得一哆嗦。
  
  “你啥意思?”
  “我要给你。”
  “德仔没意见啊?”
  她又想笑又装严肃,强忍着:“我不让他知道。”
  “我靠,你这是给人家戴绿帽子啊。”
  “我们还没结婚。”
  
  
  没结婚是个背叛不背叛的判断标准吗?那当初陈志明事件算什么?对哦,丫不会是拿我来找平衡吧。但是她却摇头说不是:“你到底做不做。”女人彪悍起来,一点也不比爷们怂。
  
  我那天喝得可不少,酒精催化,被话一激,立马把上衣脱了,来就来,谁怕谁啊。“先洗澡,你先去。”她的话总是那样大义凌然,连XXOO前都那样神圣不可侵犯,我很听话地去洗澡,边洗边想:她是不是觉得把处女之身给了一个离婚男太亏了,所以要便宜了我,再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管它呢,上个床又不会死人,我妈说的。其实我妈没这么说,她只说过“一顿不吃不会饿死”之类的。老子天赋异禀举一反三,把老娘的理论发扬光大总可以吧。
  
  我其实想到了阿MAY,但是我听我“媳妇”的,还没结婚,这不算背叛。人生二十来年,我很少对人说不。其实我这样做真的对不住阿MAY。我想,如果阿MAY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老子一定要把那胆大的孙子变成东方不败或者岳不群。
  
  她去洗澡,我就四下张望。这酒店装修不错,古朴简约,除了沟不起性欲外,其他的都成。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到酒店。居然是女人埋单,我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她洗完澡出来,迅速地钻进被窝里,把浴巾扔出来。
  
  我把烟一掐,T恤一脱,作势往床上就扑。
  
  “关灯!”这道命令下得也太突然了,我一个没收住,身子在半空中没收住,一头居然栽倒在床边。她终于忍不住格格一笑。我被她笑得突然性致勃勃,起身关灯,摸黑上床。
  
  我终于摸到她的身体,饥渴地亲吻她的嘴唇,鼻子,眼睛,脖颈,胸脯……和阿MAY的实战经验派上了用场,我自认为前戏做足了,顺手就摸她的下体,却被她用手拉住了。
  
  “进来吧。”
  我听到这辈子最愿意服从的命令,于是,于是……我操,她居然开始推我了。
  “你后悔啦?”
  “没有,你继续吧。”
  提枪摸索,准备二次进攻。
  
  她突然死命地推搡我,还给我一记耳光,黑暗中几颗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靠,你啥意思啊?她突然哭出了声,我一摸,泪水早已湿透了枕头。原来在我忙活的时候,她在黑夜里哭泣。实在受不了了。我起身开灯,她捂着脸啜泣。
  
  “你到底做不做?”换我疑惑了。
  “我,我想起,想起那一年……”她泣不成声。我知道是哪一年。
  
  1999年,我差点成为强奸犯的那一年。那一晚我们都没有睡觉,她说,她是真的想给我。她这辈子只喜欢过我。我听了这话有点心酸。喜欢倒是喜欢,就是不嫁给我。我也娶不起她。她倒是想给,关键是做不成啊,她下面干旱得如同大西北龟裂的大地,心理上的阴霾阻止了我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我们尝试过几次,始终不能成功。她有几次玩命地扯着我的老二往里送,结果自己却被疼得哇哇叫。
  
  守望了快二十年,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媾和居然这样悲惨。由于她是那样的粗心大意,居然拔掉我几根阴毛,火辣辣的疼。
  
  这个女人,原来命中注定不是属于我的。
  
  我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非常想念阿MAY,罪恶感顿生。
  
  我发誓,我再也不背叛阿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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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2: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位···我去看看作者今天有没有更新······
其他的等我回来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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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5:07: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次群殴一个来自农村的学生,原因不详。有很多架在年轻时候打得都莫名其妙。群殴就是趁火打劫,自己又没损失,何乐不为?不过到了现场却大吃一惊,此人有一身蛮力,手
  
  抄两个铝合金饭盒,左挡右攻,虎虎生威,三五个人居然近不了身。有人灵机一动,去教室拿了顶门棍绕到那哥们身后一闷棍下去,这孩子才老实,我们一哄而上,拳打脚踢。
  
  当然,人可能一生吃猪肉,不被母猪拱,但不可能总是欺负人,从来不挨揍。倒霉的时候,我也会被群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般象征性地抵抗一下,捂着头蹲下就挨揍了。反
  
  抗得越凶,对方越火大,下手就越狠。你再牛逼也干不过三五条混子吧,再说,乱抄家伙也是不可取的,很容易升级成械斗,世界上没有刀枪不入的人,我不干那傻事。所以,我
  
  也不是一味鲁莽,热血燃烧须有时。现在打我,我自认倒霉,但是下次你要被我堵上,你怎么打我的,我加倍奉还。我不是无知的混混,嘴里喊着搞死搞残,手下却不至于太黑。
  
  自从我高中复读后,一直到大学三年级开始,我已经有三年没被人堵上挨揍了。但是那天在图书馆和校医院之间的一段路上,我被人家堵上了,一顿胖揍。没有原因,三拳两脚把
  
  我搞翻在地,一顿狂踩。嘴里是广东经典千古名句:扑街仔,我丢你丢你丢你。每说一句丢你,就踩我一脚。我脸上被尖头皮鞋踢了几下,鼻子也被踩破了,还有嘴巴也被踩肿了
  
  。看来这帮人和一般的混混不一样,不是要给我一顿教训就完了,他们专攻面门,看来致力于把我打造成一代猪头,并且很擅长干这项宏伟工程。
  
  校保安队的拿手电晃过来,并开始用对讲机招呼同事赶紧过来时,这群人已经足足踢了我三四分钟了,保安都是废物,一个都没抓着。保安都是傻B,他们记录了我的学号和姓名后
  
  ,第二天把这事情告到了系里面。系办公室勤工俭学的同学偷偷跟我说,要开除我!
  
