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1

止痛片

　　　　一
2003年10月8日。国庆长假才刚刚结束我就让民政局的同志受累了。

走出大门，外面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眯缝着眼又瞅了瞅离婚证，回过头对正在下最后几级楼梯的袁静说：“老婆，还真是没红本本好看。”袁静笑了笑，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我上前一把搂过她：“干嘛啊？死了人似的。来，给大爷乐一个。”袁静一把推开我：“放尊重点！”
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男人希望在分手时给你一个拥抱，让你记住他的好。女人会在分手后给你一脚，希望距离保持得越远越好。

我从小到大只算过一次命。算命的说我命里不可缺龙。换句话说，我有帝王之相。我当时很有些受宠若惊，反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确定这不是一个瞎子以后问：“那我什么时候当主席？”算命的哈哈大笑，说有帝王之相未必就可以呼风唤雨，还需很多因素来与之配合，从而激活命相。龙的配饰便是其一。身上要有，床头要有，使用的物品也得有。但普通的龙不行，它身边必须有若隐若现的云彩。我随口问他是不是叫我不要锋芒毕露，遮掩着点，算命的一拍大腿：“你真有慧根！虽然你有着和孙悟空一样的本领，但你终究是只六耳猕猴。世人一开始都不会注意你，你的出现是突然的，成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所以你30多岁以后才会大富大贵，现在正是受磨难之时，还不是你显露的时候。”从这一天开始，我就成了叶公。

之所以说这么一大段废话，不是想体现我的所谓“龙种”优越感，而是想说其实我早就有慧根。话说回来，慧根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猜想应该和预感以及领悟力有点联系。不幸的是，我的“慧根”非常抵触彩票一类的好东西，通俗点讲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在跟袁静好的时候，哪怕当时很柔情地拥她入怀，抚摸着她的秀发，聆听她均匀的呼吸，我也会常常有莫名其妙的预感——总有一天我不再属于这个女人。当然也可以说这个女人不再属于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连房子和家具都没来得及买就去换了绿本本，恐怕我只能找些鸡毛蒜皮的缘由，比如她悄悄辞去光荣的人民教师职业去搞直销最后落得不文一名的幼稚、和我生气却当着我爸妈的面摔门砸碗的脾气以及阴暗忧郁屁大的事也能整夜垂泪的性格等等。因为我们是协议离婚，所以用大脚指头都能猜到我也有她所不齿的地方。袁静说我每天不跟朋友出去鬼混到后半夜肯定会死，带她一起出去鬼混肯定也会死。我至今还能健康长命，全是托了把她丢下弃之不顾而自己去鬼混的福。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我心里一直都很空很空，即使是拥着她也能听见心跳的回响。我曾告诉她，爱上一个人，心里会变得很踏实。哪怕她不在身边，一想起她，就会心安。很可惜，这样的感觉我没有。

现在想来，如果拥有了恋人还觉得寂寞，那一定是对方没有能走进你心里。


我放开手悻悻的走了几步：“要我替你拦车吗？”袁静摇摇头，默默地跟着我，声音有些哆嗦：“还记得咱们是多久办的证吗？”我瞥眼看见她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啊转的，楞是咬着嘴唇没让它滴下来。
“记得，8月8号。这日子咱俩商量了好久。我当时还说，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女人心甘情愿拿一辈子交给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有些伤感。如果是在拍电影，这时的场景应该安排在萧瑟的深秋。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眼神充满浓浓的爱意与离别的痛楚。最好再来几片枯黄的落叶在他们中间飘然而下。大风起兮，尘土飞扬，很快迷蒙了他们的眼睛……可我与袁静面对面地站着，除了她眼里的泪花，我啥也看不见。突然有心痛的感觉。

