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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经年,缠绕在心的时有一些形而上学的困惑,对幸福的理解,从最初的洞然,忽而变得茫然。始终戒不掉胡思乱想的不良习惯,轻易地沦陷在回忆里,也总是会不经意地被拉回头,当我止步于现在和过去交错的时空里,有一种存在感时刻包围着我。
躲在落日微醺的昏黄里,那片寻而不遇的星空似乎也离我不再遥远,思绪它可以纵情地逍遥在现实之外,感受时光静留的温柔安抚。而一幕幕如烟云般起伏的细琐寻常也绽放出了缤纷夺目的花朵,有一些迎风便长,疾速盛开,有一些只愿默默地留守残枝败叶的躯壳,不愿挪动位置。只是新的,旧的,每一朵都可心解语,一遍遍,为我轻述温暖而平凡的故事,重复的故事。于是若干年后,对自己说平凡才能永远。
还记得6年前,有一次浏览天涯博客的时候,看到了一篇关于生活在美国的博文,文字中穿插着一些nikon相机拍摄的高质相片,格外醒目。照片里几栋古朴的小木屋挨着乡间小路,小路旁的绿是春草芳菲的郁郁青葱,天空不见连绵万里的湛蓝,也没有大片大片的白云,是一种被雨水冲洗过彩虹微现后的青灰色,画面很是怀旧。博客首页打开后,那是第一次听到了"Starry Night"这首歌,渐渐地仿佛时光定格,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淌进了心底,突然感到很难过。
多年后,我并没有责怪自己对经典老歌的无知,当时正南北半球四处漂泊,求学生涯中,也经常扛起相依为命的行囊独自旅行。收获沿途风光的同时,也失去了另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经典,之所以能流传于世,无非是它能轻易虏获持久的认同感,俯视之下,时间只是过客,潮流也只是一夜寻欢。灵魂本质的不衰容颜在某个角落里独自芬芳,或许不常被人记起,却也不会被轻易地遗忘。当音乐感动你,它的存在便似乎是为你而生,也为每个人的感悟而生。星夜是一曲浓浓的乡愁,它充堵在心里,酸酸涩涩,常常梦里不知身是客,只因它懂你。
可是梵高生时无人懂他。
2011年夏末,Don Mclean在Pasadena的玫瑰剧院再次登场献艺,第一次在不算远的距离见到了他本人。舞台上,身躯已微偻的他怀抱着心爱的吉它,岁月的刻痕在他脸上清晰可见,然而他那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和飞扬乱舞的银发依然诠释着一代音乐天才青春不灭的生命力。随着一首首经典老歌的响起,如夜灯般不断在耳畔点亮了旧时代的辉煌,在American Pie的高歌热舞中,人们只剩下狂呼,再也无暇于思考。
我在加州洛杉矶只做了短暂的停留,寥寥数日弹指便过去了。转眼间已是坐在回程的飞机上,看着飞机滑翔而起离开LAX国际机场,将眼前熟悉的的风景远远抛开。夜幕降临后,清冷的机舱内已没了嘈杂声,旅客们微鼾可闻。我坐在靠窗的位子,打开了一条缝隙,窗外透着一片漆黑。裹在在薄薄的毯子里,我的视线穿过了黑夜苍穹,只是黑夜已不见,是回到了加州阳光下的闲足漫步,是墨西哥式西班牙语的亲切问候声,是灰尘厚积的旧乐器行玻璃窗前倒映的合欢树,是Pasadena老城黄昏后的霓虹灯流彩湿碧,点点淌留在心际...
而那夜离开玫瑰剧院时,身似游魂,却怎样也想不起是以何般的心情回到旅店,当舞台上最后一首歌"Starry night"唱响时,当凡森特的寂寞将我如潮水般淹没。
Perhaps they never 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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