  日,老子挨打都要被开除?一晚上过去,我不但伤势没有好转,反而红肿起来,两只眼睛一大一小,面目浮肿,嘴角裂缝,鼻子里塞着棉球,早上起来居然又流鼻血,看来有点内
  
  出血了。我在办公室的书柜上玻璃格子里仔细地端详了自己的尊容,回头对系领导说:真的,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上了,都没来得及还手。系领导的意见是,无缘无故的,怎么
  
  会有人打你。
  
  “我怎么知道,那群人扑上来就打。”
  “你见过苍蝇叮过无缝的蛋吗?”
  “那倒没有,但我见过疯狗见人就咬。”
  “你少在这里油腔滑调。”
  “我真的没打架。”
  “谁给你证明?”
  “打我的人肯定知道啊。”
  “人呢?”
  “我哪知道啊,保安没抓住。”
  “我告诉你,我们学校很少发生这种事,校办公室也非常重视。”
  “我也很少被人踹脸啊,我女朋友很重视我的外表。”
  
  我其实根本就不是故意要气领导,当时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被打成猪头三,还被说成打架了,我感觉比窦娥冤枉多了。最终,这件事情以我写检查作为结束。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真是欺软怕硬的,我一口咬定就是挨打,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系领导估计是看我那样子又傻B又可怜,恻隐之心一动,就宽大处理了。
  
  “小子,记住这个教训。还有下次,你完了!”三五天后我才收到这条短信,什么都明白了。
  陈志明来寻仇了。
  
  我感觉,接下来的一年半的大学,估计我会遇到更加糟糕的情况,一直到学校开除了我,场面极其被动。一时六神无主,不知道陈志明还有什么坏招。
  
  
  “不想被人搞死,就把别人搞死”是我18岁以前的座右铭。这也是引申自我妈小时候在我蚊帐外每晚的叮嘱:不想被蚊子咬只有一个办法,把蚊子全拍死。
  
  陈志明,我们必须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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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6: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唉,突然觉的很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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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7: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没还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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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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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开车路过花都长途汽车站,活活堵在那里。阿MAY在副驾驶座上跟着收音机唱歌,“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阿MAY说,周杰伦是她听歌以来第一个国语歌手,以前她最喜欢的是彭羚和陈慧娴的歌。
  
  “你能不能不唱了,听听多好。”
  “要你管……哎,你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家打成猪头啊?点解你甘衰啊。”
  “再问我把你打成猪头,烦不烦啊,老问。”
  “咦?做好人都被打?天哪……这什么世道。”
  
  在我挨打后阿MAY刚见到我,心疼得直掉眼泪,她笨手笨脚地查看我的伤势,疼得我直吸冷气,她最后只好轻轻地对着我伤口吹气,以表达自己心中的焦急与疼爱。我当时确实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后来收到陈志明的短信,也没和阿MAY说,本来嘛,阿MAY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没必要告诉她,这件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去处理。
  
  阿MAY每天下课就来陪我,和我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我觉得以我现在的造型根本不适合和一个大姑娘到处晃,搞得校园里校门外的人都对我们纷纷注目,敬仰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她说我这外伤就应该到处走走,透透气,非常有道理,我们宿舍又馊又潮,正常人呆在里面都有可能生锈发霉。“我这一世都没试过同猪头一起拍拖哦,几得意。”阿MAY美滋滋地搂着我的胳膊,比平日里更加肉麻。
  
  没几天,她从家里搞了辆雅阁,拿来兜风。其实本质上是为了节约时间XXOO。22岁的年纪,我们和禽兽的唯一区别是,发情期长短不同,禽兽从几年一年几月一月不等,我们天天都是发情期。我们毫无节制,心血来潮了,想做就做,哪怕上午下课,中午都要赶到番禺去云雨一番,然后慌慌张张地赶回学校上课,比睡过午觉的人都精神抖擞。从学校到番禺的距离可不算短,有车后,我们做完还可以小睡一下。
  
  车肯定是她爸的,我其实一直都没忘记那老头的话:给你一笔钱,毕业就分手。我和阿MAY说过这事情,她也摸不着头脑,分析来分析去觉得这老头多半是吓唬我。“我都这么大人了,他怎么可能管得住。”我头脑简单,一想也对,从十六岁开始我爸就对我没招了,没有了顾虑,我们的日子过得实在逍遥。
  
  这天的节目是去一个农场钓鱼,阿MAY说很好玩。不过她和我一样是个路盲,拿着张破地图一通狂指挥,居然被堵在了汽车站。快到天黑,我们才到达目的地,按照计划住下了。第二天满心欢喜地在池塘边钓鱼,我让阿MAY闭嘴,她不停地说话,搞得我一上午都没有收获。
  
  让阿MAY不说话只有一种方法:割了她的舌头。沉默了一分钟不到,她憋不住了,不过那句话吓得我从椅子上差点掉下来,一头扎进池塘里。
  
  “你为什么有老婆却不跟我说?”> 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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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19:21 | 显示全部楼层
长期的街头混战和机械做工,让我的成长呈现粗线条轨迹。敏感、细致、耐心、内敛这些特质一个不拉的都消失了,与之对立的迟钝、粗糙、暴躁、狂妄组合成一个22岁的我。具体的表现就是丢三落四、粗心大意、神经大条甚至麻木不仁。我只知道阿MAY喜欢听粤语歌,喜欢吃炒牛河,不喜欢跑步,最讨厌摩托。她还喜欢帅哥,痴迷陈冠希,经常建议我去整容,“你去整靓点啦,整成Edison甘,几有型啊。”这个猪头三,我要有Edison那么有型,当年就去睡阿娇了,要不就是柏芝,哪轮得到她。
  
  我以为阿MAY对我无话不说,因为她偷偷给父亲的新老婆内裤上撒胡椒粉这种缺德事也跟我讲,在我面前,她搞怪精灵,永远快乐。阿MAY的眼睛很好看,眼珠很黑,眼白发蓝,清澈得如同一弯清泉。我从来没想到她会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件事换了谁都会有崩溃狂躁的反应,一般女生早就哭着来问罪了:你给我说清楚!!她还真沉得住气啊,居然还有心情跟我钓鱼。
  
  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多少,谁告诉你的。我连续三个问题,间接承认了这个事实。
  
  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如果她知道得很早,那也太可怕了,如果她早就知道我脚踏两条船,那就是恐怖级别了——我有点后怕,一想到我赤身裸体地在她温柔的小床上呼呼大睡,阿MAY深夜里披头散发,拿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对着我的小JJ犹豫:是剪呢还是剪呢还是剪呢。很有可能啊,谁会允许自己的男人这样啊。她出身于破裂的家庭,父亲贪恋美色已经给她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对于她来说,最仇恨的就是三心二意的男人,更别说这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了。
  
  “我知道了一星期。”
  “谁跟你说的。”
  “有人打电话讲卑我。”
  “男的女的?”
  “你先说是不是真的先。”
  “你先说是男是女,说的什么。”
  “我说了你就说吗?”
  “嗯。”
  “你起誓先。”
  “我要不说实话,就让池塘里的鱼吃我的JJ!”
  