这晶莹的液体让我想起去年的年三十，大清早我送袁静坐上回文登老家的公共汽车，然后赶回去补回隆觉。刚爬上床右腹部就开始剧烈疼痛，豆大的汗珠沿着我消瘦的脸庞顺流直下。还没等我歇斯底里痛快淋漓的叫唤几嗓子就眼前一黑，滚落床下。只听见“咚”的一声，我啥也不知道了。
醒过来时已是深夜，灯光有些刺眼。药水味道有些刺鼻。腹部依旧疼得厉害，被开膛剖腹一般。要命的是，还头疼欲裂。朦胧中我看见一双眼睛以很近的距离注视着我。泪花盈盈，布满血丝。我第一反应是见鬼了。想撑着起来，双手却被牢牢地握着。袁静哇的一声哭了：“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脑袋摔傻了呢！昏迷了这么久！”“你还吓死我了呢！不是回去了吗？”我对她的出现十分惊讶。我们的对话把靠在病床另一侧打盹的妈妈吵醒了，她坐起身给我掖了掖被子，说袁静到家以后打电话来报平安，得知我患了急性阑尾炎刚下手术台以后就又坐了2个小时的公共赶回威海。我一下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将热泪盈眶的双眼移到窗外。夜幕厚重，一片漆黑。没有鞭炮，没有烟花，就连各家各户的灯也集体关掉了。他妈的这哪是过年啊？！我回过头来看着袁静，轻轻地叹了口气。袁静用纸巾擦了下眼角，说：“大过年的不许这样，我们都陪着你还不知足啊？来，给大姑乐一个，大姑有赏！”说完从兜里摸出几颗糖来。我当时就想，这小女子娶回家应该不错。

想到这，眼角已经开始湿润。想将这不合时宜多余分泌出的液体挥发殆尽，我忙把头扭到别处努力转动眼球。可瞧见的却是几辆的士在我们四周乱窜，等待我们分手后的绝尘而去。还有一个收破烂大爷颤巍巍地与我擦身而过。操，现实就是现实！

“两个月前，办结婚证好麻烦，又是开证明又是体检的，还要去人口学校学习。你说现在这个证怎么办得这么轻松？”我不知道她这是在嘲笑我，还是自嘲。“是……党的政策好吧，婚姻法改了，一切从简。”我突然有倒回去复婚的想法。“要你说？我也知道改了。我的意思是，相守不容易，分手很简单。”袁静哆嗦了几下嘴唇，终于哭出声来，转身一溜小跑冲上站牌下正在发动的中巴车。一辆的士赶紧靠过来献媚：“大哥，要不要追？”“滚你妈的！”我伸手去摸手机，那傻老爷们还以为我掏家伙，挂上四档就没影了。哭丧着脸拨通了海子的电话：“狗日的，我离婚了！”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突然传来放肆的笑声：“哈哈！你丫的什么时候结过婚我咋不知道？过来喝酒！”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止痛片 于 2006-6-27 23: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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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7日。袁静的生日。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送袁静什么礼物好。玫瑰不能送，她对花粉过敏。衣服也不能可以，她说我的审美能力只能达到她的30%，可能还弱点。化妆品更不行，她说如果我送这些东西，那是在暗示她已经老了，丑了。
结婚半年，我甚至不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和袁静算不得自由恋爱。准确的说，应该是媒妁之言。我们单位也有个闲人马大姐，一闲下来就给别人张罗找对象的事儿。 办公室里6个人，有两对就是她张罗成的。用她的话说，是见不得别人单身。如果谁要是老找不上对象，她比当事人还着急。
那时我刚从一场恋爱中败下阵来，每夜整宿整宿的失眠，上班就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有一天马大姐拎着我的耳朵说：“起来起来，霜打茄子似的。得了严禁，三条腿的女人马大姐找不到，两条腿的还不容易？别难过了，明天就给你介绍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
我伸了个懒腰说：“成啊！我还真的恋累了。适合结婚就成。最重要的是进得卧房。”
马大姐白了我一眼：“屁话。这姑娘绝对贤惠，保证把你伺候得好好的。”
“马大姐，如果这女的真这么好，看上她的人应该会很多吧？万一以后给我戴顶绿帽子怎么办？”
“你以为谁都象你小子似的，见到缝就想插上针？”
办公室里一片笑声。

