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
近日清闲的很,于是便有空上网“冲浪”一番。自得其乐的时候,突然想起弟弟介绍“校内”一网站,可联系那些许久不见的同学等等。便申请注册,也建立了自己的页面。忽然一天晚上,回想起,当年在S学校,临近毕业的时候,文学会招新,便有两才女前来投靠:斯文与紫薇。
我时常以文学会最后一任社长自诩,也是自嘲;然斯文紫薇,便是文学会当年留在S学校的最后一丝火种。虽然后来因学业忙碌,淡了这份文学热情,但据会友老杨(女)说:在她二人的努力下,文学会还存在了一段时间,实数不易了。我便在“搜索好友”一栏中,输入二人名讳,查询得到结果:
斯文已毕业,现就读于北京大学;紫薇也已毕业,现就读于复旦大学。
高才,我想。于是便留言于二人页面上。不想两天后,斯文回复了留言。而她回复留言时,正是我与老杨谈论当年文学会那些事的时候,不得不说是巧合。
二
既然说到了文学会,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文学会的创始人和创始时间,是经过了多次开会、调查资料后得到的结果。具体怎么调查的、什么资料,我就不再赘述了,免得语焉不详,反而招来诸多疑问。总之,文学会在1998年的3月8日,成立于S学校的某处,创始人——老顾、老王和老林。三老创立文学会至今,已快有十年。
我是初二的时候转到班里的。借用老顾在大作《我与长亭》中的话介绍一下自己:“因为年龄最小,所以在班里尽遭冷遇,过得很不自在。我和老林便极力主张他加入文
学会。虽然老王“逍遥”一阵,但毛毛的加入无疑使文学会增辉不小。”
前两句基本符合事实,最后一句多少有些抬举我了。那时候,别说写诗,作文一样头
痛。当时又正逢《花季雨季》一书狂暴走红之际,难免受这种理想主义思潮影响,头脑很不清醒,又赶上转学,因此郁郁寡欢,多少有点自暴自弃。转学第一日英语课,正在犹豫到底要坐在哪里的时候,老顾出现了。
“来,坐我旁边吧。”
我仿佛一下子吃了一颗定心丸,坐下,上课。慢慢地缓解着紧张情绪。
“你从哪个学校转来的?”
“XXX学校。”
老顾歪着头想了想,“是在XX路的那个学校么?”
当时我的学校很不好,所以父母极力帮助我转学至S校。从一个差校瞬间升级到海淀区重点,我便有点抬不起头来。“是……”
后面的对话没有继续,因为上课了。
这便是我对老顾的第一印象。
三
老顾人很不错,对人宽厚,对己严谨,书桌书放的很多,但是一丝不乱。文学会的大部分材料交给他保管,所有人都放心。文学会的第一批材料,是老王和老顾编写的《机智英勇的送报员》一剧,那是初一的事,我没参与,便不详谈。但现在在文学会的档案袋里,仍然保留着该剧一稿、二稿……以至十余稿。母亲常说:不细心的人做不成这事。
我印象中老顾的诗词创作很多,最初的诗词创作都很简朴,我印象中的第一首诗,名叫《靔洲魄阒》。我第一眼看到这诗,便肃然起敬:四个字中头尾两个字都不认识。内容是这样的:
山远松气静,水清人近人。夜深月皓洁,白犬足登门。
认真看看,便看得出,诗的四句,每一句都对应题目中的一个字。老顾见机便问起是否愿加入文学会的事情。这对当初完全懵懂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喜讯。我便答应了下来。
当时会里只有老顾、老林和我。但看看诗的作者,分明是两个人:老顾和老王。
我便问:老王呢?
老顾面有难色,咳了咳,说道:老王“逍遥”去了。
当时不知何谓“逍遥”,后来才知,是老王和老李两人组成了“逍遥派”,不带我们玩了!