  她本来一脸严肃,一抹笑意闪过,神情缓和了许多:“前几日一个男仔打电话卑我,话你一直都有老婆,仲系我们学校的,让我和你分手。”“就这些?”“就这些。”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陈志明这孙子。他不光要让我受皮肉之苦,还要让我失去女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卑鄙的人。从小我吃亏在拳头,占便宜在飞腿,打来打去,大不了动用冷兵器,街头发展到仿五四手枪时而开火的时候,我已经进大学了。一贯暴力解决问题,从没想过有人会用这样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不管怎么说,我一直也觉得亏欠阿MAY,本来迟早要和她讲的。后来梁丽霞也找到归宿了,我觉得这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让阿MAY知道,倒不存在故意隐瞒的动机。
  
  “我问过你是不是知道娃娃亲,你记得吗?”
  “唔记得哦。”
  还是我那个猪头三阿MAY,之前我想多了,这孩子单纯得令人发指。我原原本本地讲了我的这门亲事,从解释娃娃亲的定义开始,让她知道这门亲事是家长的意愿,就是个意思,没有法律效应。到我和梁丽霞的中学时代,一直到大学,从娘娘腔讲到陈志明,讲到德仔。
  
  阿MAY听得眼珠子都快掉池塘里了,在她那简单的脑壳里,根本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荒唐事。我隐瞒了两件关键的事——强奸事件和开房事件。
  
  “你……你……”阿MAY脑子里估计浆糊一团,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几得意哦,玩了三年还能考上大学。”
  我有些哭笑不得,讲完这件可能影响到我们恋情的事情,她的注意力居然集中在别的事情上,“嗯,我是文科生,要是你那专业,我这辈子都考不上。”
  “你同她make love过没呀?”
  “……没有。”从技巧上讲,确实没有。
  
  “哇……你的故事几精彩……”阿MAY又是那个阿MAY了,叽里呱啦,问长问短,鱼也不钓了,显然对这事情得好奇大过了一切。在阿MAY心目中,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她说,接完电话后,第一时间打我电话,不通,去宿舍找我,不在——估计当时我还在学校保卫室签字呢。等见到我的时候,我又是猪头惨样,一心疼就没问。憋在心里好几天了,想等我伤好了,心情好了再问,憋得她“好难过”,这个难过是难受的意思。这世界上似乎再大的事情,也影响不到她出去玩的心情。
  
  晚上,我轻轻摸着阿MAY的脸,一时睡不着。她睡得甜甜蜜蜜,不时嘴角抽动,看来最近的疑惑对她已经是煎熬了,彻底放松后,又做美梦了。陈志明打我,给阿MAY打电话,他的下一步是什么?
  
  跟我有关系的人,只有梁丽霞了,陈志明估计也要动她。我突然觉得很害怕,这种感觉很久都没出现过了。
  
  自从上次开房事件后,我和梁丽霞只见过两次,一次还是帮她搬东西,公司提前安排培训,她住到公司宿舍去了。我们闭口不谈那天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从此以后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加上阿MAY整天和我在一起,我们几乎要失去联系了。
  
  我决定去找梁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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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农村的姑娘,爱好诗歌和跳舞,这反差其实挺大的,说梁丽霞是浪漫主义情怀一点都不为过。我喜欢的是小说和散文,还有历史,对诗歌一点感觉都没有。梁丽霞曾经给我看过一些她自己写的诗,其中有一首叫《云彩》:不管是渐渐远去/还是滚滚而来/它最自在的时刻/就是朵朵盛开/跟着风跑……这几句我看懂了,说云彩变幻不定嘛。但是她说不是,她想说的是棉花糖,这首诗的本意是怀念童年。
  
  日!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啊?我说要我的话直接就这样写:不管是两毛的/还是一块的/最好吃的那一个/都被别人买走了。题目就叫《棉花糖》晚自习课室,她突然哈哈大笑,说我很有点潜力,如果题目改成《童年》就更好了。我在2001年看过唯一一首好诗,叫《一把好乳》,她一上车/我就盯住她了/胸脯高耸/屁股隆起/真是让人垂涎欲滴……我说,我每次一看这首诗,特别有感觉,我瞬间就勃起了,多么直截了当啊。她骂我臭流氓,说诗歌分很多种,我只看糟粕。
  
  现实和理想这俩名词从诞生起就分隔两头,如同天际划出两条直接平行线,我们都在线内,有人偏左,有人偏右,人群均匀分布,最中间的人羡慕靠近现实的人有钱,也崇尚靠近理想的人逍遥,而个中滋味,只有两边的人明白,他们却拼命往中间挤,不想极端。
  
  梁丽霞说,现实就是,她发现在大学学的东西丝毫用不上,公司虽然只是让她做行政专员,但培训课上有团队协作、人事管理、办公系统等等课目,都没学过,都没接触过。她早已不写诗歌了,也没心情跳舞,和她见面的时候,我觉得都有点心疼了,瘦了一圈,屁股都不是一扭一扭的那样浑圆了。
  
  我东拉西扯的问了一些她的近况,知道陈志明没有找过她。我挨打的那天手机忘在宿舍,回去看到阿MAY的一串未接来电以及陈志明的短信,我打陈志明的电话,不接,第二天再打,停机了。没找过梁丽霞就好,我还以为这个孙子丧心病狂,要骚扰一切与我有关的人。
  