马大姐真的适合做媒婆。
袁静才22岁，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长相不错，清清秀秀的，但个子不高，头顶刚好和我肩膀持平。马大姐说个子要那么高干什么？找个2米的你用得了吗？够得到上面够不到下面的。这就是她说的出得厅堂；相处下来，才知道袁静在厨房里只能捣腾出个蛋炒饭什么的。马大姐说你又不是找厨子，想吃好的上馆子啊。这就是她的入得厨房；卧房我就不知道了。每次情绪高涨的时候，袁静总会说，你还没洗澡呢。等我把澡洗了她又说，我不想吃避孕药。等我把避孕套买回来了，她又说这样就不是亲密了，有隔阂。我问她，那你想怎样？她说等结婚以后再说吧。我心里暗骂道：妈的，干脆给你上个环得了。

就这样，我们只相处了两半年就结了婚。要说感情有多深，我还真没什么感觉。
的脾袁静气比较急躁，常常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和我闹翻天。有一个周末，袁静叫我起床收拾房间，我答应了一声又翻身睡去。拎了袁静把拖布就砸在我脑袋上，哇哇地哭：“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怎么嫁了个懒汉？这日子怎么过啊……”我揉着脑袋哭笑不得，不知道应该发怒，还是应该道歉。
她的脾气总是发得莫名其妙，让我厌烦。
不过袁静有一点比较好，就是在外面挺给我面子。有一次和肖杰他们出来喝酒，大家提议玩吸心大法。结了婚的女人纷纷退缩，袁静挺身而出：“来就来，这不就是个游戏吗？”肖杰屁颠颠的凑过来：“就是。还是咱嫂子最懂事，不扫兴。咱小伟哥真会挑。我就坐嫂子旁边了。”
我假装生气地对肖杰说：“每次你都是单枪匹马的出来，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什么时候也带出来让我们揩揩油？”
肖杰说：“那可是我的真爱。才不会给她学坏的机会呢。”

我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杂志，想想这半年来的确没怎么关心过袁静。下了班就泡在网上聊天，写东西。直到被袁静把电源拔了，才倒头睡去。也难怪她三天两头的挑我的不是，因为我没有和她沟通过什么，连她最基本的想法都不知道。
这阵子袁静象和我赌气似的，霸着电脑聊个没完。说也要让我感受感受被冷落的滋味。
真是个孩子。

夫妻，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干脆直接打个电话问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吧，算是弥补对她的亏欠。

“喂，宝贝。”我还没开口，袁静先说话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单位临时通知我去大连出差，大概三天后回来。”
“什么时候走？”
“马上。”
我有点懊恼，说：“生日不过了？中秋不过了？”
袁静歉意地说：“我也不想啊，宝贝，别生气了，亲一个。”
“去吧去吧，知道你日理万机。”

电视的遥控器都快被我按烂了。关掉电视，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沮丧。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响。冷锅冷灶冷被窝。就象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里，憋闷得喘不过气来。肖杰这小子在干什么呢？几天都没音讯了。
“喂，肖杰，在干什么呢？”
“我在外地出差呢。”
“怎么都出差了？咱威海就不需要留人了？”
“等我回来再陪你吧，不说了，漫游贵着呢。”肖杰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这就是生活。不无聊的时候，朋友成堆成堆的来，推都推不掉。无聊的时候，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今天气温骤降。这份突如其来的寒冷，让我分辨不出仅仅是肌肤的感知，还是内心深处的温度。


9月28日。中秋节。

今天的天空，是灰暗的。如果抬头看它，最先模糊的必是眼睛。
威海，阴。23~16℃。气象台小姐面带微笑地对镜头着说，2004年的中秋节，是一个特别的日子。21：09分千万不要错过赏月，这个时候的月亮比任何一年都最圆。如果错过，恐怕要等10年之后才出现了。未了，气象小姐补充了一句，威海的市民也许会错过这个机会，因为阴天，云层较厚。
我朝荧光屏竖起中指。看不见你还那么多废话干嘛。

