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中,风筝断了线,往事般落在我面前。
那是谁,忘了放风筝握紧一点。
捡起了,那年的秋天。阳光中,我住雨里面。你给我,风筝和蓝天。
那是我,忘了将幸福握紧一点。
阳光在,抚摸我的脸,感觉到你还在身边。
那是秋,牵回忆的手温暖一点,我独自散步在从前。
阳光在照亮你的脸,难忘你微笑的双眼。
那是你让离别可以晴朗一点,你背影我目送到今天。
Chapter 09 等一个晴天
夕阳绯红的阳光下,一只风筝断了线,往事般落在我面前,那是谁,忘了放风筝要握紧一点,看着眼前的风筝,我仿佛捡起了那年的秋天。虽然在阳光中,我却像住在雨里面,那年你给我灯光和蓝天,但是我,忘了将幸福握紧一点。
不知何时开始G市开始流行起了孔明灯,国庆回家时走在路上总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提着一只孔明灯往空旷的地方走去,有一些写满了字,有些是缤纷的图案像一只巨大的灯笼。 突然,心里有个很强烈的念头,想要晚上去个空旷的地方放一只属于自己的孔明灯。于是,掏出手机,按下那个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拨的号码,但却还是那样熟透于心。
“喂。回G市了吗?”
“嗯。”又是淡淡的语气,让我有点不敢再说下去。
我停顿了一会,还是深吸了口气抱着一丝希望的问他,“晚上有空吗?”
“应该有的。”
“那晚上八点左右在体育馆见面吧。”
“好。”听他答应的那样快,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很想跟我见面的。
等待,是世堺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事,尤其是等待跟喜欢的人见面,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在度日如年。 从七点半开始,手机就没有离开过我,生怕我会错过他的电话,回头想想,爱情真的是很盲目的,会让人变得没有自己,变的很卑微很卑微。就好像张小娴也说过,爱人是很卑微的,很卑微的,如果对方不爱你的话。爱情本来就是含笑饮毒酒。我想,我就是这样吧。 直到八点半,熟悉的铃声,“把疼爱都给你,把疼痛都给我。。”响起了,我竟然恍惚的半天才接起来,“我出门了。”
“嗯,好,那我也出门了。”我尽量压低自己的语气,不让他听出我心中的端倪。
一路上我不断催促出租车司机,“师傅,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车费早就捏好在手心里,准备随时下车,终于出租车一个紧急刹车,车身稳当的停在体育馆的侧门口。 巡视了一圈,寻找着若林的身影,夜色中他的背影显得如此的沉瘦,微微的月光,从远处悄悄的看他,他正专心的望着地面,用鞋子百无聊赖的划过地面。 突然想从背后抱住他,便提起脚尖,想要毫无声息的靠近若林的身后,给他来个惊吓,蹑手蹑脚的我在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左肩,然后人马上躲到他左边视线无法扭转看到的右下方。 “嘻嘻,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我有些得意的傻笑着。 结果换来他鄙视的一句,“我早就听见你的脚步声了。”让我听了之后全然没了兴致,愤愤地驳回一句,“那你怎么不早点转过来呢,明明就是借口。”我像是得了志的小人,夺理还不饶人。 看他不再与我争吵,悻怏怏的样子,我也不再说下去了。
“现在我们去哪呢?”终于,若林主动开口问我说。
这时的我一定笑的无比的灿烂,“我想去放那个孔明灯。”我撒娇似的指着马路对面的樱花公园说道。 若林一边嘴里嘲笑的说着,“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玩小孩子玩的幼稚把戏。”但右手已经握着我往对面的公园走去,不时还四处张望来往的车辆,把我安置在他的保护范围里。 纪若林啊,纪若林,我该如何才能不爱你呢。 还未踏进公园草坪上,我们便听到了低沉却有力的叫卖声,“卖孔明灯咯,五块钱一只。。。” “你要放几只?”他偏过头问我。 “你呢?你放不放?”我反问道。 只见他立马摇摇头说,“我么算了,都老了。”说罢,便往小贩走去。我站在原地想他调侃的说自己都老了的样子,想象N年后,他真的老了会是什么样子。不禁傻傻的笑了。 不远处传来询问的声音,“想要什么颜色?” “蓝色的吧。” 肩并肩的走进草坪里,似乎之前下过一场雷阵雨,地上的草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慢慢的蹲下,拆开包装袋,一盒银色底盘的白色蜡烛顺势滑入我的手心,第一次放孔明灯的我毫无经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站在一旁的若林似乎看出了我的困窘,也卷了卷裤脚蹲了下来。默默的从我的手中拿走了蜡烛盒,那么自然,让我的尴尬戛然而止,他总是有这样的能力能把我碰到的困难通通打败。这次也不例外,不知何时,他的右手中已经变出一只打火机,而他正专心致志的点燃那根烛芯,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耐心的做一件事,这样的他让我相信至少这一刻的他是真的真的很在乎我的。 那晚的风肆意的在吹,让他手中的火总是在不停的摇摆闪烁,一个不小心便把它又吹灭了,小一些的风又时常把火焰吹倒到他的大拇指上,当看到这样他却丝毫没躲,继续耐心的为我点燃烛火,看得我的心那样那样的疼,终于按耐不住,小心的挪动着身体到他的对面,把双手拢在火焰的四周,希望能为他挡一点风也好。 渐渐的微弱的烛火被点燃了,开始照亮我们之间,借着烛火我那样近的与若林对望然后相视一笑,蹲着的他显得那么清瘦,看上去不比我占的体积大多少。干净的脸上似乎多了点什么,让我一度的看的入神了。那是平时我从未看到过的模样,十分安静的目光,却透着无比的耐心与认真。 第一次发现,他静止时也是这样的好看,让人心动。终于明白为何为他倾心的女子会如此多了,因为他认真体贴的样子任大多女生都抵抗不了。 只可惜,现在的我站在当初我们相遇的地方,而我在过马路,而你呢?你又在哪里呢,这条路,我该如何走下去? 看着现在的夜空,我仿佛又看到我们第一个一起亲手合放的孔明灯,虽然跌跌撞撞的,但是还是渐行渐远,高的让我们不得不扬起头来注目远送它,虽然是那样的不舍得,甚至我都有种想追着它奔跑的冲动,在它将要降落的地方,再一次能够保护着它,拥抱着它。 我们就这样傻傻的望着,天空中的那一片星火似的灯火,但我想我们看到的最清楚觉得最璀璨的那一颗只有我们放飞的那一个蓝色吧。 只是,那样的遗憾,我竟未给它名字,未在它上面写下我和若林的姓名和地址,我竟忘了告诉它,回家的路。