  德仔也忙,梁丽霞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了。“我有个好消息,德仔帮我弟弟找了份工作,在东莞的一家玩具厂,一个月有一千块呢,我弟弟现在一个月才两百。”她说德仔认识玩具厂的一个负责人,打过招呼了,不会让这孩子干太重的活,也就是打包装箱。她的妹妹高考分数快下来了,以姐姐为榜样,梁家二闺女三个志愿都填了广州的学校,志在必得,据说自己预估成绩不错,也可能到广州来读书。
  
  老梁家闺女果然没让人失望,后来我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是村里的人都夸她有本事,帮弟弟找了工作,将来还要供妹妹上大学,是个好女孩。我妈根本对现在的情况搞不清楚,她强调我一定要和梁丽霞保持联系:“人家先工作了,咱别急,等你也上班了,你们再看看怎么办。妈还是那个意思,你最好把她看好了。”我胡乱应付她,——这个“媳妇”现在不是我的了。
  
  风平浪静地到了学期末,我谎称学校必须安排暑期实习,留在了广州。其实我和阿MAY约了看世界杯决赛,然后一起逍遥。
  
  陈志明的电话是在8月份打来的,他约我见面,地点烈士陵园,一对一。我说我考虑一下。
  
  我把阿MAY送回二沙岛,说我有同学来广州,要招待两天。回到空荡荡的宿舍,同学们要么回家,要么旅游,要么出去打工,作鸟兽散了。第二天就是陈志明约定的时间,我犹豫不决,左思右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他见面。因为这个人太阴险,我确实挺害怕的。晚上1点左右,我打电话给他,他说晚上8点,不见不散。
  
  我趴到床底,费了半天劲卸下一根三指宽的铁条,用报纸包好。
  
  第二天我昏睡到下午,起来后没吃东西,把铁条装进书包,去见陈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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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陈志明一见面就泄了我的气,他看出我的书包里藏了东西,还让我拿出来给他看。“你拿着这个东西,是想砸我还是想捅我?你以为是拍黑道电影啊?”我非常后悔,觉得自己确实太愚蠢了,还没开始说话,就被他看不起,想一想这东西打架确实不顺手,再一看陵园里老老少少人来人往,陈志明果然是一个人来的,一转身丢进垃圾桶了。
  
  我觉得这确实很丢人,周杰伦说得对,当初就应该《听妈妈的话》。
  
  我爸虽然会揍人,但是我最怕的却是妈妈。每次犯了错误,我爸都是一通狂揍,但是我宁死不屈:“有种你就打死我,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电视剧里演什么我就学什么,经典台词层出不穷,被打得疼得直掉眼泪,还嘴硬——“你没吃饭啊,给爷挠痒痒呢。”“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怕死不做梁山好汉!”“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后来我琢磨过这个问题,打孩子是教育方式的一种,偶尔用一下还可以,频繁地打,就让孩子有逆反心理了。我妈不打不骂,她不理我。我最怕的就是她阴着脸,当我透明。进进出出,一言不发,我心里直发毛。直到我说,妈我知道错了。她就问,错在哪里了?我羞愧难当:我不应该在书包里放改锥,扎破语文书。
  
  我书包里的各类“凶器”先后装过改锥、锯条、铁棍、木棍、匕首、弹簧刀……甚至杀伤力最大的三棱刀。活这么大,我一次都没用过。藏武器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后来遇到个练家子,十分鄙视我这种行为:拳打四面,脚踢八方,最有效的武器,是人的身体,而不是器具,你带武器,说明你对自己不自信。——废话,老子小时候练过化骨绵掌蛤蟆神功吸星大法乾坤挪移,没有一样成功的。我当然不自信了,要不带家伙防身,万一真有人往死里打我咋办。
  
  妈妈说了,书包是用来装书的,不是装乱七八糟东西的。我应该听妈妈的,我早知道带一本牛津字典来,必要时可以当板砖抡。
  
  陈志明没想打架,反而要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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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2:19 | 显示全部楼层
陈志明说自己的公司就在附近:“你们是学生多逍遥啊,我今天约你是刚下了班不久。”他说公司是私营企业,他现在已经是台湾老板的亲信了,收入也不错。我饿了一天,只顾着扒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菜好像不便宜,我吃饱了先。等我吃完,他递给我一根烟抽,还给我点上。他终于说明了约我的目的,果然和梁丽霞有关。
  
  我觉得最悲凉的是,自己在广州好像变得娘们气了,面对雇凶打人的仇敌,我居然没有揍他的冲动。年少时的轻狂在远去,我顾虑重重。阿MAY是个尊重别人的女孩,她不愿意深究我被打的事情,但是她显然发现我身上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特征——不能给人安全感。阿MAY让我保证,以后不许被人打成猪头。我说这要求真是岂有此理,别人什么时候打我我哪知道,怎么保证啊。她不管那么多,让我发了毒誓,再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我的小弟弟就越长越短。
  
  “我活这么大没被人打过,那是第一次。”
  “你还想再挨一次?”
  “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你还找人打我?”
  “我心里至少舒服了。”
  “警告你,动我可以,别再找阿MAY。”
  “我本来一定要拆散你们,但是我现在有新的打算。”
  “你想怎样?”
  “帮我办了这件事,我们就两不相欠,不然我让你什么都没有。”
  
  陈志明威胁我,我居然沉默了。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街头的热血少年了。砍死人老子就一命抵一命,怕毛啊。现在,我怕我父母伤心,怕阿MAY难过,怕不能毕业,怕……顾虑越来越多,我慢慢的,好像学会了妥协。陈志明对我不是一般的了解,显然当年梁丽霞什么都和他说。他知道我们充其量只是老乡加朋友关系,他说,他当年是真的喜欢阿霞,也计划和她结婚的。要不是我的出现,一切都很正常。
  
  我始终觉得他们根本不般配,以陈志明的出身,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村姑?陈志明点头承认,他喜欢的是阿霞身上的淳朴,自然,纯洁以及善良。在他眼里,阿霞就是这个喧闹的世界上难得的荷花。他的原意就是占有她,一生一世。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你欠我一个处女老婆。”
  “去你大爷的!”我说话一般粗鲁无耻,但是没见过有人说话这样卑鄙下流的。
  “我要睡梁丽霞,你帮我做到,咱们就算两清了。”
  “你今天是想死在这里吧。”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腾地站起来,双拳紧握。
  “我可以出钱买她。”
  “我操你ma!”
  