但幸好还有老顾和老林,两人对我帮助很大。老林是福建人,长相五大三粗,字写的也很难看,而且一直持续着难看。但粗人笔细,史中张飞喜画工笔美女,老林的自由诗也十分淡雅清幽——当然,这是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前面的诗,包括老王老顾和我在内,都是大白话,只不过押韵罢了。在此引用三人合作诗一首:《应试》
卷子成堆放,试题溢纸张。诗书尽屋唱,题海黑板装。但欲出题海,大浪卷中闯。应试教育好,赞扬一大筐。
果然白话。但就这样,筚路蓝缕,白手起家的文学会,后来诞生的作品,却属上乘。
但此时的文学会,依然冷清。后来来了老赵,老赵个子很高,很消瘦,带着眼睛,总给人一种文学青年的印象。虽然与我等不是一个班的,但是似乎这“班墙”还是挡不住文学会的诗文流淌出去。于是,终于盼到了老王的回归。
四
初到S校,一切不顺的时候,班中很多男生很厌我,老王也是其中之一。翻开那时候写的日记,我对老王倒是崇拜有加。加入文学会后,拜读老王的作品,很想套套近乎。于是一日,老王和教主(此人稍后提到)正在谈论台海问题的时候,我便静静听着,试图插上一句话。结果老王愤怒地指着我:
“你X就是个痞子!滚!”
我便愣了,只是还苦笑着说出一句:“对,你说的是。”
以后还陆续有“你X管得着么?”“去去去,一边去!”之类的言语,我便吞下了套近乎失利的苦果。老顾都看在眼力,时常安慰我。一日走在校园里散步,老顾便说: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你和老王,像亲哥们一样拥抱在一起。”
我便无语了,这看起来很奢侈。而且一直到初二结束,老王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一次在主席台后排练话剧,老王还动了手拉扯我的衣服。当时在场的还有“逍遥派”的老李。在回班的路上,老李突然问起:下节语文课学什么?老王便很大声地回答:文明与野蛮!而且特别强调“野蛮”二字,讽刺我名字中“野”一字。我便咬牙切齿地嘟囔了一句:
“到底是谁野蛮?”
老顾似乎听见了,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
但不管如何,文学会的事情是逐渐热闹起来了。相继加入的有坐在我后面的同学老高。老高很值得一提,但是又提不上太多。老高不善文章诗赋,但很热心肠,很关注这些事情。瓦浩似乎也是在此时加入的文学会。瓦浩很胖,很圆,很拧,很幽默,很容易接触。我们俩的友情已经深厚到,我们忘记了最初是怎么认识的。而且还在此时,大家的诗作水平已经有了一定的提高。列举老顾《东岳风采》一诗代表:
树林丛丛绿,巨石随处觅。上刻百墨宝,石级直陡立。景色怡人心,云绕雾奇丽。山势磅礴伟,峰峦突兀郁。天险十八盘,高峰玉皇顶。帝王来封禅,祭告天地旭。
总之,进入一九九八年的下半年,文学会的诗词本越来越厚实,而且,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名字:何在。
我便差异,这是何等人?便去问老顾,老顾便告诉我,这是他的笔名。而且之所以叫这个笔名,是因为老顾“情窦初开”,看上了邻班的一个女孩子。于是老顾的诗作从此脱不开这个女生的影子。事情也过去很久了,因此老顾应该也不太在意了,这个女生虽然未曾加入文学会,但对文学会影响还是巨大的。为此我和老顾动过干戈;为此老顾反复歌颂一种花——荷花——只因该女生姓“何”;为此我赠诗给老顾,劝他放弃,就是老顾在《我与长亭》中提到的那首,因诗事太经典,特全录如下:
薄雨连绵秋色迟,香潭败荷独一支。落鹊凄叫萧然去,鸿蒙震山为归时。三载乾坤尚可分,芙蕖不至劝莫痴。覆金必有出头日,为君明智赋此诗。
当然了,这诗是后来作的,诗并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但是作为后来的一个小插曲,还是很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