我昏天暗日地打着网络游戏。我选的是武士，拿把刀象发神经似的一路猛砍。不是怪物倒下，就是我惨叫一声重新开始。我以为自己能够以此逃避寂寞。但我无法逃掉。手机就摆在电脑旁，我时不时地会去瞄上它一眼。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外界前来拯救我的机会。

我习惯把手机24小时开着。有人说，不关机的人是心有牵挂的人。想想很有道理。但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者，这仅仅是一个没有任何理由的习惯。 袁静说我是在等待艳遇。我没有反驳。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人的心总是很大很大，大得无法填满。所以人们常常叫嚷着空虚。

我给袁静发了条祝福短信，信息报告一直没返回。打过去确定是关机，不是信号不通。过节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安慰我一下，这到底是谁不关心谁啊？我又把短信转发给肖杰，也了无音讯。心里突然升起隐隐的预感，让我颇为烦躁。我极力说服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敏感过头了。

电话响了。陌生的号码。
“喂，是小伟吗？”
“对，您哪位？”
“我是莎子。”
莎子？我把这名字在心里过了个遍。是她？我不敢确定。
“请问，我们是网友吧？”
“真好，你还记得我。”
莎子和我是在社区里认识的。她也是威海人，几年前去了深圳工作。莎子很喜欢这个由威海人自己开的BBS，感觉亲切，象找到了家。我和莎子网恋过很长一段时间。曾对莎子开玩笑说，早点回来吧，回来我就娶你。给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莎子嘻嘻地笑，怎么，觉得我嫁不出去啊？我快回来了，到时候你可别不娶哦。
后来，我认识了袁静。再后来，我在沙子邮箱里发了一张帖子，宣布我告别了单身生活，准备在家做个贤夫良父。

“莎子。很久不见了，你还好吧？”
“不好。小伟，我想看星星。”莎子的声音哽咽着，尾音拖得很长。
“今天只有月亮，没星星。你喝酒了是吧？”
“我想看星星，真的想……”莎子终于哭出声来。
“你在哪呢？出什么事了？”我开始着急起来。
“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站在很高的地方，风好大，我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
“莎子，你先下来，今天的确没有星星。改天等天气好的时候我陪你看好吧？”
“不了，我喜欢站在这。下面是操场，好宽畅，我象浮在上面的叶子。我要……啊！”
莎子突然尖叫了一声，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心底一凉，脑海里迅速想像出莎子摔下去的惨状，以及明天《威海晚报》会把这事登在第几版，甚至警察通过调查莎子的通话纪录把我叫去协助调查……我颤抖着拨打110，通了一声我又赶紧挂掉。才想起来我还没记住她的电话号码，而且等会警察问我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双手握着电话暗暗叫自己冷静冷静，正在组织语言的时候，电话响了，还是刚刚的号码。怎么警察这么快就调查过来了？
“喂。”
电话里是莎子呜呜的哭声。我的心一下落了地。
“莎子，刚刚怎么了？”
“刚刚我站在阳台给你打电话，一阵大风把们刮上撞头上手机也掉了。”
谢天谢地。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刚刚我的所有想像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莎子，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在山大附近。”

莎子站在山大门口，穿着黑色的风衣。面容憔悴，但掩饰不了她的漂亮。我走到莎子跟前，她冲我笑笑，流露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从长相来看，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你当初怎么娶别人了？”莎子挽上我的胳膊。
“我……我们去操场上坐坐吧。”我领着莎子走进了山大。