  我疯了一样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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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青山绿水,芳草萋萋,鸟语花香,云淡风轻……
  
  
  突然一股恶臭传来,显然是大便的味道,而且是新鲜的,热腾腾的那种。
  
  “我丢你啊,拉屎怎么那么臭。”
  “你的就不臭咩?”
  “没你的臭。”
  “离我远点!”
  “你行远点啦,屎仔!”
  
  我这辈子干过很多彪悍荒唐离谱的事儿,最印象深刻就这件——和阿MAY在荒郊野岭并排拉屎。
  
  
  看完世界杯的安排,阿MAY的意见是去阳朔攀岩。我正好出去散散心,陈志明那天的话恶心得我几天吃不下饭。阿MAY对我手上包了纱布极其狐疑,我说不小心摔倒扎玻璃了。我们差点睡过头,没赶上旅游团的大巴车。匆匆忙忙赶到,在一车人愤怒的眼神中,低眉顺眼地坐在最后一排。阿MAY掏出晚上准备好的便当,两个人狼吞虎咽,悲剧的是便当前夜忘了放进冰箱,有点变质了,吃了没多久,大巴才走到四会,我们就翻江倒海,闹肚子了。
  
  “我想放屁。”阿MAY憋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别……”我也肚子疼得冒冷汗。一放屁别拉出来,那就惨了,一车的人本来就对我们的迟到极度不满,再用大便恶心他们,我怕被人杀了。大巴在高速路上,我不敢要求停车,问了问导游,要到信都才停车休息,暗暗叫苦——可怜我风华正茂,阿MAY绝色年华,难不成今天要被屎憋死?
  
  大巴却越走越慢,后来索性停下不动了。前方消息,交通意外导致堵车,估计要等个把钟头。我实在受不了了,跟导游强烈要求下车方便,女导游面目狰狞,坚决不许,说车说不定马上就开了,你又要让大家等你们啊。车上的乘客也坚决不同意,他们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散团果然无情,这帮孙子太坏了。
  
  “我实在憋不住了,你不让我下车,我就拉在车上!”老子豁出去了,肚子里轰鸣如雷,眼看就要菊花一松,一泄如注了。众人慌了,改口让司机赶紧开门,车门一开,阿MAY一个箭步冲过来,手里捏着一卷卫生纸,从我身边挤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连滚带爬地爬上路边的山坡,消失了。我赶紧跟上,一边跑一边解裤子。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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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3:36 | 显示全部楼层
到达阳朔后,心情大好,腹泻止住了,填饱肚子,又恢复了元气。第二天阳光明媚,我们按照安排去攀岩,我特意换上运动鞋,短裤T恤,虚心请教攀岩知识,和人比拼速度,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奖品当地特产柚子一只,速度最快的,能得两只。不是为了柚子,纯粹是为了在阿MAY面前显示实力。装备穿好,回头望去,那位姑奶奶脚踩人字拖,戴一顶大得夸张的草帽,咬着冰棍,不丁不八地站着,还学小流氓的样子晃腿,笑嘻嘻地看着我。
  
  “哪来的冰棍?”
  “刚刚去买的,还买了草帽,得意吧?”
  “你不攀岩啊。”
  “爬不上去,我是来看的。”
  
  真是一代天女。
  
  晚上和团里相对年轻的几对情侣一起去泡吧。阳朔酒吧街名不虚传,人声鼎沸。红酒洋酒啤酒乱喝,大家好不快活。我们玩积木,玩真心话,玩到后来,就大冒险。但是我们的大冒险独树一帜——
  
  阿MAY当做冒险道具,我们一起捉弄别人。根据情报对面酒吧有一桌六个男孩,贼眉鼠眼估计是慕名来找419的,在那里傻X样子一人一支啤酒边喝边物色对象,他们杯具了。
  
  输了的男生拉着阿MAY去对面酒吧,对着六个男生说:“对不起,打扰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对方莫名其妙,“哦……恭喜你啊,挺漂亮的。”
  过了一会,另一个男生输了,他牵着阿MAY又去那一桌:“对不起,打扰一下。刚才那个人神经病,其实这是我老婆。”阿MAY还冲人家甜甜地一笑。对方更加迷茫。“哦……挺好的。”
  第三位输了的男生挑大梁,将游戏玩到最高潮。他假装怒气冲冲地拉着阿MAY,去那六个人面前:“兄弟!刚才是不是有人拉着我老婆说这是他老婆的?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这时候阿MAY假装委屈,甚至还假装抹眼泪。
  
  傻子也知道被耍了,“你们什么意思啊。”六个人都恼火了,这就要动手。我们一直在二楼窗口看着这幕闹剧,一看不妙,赶紧过去救人。呼啦啦过去十几号,有男有女而且都客气地道歉,对方也就算了。
  
  和阿MAY在一起,日子总过得快乐。我快23岁了,在我脑海里,第一次闪过“结婚”的念头。虽然比“离婚”的念头来得晚了一些,但是我总算心智健全地长大了。
  
  我想和阿MAY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那样快乐。我想和她结婚,白头到老。
  
  不到一个月时间,开学了。我在阿MAY和好友的祝福中,吹灭了生日蜡烛,迎来了23岁生日。也就在这一年,我知道阿MAY的老豆为什么要求我在大学毕业后和阿MAY分手,为什么宁愿拿一笔钱作为对我的补偿。
  
  阿MAY要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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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4:48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德仔怎么不提和你结婚的事情啊?”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想结婚。”
  “那你想干嘛?”
  “我想考研……”
  
  我的生日PARTY在学校外一个熟悉的酒吧里,闹哄哄的,一特不靠谱的哥们负责买蛋糕,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收到订单,他内疚地拉着女友跑去蛋糕店亲自提取了。我的室友,篮球好友,阿MAY的同学,昏暗的灯光下,我几乎分不清楚谁是谁,阿MAY正在和我一个舍友玩猜拳,十五二十的,喝得七晕八昏。我只能看清楚面前这张脸,梁丽霞今天本来上班,特地请假来给我庆生。
  