“还想再放吗?”刚刚一脸无所谓的若林,好像也来了兴致,但却那么不动声色,好似是为了让我更开心一点。而我就装作没看出他的那点小心思,让他也孩子气次吧,“好啊,那我们再放个吧”。我嘻哈的回答。
不远处,又一个小贩的叫卖声又传进耳朵,“便宜卖咯,十元钱三个。”我们循声走去,一口气又买了三只孔明灯。有我最爱的紫色,最明亮的黄色和最绚丽的红色。
这一次,我当然不能再遗忘,再让自己遗憾,便向小贩要了一支马克笔,拆开包装,小心翼翼的拿出它们,一一的写上我想要许的愿望。
“你在写什么呢?”若林站在我的后身旁,正好我小小的身影挡住了他想看的视线,“不告诉你,嘿嘿!”看着若林被我俏皮的语气气的快背过去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突然想到忘记问他想要什么愿望了,赶紧抬头看着他问,“对了,若林,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啊,你也写一个吧。” 思考了一会,听到一个有些意外又觉得有些愧疚的答案,“我只想要,我爸妈身体健康。”我仍记得那时的我听到这个答案时,真的有为之一震过,因为这是我从未想到过的,不只是意外,更多的是愧疚,因为刚刚在许愿的时候,我压根没想到养育我那么久的父母。 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变得更为微妙了,好像眼前的这个人跟我从前认识的他并不是一个人,若林竟是这样有孝心的孩子。“我帮你写吧。”然后,一笔一划的仔细写下每一个字,爸、妈,身体健康!
若林。就好像写给自己的父母那样认真,因为我想能真的写出若林心中的那份爱。 我们有了蓝色孔明灯的经验后,放另外三只似乎比之前更得心应手了,承载我希望能和若林一直走下去的愿望的紫色孔明灯,看着它越飞越高,我不禁闭上眼睛祈祷,祈祷它真的能带着我的愿望上天,然后为我实现。 只是,有时候,念想总归还只能是念想。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们能够幸福,结果我们还是分开了,往各自不同的幸福地方远去。但是,如果离开我,他能够得到幸福,那么,我想,我愿意。 不远处的人,一定能看见公园中心蹲着两个年轻人,好似在摸索着什么,那是粗心的我,一不小心又把蜡烛给弄丢了。所以我和他只好埋头在草坪上胡乱摸索。 一团温热的感觉从手背上传递过来,我能感觉一股暖流涌上脸颊,我们的手覆盖在了一起,像是一只大手包容着一只小手。让我一时不知道该是抽走它好还是等着他松开我的手。 “把蜡烛给我吧。”若林终于打破了我的尴尬。“嗯,你怎么知道我摸到了?”我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他。
“我当然知道了。”他又开始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那个让我很想痛扁他这个自恋的表情。
被打湿的蜡烛盒变得异常难点燃,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甚至好多次打火机的气焰被风倒吹到他的大拇指上,烫红了都没有停止。 侧着头我看着他低沉着头点蜡烛的样子,好想用手背拭去他双鬓微微渗出的汗,只是缺少了太多的勇气,只敢想不敢去做。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勇敢一点,勇敢的去抱住他,牢牢的握住他的手,大声的告诉他,我爱他,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不知道为何会那样在意的他的过去,想要知道关于若林的所有点滴,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在他之前的生命里,我不曾出现过。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蜡烛终于被点亮了,我们的最后一只红色孔明灯也飞了起来,可它一直停留在地面不肯飞翔,也许是舍不得我和若林吧,但是那是承载着若林愿望的“孩子”,我多么希望它能真的实现。 最后的最后,我们送走了所有的“孩子”,慢慢的我们靠在一起,手自然的就握在了一起。目送着这些在深蓝色夜空中自由翱翔的“孩子”,像是深怕一个不小心,它们又会飞不动而飘飘荡荡的回到地面。 看着那明亮的夜空,是那样的特别,没有星星却有那样多星星点点的灯火,带着我们心心念念的愿望去独自旅行。 偷偷看着他的侧脸,突然那样想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他经历过什么。他的前女友又是怎么样的。他们还有联系吗。不知道为何那样强烈的想知道,但是我知道,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了,我错过了他的从前,更无法陪他经历过去。 阳光好像在抚摸我的脸,感觉到你还在我身边,那个秋天,你牵着回忆让我温暖了一点,我独自漫步在昨天,看着阳光在照亮你的脸,一直难忘你微笑的双眼。 阳光中,我把风筝放飞回上天,你笑着,仿佛回到我身边。你的背影我一直目送到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