气象台又骗人。月亮终究还是出现了，照得地上银晃晃的，能很清楚地看见枯黄的草在寒风中轻摇着头。我躺在草地上嚼着草根，莎子也躺下来，头枕着我的胸膛。

“小伟，你说这世界上有真爱没有？”
“也许有吧。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就是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你的生命中：让你不顾一切地去爱的他（她）。但是，这样的幸福只会出现一次。多数是出现在我们还不懂爱情的时候。”
“你对背叛怎么看？”
“看过《中国式离婚》没有?里面有句台词是这样说的：背叛可以分成三种，一，是心的背叛；二，是身的背叛；三，是身心的背叛。人们往往忽略了第一种，孰不知其实心的背叛最可恨。两个人心都不在一起了，身体还在一起，那多恶心啊。对了，怎么想着问这个？”
“这就是我今天难过的原因。”
“……，你结婚了？”
“才打的结婚证。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宝贝，他爱我，他只爱我。但他出差这几天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今天偷偷上了他的QQ，才发现他爱的是别人。”
“呵呵，莎子，你说的是网恋吧？这很正常，谁在网上不说情话呢？”
“不是这样的。他们已经好很久了。他还经常提醒她要背着她老公点，被发现就麻烦了。”
“这问题严重了。看来是来真的。那女的结婚了吗？”
“结了。但好像不是很幸福。那女人说她每次问老公爱不爱她，得到的回答都是我喜欢你。”
“那你老公说爱她？”
“恩，一天说几次。还夸她年轻漂亮，不象我这么老气横秋的，没有一点激情。”
“……，这女的网名很煽情是吧。”
“不，是淫荡。叫‘谁解我心’。”
谁解我心？那不是我老婆的网名吗？“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我几乎吼了起来。
莎子问我：“怎么了？没必要知道他名字吧。”
这时我的手机同时返回了两条信息报告，一条是袁静的，一条来自肖杰。
“我靠！不用回答了。”
莎子一骨碌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我：“你怎么了？”
“没怎么。眼睛掉进沙子里了。”
“还没怎么？话都说反了。对了，你老婆呢？”
“也许现在正和你老公在一起。”
莎子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他妈的这是什么世界？！”
“要不要让小伟掉进莎子里？”

我和莎子一边迅速脱掉彼此的衣服，一边疯狂地亲吻对方，就象两头饥饿的豺狼，在拼命地撕咬着猎物。这是我有史以来最投入的一次做爱。我们不停地更换着姿势、很大声地呻吟、歇斯底里的运动，直到彼此的汗液混合在一起，湿透垫在身下的衣裳。

我和莎子重新躺在草地上。月依旧很亮。不知道是什么鸟或者昆虫在鸣叫。啾啾，啾啾。似乎很近，但又很远。风呼呼地贴着我们的身体滑过。凉凉的，痒痒的。我和莎子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那圆圆的，有些乌云印在中间的月亮。

“小伟，你在想什么？”
“看绿帽子呢。漫天都飞舞着绿帽子，说不定哪天就有一顶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扣在你脑袋上。”
“……。我们这么做合适吗？用背叛报复背叛？”
“莎子，你现在还相信感情吗？我现在才知道，幸福的事就是做爱。最幸福的事就是再做一次。”
我又吻上了莎子的唇。


10月1日。国庆节。

袁静回来了。我很冷静地看着她说：“等节一过咱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惊讶袁静地看着我，嘴巴动了动，没有出声。
“你把该收拾的收拾走吧，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以后我回来，希望你已经消失。”我摔门走了出去。

阴雨绵绵的天。
你看不见我打着伞在街头匆匆而过的身影。
我只是在空荡的街道上慢慢地走，慢慢地走。
   (未完逮续)

zhoujie_yijie

不错顶一下

zhoujie_yijie

楼主请把帖子都放在这里

zhangziyu

很好的文章，说明的道理也值得人们深思！

zhoujie_yijie

你又深思到什么了啦

止痛片

原帖由 zhoujie_yijie 于 2006-6-28 04:59 发表
不错顶一下

谢谢~~新手上路,请多关照!~~

止痛片

原帖由 zhangziyu 于 2006-6-29 16:18 发表
很好的文章，说明的道理也值得人们深思！

谢谢你的夸奖~

zhoujie_yijie

一定关照,大胆的发帖子吧

zhangziyu

原帖由 zhoujie_yijie 于 2006-6-29 20:08 发表
你又深思到什么了啦

呵呵不告诉你！

止痛片

浮起``~希望你的关注~!~

[ 本帖最后由 止痛片 于 2006-7-19 13:17 编辑 ]

止痛片

[浮起来!希望有人能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