  工作和专业不对口,而且公司几乎都是广东人组成的,她语言沟通出现了障碍,而且她给人感觉还是那样冷冰冰,大家都有点排挤她。工作也不开心,整天就是整理表格,她倒挺有耐心,但是感觉没什么前途。她认为这是自己知识不够的问题,而且自己本来也一直没撂下课本,想参加2003年1月份的研究生考试,学个热门一点的专业。
  
  阿MAY要出国,梁丽霞要考研,我的头隐隐作疼,强烈怀疑今晚的洋酒全部是假的。
  
  “你呢,没想过考研吗?”
  “考不上吧,我没怎么读书了。”
  “你那么聪明,一定能补回来的。时间还早。”
  
  我暗暗苦笑,这个梁丽霞,当初就是因为她,我才到了广州。现在又让我一起和她读研究生,本科4年,研究生3年,再加上她早我1年,八年啊,日本鬼子都打下来了,想让我和她耗到什么时候。她对自己的事情一向只字不提,当年的“娘娘腔”和陈志明,都是生米做成熟饭了才跟我说,至于他们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一无所知。要不是我调查陈志明,根本不知道她找了这么个人渣。
  
  一想到陈志明,老子就怒火中烧。那天在餐厅,我没有吃人的嘴软,不光在口头上和他家的直系女性发生关系,也没有手软。但是三拳两脚下来,我发现陈志明压根就没打算还手,连招架都没有,被我打得鼻子流血,嘴巴开裂,居然摆出了视死如归的架势。陈志明等我打累了,淡淡地说,虽然你打架比我厉害,但是我从心眼里就瞧不起你,我要继续干扰的话,阿MAY也和我没有结果。
  
  “我可怜你,不会干扰你和阿MAY。但是阿霞我是要定了,和你打声招呼,只是看得起你,你什么都阻挡不了。”陈志明的话没有引来我第二顿拳脚,我抚摸着手背上被碎碗碟划破的伤口,气喘吁吁,心中却极其恐惧——陈志明是对的,我算什么呀?一个农村来的穷学生,无权无势,没钱没财,一无是处,我拿什么阻挡别人蓄意的破坏?我转身从餐馆出来,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第一次感觉到拳头其实没有任何用处。
  
  我和阿MAY在一起,一味地寻欢,其实是在麻醉自己,我很想逃避现实。自从梁丽霞和我订了娃娃亲,我从她那里一直就没有过索取,只是感到源源不断的压力。梁丽霞不知道我的思想活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男友即将实施计划夺取她的贞操。她和我一五一十地说自己的近况,说她弟弟在工厂打工据说不顺利,老闯祸,说她妹妹来广州后不适应,一直在生病,学费和生活费自己都得分担,她继续丢来了自己的深水炸弹——
  
  德仔根本没有离婚,他有老婆的!
  
  同学撞门而入,带来了蛋糕,阿MAY赶紧招呼女生帮忙,把蛋糕拆开,点上蜡烛,把我拉到蛋糕前,让我许下23岁的愿望。
  
  
  在23岁生日那天,我看着摇曳的烛光,彻底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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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生了一场大病,生日那天酒喝杂了,第二天开始发烧。阿MAY说是去妈妈家住了,听说我生病了说要提前回来看我,被我拒绝了。大四的感觉除了人心惶惶,就是凄凉。大家已经是鸟兽散前的姿态了,提前实习,提前复习,忙论文准备,跑招聘会,宿舍里经常空荡荡的,我都能听到自己咳嗽的回声。
  
  躺在破板床上,我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凄凉,脑子里胡思乱想。考研,出国,找工作,我该选择什么?我有得选择吗?别人说十年寒窗,我倒不寒,就是时间太长,从幼儿小班算起,我都快读了二十年书了,哪怕用杀猪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想再读了。出国?我连托福和雅思都没考,再说,就我那高考临时抱佛脚,四级考了3次才以61分勉强过关的水平,拿剔骨刀逼我都过不了啊。
  
  关键是,我没钱。陈志明给我抽软中华,德仔请我们吃香辣蟹,阿MAY有雅阁开,我其实在这几年中一直都遭受金钱的刺激,以前有家里供读,自己赚稿费,根本没意识到钱的重要性。眼下已经大四了,马上就要自力更生,我发现,找工作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的彷徨,我的迷茫,是梁丽霞早一年就面对过的。一年前的她,已经经历了这样的心路历程,那时候的我,简直就是个白痴。她和我一样没有选择,所以选择了找工作。农村现在基本不靠天吃饭了,大家都意识到要想不饿死,就外出打工,要么就做小本生意。梁家本来可以搞养猪场的,却因为我们家的变故,为了退亲,一夜回到旧社会。梁家从此一蹶不振,供二女儿读书,多半都指望着梁丽霞,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妹妹就靠你了。”一想到梁叔这样无奈悲壮的托付,我明白了梁丽霞的诸多选择。
  
  不过找一个有老婆的,这也太TM离谱了吧。好男人难道就那么缺吗?你找个不帅的也行啊,至少卫校的“娘娘腔”是未婚呢。对了,“娘娘腔”去哪了……还有阿MAY,考托福的事情一直没跟我说过,她已经到了申请学校和奖学金的阶段了,去哪留学?那天她只是说了一句要出国,再问就是不知道,说是她爸爸在安排,她什么都不管。后来我们避免谈这个问题,因为阿MAY一直都快乐如鹿,因为这件事,我们第一次发生了争吵。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了,加上持续发烧,想着想着就会昏睡过去。
  
  每天好心的舍友都把我打好饭,然后忙自己的事情去。我除了吃点东西上个厕所,就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直到第三天,我才有所好转。我搬张凳子坐在门外,秋风吹落了黄叶,天那样的蓝,那样的高,一切都清晰得像高分辨率的电脑屏幕上那些风景照。我知道那些诗人为什么要悲秋了,因为现在我孤独得想哭。
  
  我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思念一个人,阿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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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开门。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半天才通了。“边个。”“我啊,给我开门,干嘛呢。”阿MAY睡着了和死人无异,不过现在是下午4点,这么久不开门,不知道搞什么鬼。
  
