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上的女孩

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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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常会有一个旁人难以理解的小习惯，我也不例外；自从我搬入这个小区与父母住在一块后，总喜欢在深夜，家里人都睡了，一个人拿着一包烟出门。

特别在夜晚，我的烟瘾就特别大。

我抽烟的地方，是小区角落里的一块绿化草坪；夜深时，那里总显得很僻静，每次总只是我一个人在。

但很快的发现 ， 每次我来的时候，习惯坐着的秋千旁边的那架秋千，总是还在夜黑中晃动，并不大的摆幅。

看起来象刚刚有人来过的样子，应该是跟我有相似习惯的一个人吧。

那里一共有两架并排的秋千座。

看秋千还在摆动，我推测那个人应该刚走几分钟吧。

抬腕看表 ，时间刚过晚上十二点；也许他必须赶在那之前离开，而我则总是在那之后到来。我们的习惯老是相差了几分钟的光景。

这几分钟相差造成的不遇，让我对他更多了些想象。

每次我都只会固定的坐在我一直坐着的那架秋千座上，而他也一样。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默契，想他也是知道我的存在的。

每次一样的位置，每次看着身旁的秋千座持续在晃。我就这样在沉默中不断的点烟，不语的抽着烟。

抽着烟时我也曾想像：他也是来抽烟的吗？

但仔细看了他坐的地方，并没有烟蒂。那么，他会是她吗？这是一个怎样迷恋深夜里秋千的女孩？那还在晃荡的秋千；可以想像得到，刚才那双紧紧抓住秋千钢索的手，在逐渐加大摆幅的晃荡，一种竭力向着夜空接近的样子。

我很少静下心来这样安静的仰望过夜空，我几乎是电闪一般的领悟到，每晚的夜空一定都会有一个女孩深深怀念的地方。

莫名的，今晚我早了十几分钟出门，今晚雨后起了风，天气很凉爽。一切在夜深中显得很寂静，只听得见几只虫子在鸣唱，显然秋天快要到了。

当我又一次来到抽烟的老地方，明显的感觉到与往常不一样；或许是今晚的风大，那架落叶中的秋千就仿佛有一个人在嬉戏，它在空中摇摆得越来越大。

但确实的在秋千上，我没有看见我今晚期待看到的，那个每晚也象我一样都会来这的人。

失望中，我坐在秋千座上吸起了烟。

一根。

二根。

三根......

在我吸到第三根的时候，突然旁边的秋千上响起几声轻微的咳嗽，接着拂面而过的风中，就传来了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

她在说：“你能少抽一根烟吗？”

我惊奇万分的向那架秋千上的声音望去。然而，秋千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你不必怕我，我知道你每晚都会在这坐一会儿，我们算是认识的。”

(其实我并没有感到害怕。)

“或许在这时候，你们男人会觉得一个女孩这样的关心，都是有些多余的。”

女孩的声音里有种令人心痛的哀怨。

“哦，我并不是有意在责怪你，只是你又让我想起了他。”

“他？”

“是的，他以前也常在晚上坐在这个秋千上。”

“哦，是吗？”

“嗯，你抽烟的样子很象他。”

“呵呵，也许男人抽烟的样子都差不多吧。”

“也许是吧。”

女孩轻轻叹了口气，这就象一片枯叶被风折断时的声音：

“ 可你知道，他对于我；无论如何都是最特别的。每个女孩心中都会有一个无法替代的男孩，这是上天的恩赐，你不接受也得接受。就象张爱玲说的，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对于他，就是这样的一朵尘埃里的花。”

我感觉到了女孩心中的那份悲苦，我甚至能推测到了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许这本不该问下去的；但我还是问了：

“那么后来呢。”

“后来他就得了肺癌走了，走得很远很远。”

隐隐的听见了女孩在哭泣，这样的哭泣就象针一样刺了我的心。

“那么接着呢。”

我明显的感到，我夹着香烟的手己在微微颤抖。

“你己猜到了。是的，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去找他，可这次他走得太快，走得太远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空中这时又下起了雨，细细的滴滴嗒嗒的淋熄了我手中的烟，我弹开了那半截烟，心里忽然很悲伤的冷起来。

女孩接着说：“他就是我的天使。天使有翅膀，他总能飞得很高很高，而我......”

“所以，你就......”忽然的，我好象明白了什么。

“嗯。我只有一架以前陪伴在他身旁的秋千，我只能每晚站在秋千上，希望把自己荡得更高更高些，直到有一天能荡到他的天上。我甚至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颗星星上，有时也会看见他提着灯在那匆匆走过，可能他现在还看不见我，但我看见了。”

女孩的话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坎上，敲得我的泪大颗大颗的淌下来；想起我的生命中也曾有过这样的女孩，她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裙子。可今晚，她又会在哪架孤单的秋千上？

“过了十二点，我就又该回去了。”女孩最后说：

“听了我今晚的话，你能为此少抽根烟吗？”

女孩说完，四周突然异常的安静下来。路灯光射亮的细雨中，我看见一片躺在秋千上的叶子被风带起，在空中旋舞着；后来，不知飘向了哪里。

我把手放在那女孩秋千的钢索上，金属还分明留有她的手温。那手温让我还能触摸到，曾经这架秋千上，一个女孩她执著的爱情里那个凡俗里的天堂。

过了十分钟后，我站了起身，让我的影子领着我回了家。

让心无忧

众所周知，吸烟有害健康，可又有几个吸烟的人能为此戒掉呢？我也是其中一个，怎么都不想戒烟啊。

oscarjin

戒吧戒吧！你們真的以為抽煙可以緩減一個人的不安、焦慮、痛苦？如同酒精一樣，最多也不過是暫時的麻木而已，等清醒後反而是更強烈的失落和痛苦。

一个人de独白

可能楼主在写完这篇文后，就戒烟了  : :

漂泊的云

戒烟了，酒却说什么也放不下了

★花露水之恋

烟哦.. 真是害人害己啊..

敗鎵秄

可以一天不吃飯，不過卻不能一天不抽煙

暗香疏影

“听了我今晚的话，你能为此少抽根烟吗？”

喜欢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