  一开门,阿MAY只穿件大T恤,上面写着“XX杯高校CS挑战赛纪念奖”,这还是我得来的。那天选DUST2地图,阿MAY激动得跟打了鸡血一样,我戴了耳机还是能听到她杀猪一样的嚎叫——杀佐kui!!心慌意乱,被人乱枪扫死。
  
  “我好难过啊。”她一下跳我身上,放身大哭,两条腿习惯地缠在我腰间,只穿条小内裤。
  “怎么了?”我亲亲她的脸颊作为安慰,心里一阵感动,几天没见我,就想成这个样子,不枉我对她的思念。
  “道明寺失忆咗,记唔得杉菜,爱上别条女……呜呜呜……”她居然泪流成行。
  
  我抱着她走到沙发边,像扔麻袋一样把阿MAY丢出去。看完《流星花园》这孩子就疯了,现在正在看第二季。每天出口就是台湾腔,都快烦死我了,又肉麻又好笑。我去冰箱里拿东西喝,一拉开就一股馊味,她每次喝牛奶都喜欢买小包装的,每次都不一次喝光,剩下的直接放回冰箱,在她的概念里,冰箱和垃圾箱的区别是,冰箱里有吃的,垃圾箱总是空的。
  
  “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考托福这些事情怎么没跟我说过。”
  “学习的事情我唔想谈哦。”
  “怎么没见过你看书啊。”
  “我是天才咯,不看书都能过。”
  “出国这么大的事都不说,你要申请什么学校。”
  “多伦多大学。”
  “猛龙队那个?卡特打球那里啊。”
  “嗯,加拿大。”
  “那我怎么办?”
  “唔知哦。”
  “就没想过以后吗?我们就要分开了。”
  “迟早要分开的哦,我很想出国。”
  “你没考虑过结婚?”
  
  结婚???她的语气极其夸张。阿MAY和我的交往过程中,曾经有过对她的追求者,每次她都拿手机短信给我看,还让我打电话过去约人家吃饭。她和我无话不说,甚至说知无不言,但是我不知道她一直就对出国留学很渴望,也不知道她对结婚的事情压根就没想过。阿MAY反问我,你才满二十三岁,难道你想结婚吗?我沉默了,是啊,其实我也对结婚没兴趣,结婚了就可以两个人一直在一起。阿MAY却说,结婚了如果她执意要出国,那我不是每天要对着结婚证打飞机?一张纸而已,有那么重要吗?阿MAY一直安排我们的娱乐节目,干这干那,对于我们的未来,却毫无安排。她的意见是——走到哪算哪,想那么多干嘛?
  
  对这个话题,阿MAY没有一点兴趣,她拉着我进卧室看《流星花园》,她说我不喜欢看没关系,她可以戴上耳塞看,我在旁边看书陪她。作为奖励,我可以摸她的咪咪。
  
  我今天对咪咪没一点兴趣。一直在琢磨我和她的未来。按照阿MAY老豆的逻辑,毕业了我们就分手,估计是因为阿MAY进名校,两个人分隔两国,不但没有好结果,而且影响阿MAY的学业。他有能力帮女儿操办出国读书,但能不能毕业,全看阿MAY了。阿MAY这种乐观的态度其实和我从一开始就一致的,我们是天生神经大条的一对活宝,对自己的未来一直没有想过太多。阿MAY的做法,和当初梁丽霞的差不多,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梁丽霞的口头禅是“我没想好”,阿MAY习惯说“我唔知”,MD,老子怎么摊上这么两个娘们,一个比一个让人头疼。而且我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左右不了她们的意志,她们决定的事情,我就只能选择接受。
  
  虽然沮丧,但是也算想通了。其实我不是刚想通,早就觉得回天无力。陈志明的话对我影响很大,我开始学会承受,而不是抵触。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这不算什么,阿MAY出国也就两三年,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我最多打两年飞机,没什么损失——我头脑简单,天生乐观。一想到这里,就对咪咪再次有了兴趣。
  
  我摸向阿MAY的玉腿,她刚开始打我的手,让我不要乱动,随后——我们的尺度就比《流星花园》大了三万六千倍。欲火将苦恼与迷茫烧成灰烬。
  
  
  去他娘的,过了一天是一天。
  
  我和阿MAY又有说有笑了,我们又走街串巷胡作非为去了,她送了我一件衬衫,一条皮带,祝我找工作顺利,打扮得帅帅的去勾引女面试官,但是皮带有魔力,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解不开。我送她一条白金手链,提醒她摸别的男人小JJ的时候手链就越来越紧,具有魔力且能给我通风报信。
  
  我在大四上半学期除了敲定几个不太满意的OFFER,和阿MAY继续忘情地拍拖,还干了另外一件事——鉴于我匆忙拆散陈志明和梁丽霞一度搞到无法收场的地步,我决定很郑重地和德仔谈一谈,虽然“媳妇”现在归他,但是他TM是想包二奶还是怎样啊。
  
  我要给梁丽霞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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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3 18:27:22 | 显示全部楼层
先发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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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8:42: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回憶里待續 于 2010-7-23 18:43 编辑

樟木头给我的感觉只有慌张,四散的走鬼后面撵着贪恋的城管,肮脏的发廊门口进出着鬼祟的贱男,这里到处都是加工厂,满街都是打工仔,交通基本靠摩的,吃饭基本买盒饭。每年从这里生产电脑配件、玩具、家居物件等等轻工业产片,销往全球。街道上到处都是招工启事,我很纳闷,来这样的地方讨生活,还需要德仔帮忙?
  
  梁丽霞的弟弟当年不到15岁,属于童工,是好说歹说才有人收的,德仔说。我在那个萧瑟的秋夜赶到了樟木头,同行的除了德仔,还有梁丽霞,梁丽霞的弟弟被人打了,还进了医院,听起来情况很严重。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在宿舍修改论文,准确的说,正在抄袭论文,这个书上一段,那个书上一段,要串联顺了,也是个大工程。
  
  其实伤势不严重,医生操着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了半天,老子判断也就是个脑震荡。梁家唯一的儿子躺在病床上昏睡,头上包着一圈纱布,打着吊瓶。我当时有点恍惚,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区别的地方是,这孩子染着一头黄毛,我们那时候还不流行染头发。当年我被砍伤过,被踩伤过,被扎伤过,被拍伤过,除了手腕上的伤口太大进了医院,一般的脑袋开瓢,也就在宿舍睡两天。
  
  脑震荡算个屁!
  
  梁丽霞默默地掉眼泪,一奶同胞,心疼得很。德仔只是挨着她坐着,轻轻地拍她的肩膀。这样看着也没什么意义,我提议出去买点东西吃,德仔说他这里熟,和我一起去。
  
  “你有老婆?”
  “她说了?”
  “听说你们是娃娃亲?”
  “她说了?”
  “嗯。”
  
  我本来想一口气质问他为什么脚踏两条船,谁知道他也将了我一军。那晚在酒店我和梁丽霞一夜鏖战却始终不得而入的荒唐床戏再次浮现,我心里对德仔突然有点内疚——不对啊,我对一个勾引女大学生的已婚男人内疚啥?心里觉得梁丽霞实在命苦,一心求个安稳,但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荒唐。
  
  “你到底想咋样啊?有老婆找梁丽霞。”
  “我很喜欢她。”
  “喜欢就乱搞啊?包二奶啊?”
  “不是。”
  “那你老婆呢?”
  “在老家佛山,我们分居几年了。”
  “那还不离婚?”
  “……我们有个7岁的儿子。”
  “梁丽霞也知道?”
  “对。”
  “那她还愿意和你这样啊?”
  “我根本没有动过她……她说她也信任我。”
  “你们这叫拍拖吗?”
  “如果非要说个概念,那是单纯的恋爱。”
  
  我觉得我当时的脑袋比梁弟弟的脑震荡还晕。这是TM干嘛呀,拍电视剧啊?梁丽霞是不是小时候的电视剧《渴望》里那个刘慧芳啊,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而且还心甘情愿的。我们去买了点吃的,买了些补品,回到医院,梁家弟弟已经醒来了,正和姐姐哭呢。真是窝囊废,老子小时候被老爸打的时候都没这么孬过。事情无非是和工友别扭,结果动手了,工友用宿舍的酒瓶砸了他脑袋,还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我觉得纯粹是活该,要是遇到小孩子招惹我,我也想把那头黄毛揪下来,多难看啊。
  
  我们当天住在了樟木头。梁丽霞自己住一间,我和德仔一间。他提议出去捏脚放松一下,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樟木头的洗脚房比蚂蚁窝还多,我们找了个门面大一点的,进去了。德仔问:有大活儿吗?
  
  老子差点一头晕过去:我处女“媳妇”的男朋友还嫖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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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23 18:44:53 | 显示全部楼层
“道明寺、花泽类、西门和美作,你愿意嫁边个?”
  “老子屁眼很紧的,不愿意被人搞。”
  “必须选。”
  “那道明寺吧……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错!我现在喜欢花泽类。下一个问题,陈冠希和谢霆锋,哪个靓仔?”
  “陈冠希!”
  “错!谢霆锋和王菲拍拖,他现在很MAN,我现在中意他!你还有一次机会,再说错的话……一个月不许make love……Rachel、Monica和Phoebe,你愿意同哪个上床?”
  “哪个都不愿意,我只要阿MAY。”
  
  因为选了正确的答案,我才避免一个月没有性生活的危险。其实我觉得不真实得很。一个美貌的富家女,有一辆车给我用,而且还有一栋崭新的房子,对于一个农村出身差点也去樟木头打工的23岁平凡青年来说,这一切都太假了。我要摸摸阿MAY的奶子才能确认自己确实不是在做梦,我只不过暂时被放到一个童话世界里,目前看来,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由于太过幸福,我别无选择,夜以继日地和阿MAY做爱,比在机械厂车间干活勤快了一万倍。
  
  我的同学们结伴来了学校,以参加招聘会的名义前来拜码头,兴奋得我夜夜买醉,因为我的同学几乎都没有跨过长江,所以我离他们太遥远,除了回家的时候能小聚一下,阵容从没这么齐整过。武大的人大的济大的天津的南京的青岛的,当年我们在学校都是“八旗子弟”,但是复读过后,居然都能混进所谓的象牙塔。阿MAY只跟我们混了两天,就觉得无聊回家去了,我们都讲家乡话,她终于体会到漂泊异地的一丝痛苦。
  
  学校外的大排档被我们七条好汉弄得热闹非凡,猜拳,绕酒令,烟酒伺候,小菜管饱。白天假惺惺地去人山人海的招聘会逛一逛,拿着注水百分之八十的简历见摊位就投,然后再吃个盒饭,然后直奔篮球场,一直打到华灯初上——既来之,则玩之,走,嫖之。
  
  武大的同学有一晚喝到满心长草,提出了去嫖娼的建议。我抬眼望去,哥儿几个都眼巴巴地看着我,看来他们是有预谋的,广州据说声色之地,他们是慕名而来。
  
  “不行啊,你们没见过阿MAY啊。”
  “少废话,那次在武大,我也不是单身啊,你也见过我对象。”
  “我对这个没兴趣,上次喝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没喝够?”
  “……”
  
  哥儿几个也是图个新鲜,要不就带他们去吧,可是去哪呢?我对这个完全没概念,打了几个电话,最终问到一个靠谱的地方,据说杨箕村满街都是小发廊。一行七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骑着单车——真是傻B到家了。那天我们在一条街上来回骑了好几圈,打不定主意进哪家,虽然酒壮熊人胆,但是毕竟都不擅长这个,七个人有四个还是处男,那场景不像是去嫖妓,反倒像是联防队的出来查暗娼,吓得几个小发廊都关灯了。
  
  武大的哥们当年就具有领袖气质,现在威风不减,果断地把车一锁,回头说,谁愿意跟来就来,把半截香烟往地上一吐,大步流星走进一家发廊,一个、两个、三个、……我松了一口气,这帮孙子现在满脑子那事儿,加上喝得乱七八糟,估计都没注意我去哪,我骑车转出来,停在一个公车站,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给梁丽霞打电话。
  
  樟木头那次,德仔那句“有没有大活儿”现在犹在耳边,今天晚上这事儿,让我想起来了。
  
  
  我觉得有必要和梁丽霞谈一次——你确定要和一个嫖客白头到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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