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走了狗屎运进的校门。
给超过25岁的成人考试,相较于高考,真的只能算小儿科吧。而我,则是擦着及格的边,勉勉强强地进了这个门。
初始的学习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学校的位置偏僻的很,同班的同学大部分拽得很,尤不待见外国人,各个老师的课难得很,基本上与我而言与天书无异。我自卑惶恐无奈,总之消极的很。
班里又来了几个新同学,其中两个也是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世界的边缘。在其中一个的极力劝说下,我胆战心惊地挪到了前排。真的很怕,就怕哪个老师会点到我,然后我除了发呆就只剩了满脸的通红,不是不会答,而是根本就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过了几个星期,还好10年前的数学底子还在,在偏计算的2门学科里开始步履轻松,连带着其他几门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学习是认真的,虽然没从前年少时的那般废寝忘食,但我知道已经是同班同学远不能及的了。慢慢地,其中一门学科的老师开始习惯点我的名,而我的每次磕磕碰碰的回答总是先换来满堂的哄笑,然后随着老师的肯定,则是满堂的寂静。
我不知道是自己特别敏感,还是其实任何人都会,总之我总能不停地看到许多人眼中的不屑,总能听出他们笑声中的嘲弄,总能感觉出他们动作里的排斥。记得一次排队复印,我友好的对前面的同班同学说HOLA, 而她,则是冷着脸将我从脚看到头,而后转过头去,我都仿佛都能听见她哼了一声。我对朋友说,她是个黑人,我来西班牙9年了,在mallorca待了9年,我真的真的没有这样被人歧视过,难道MADRID的人都是这样的。她说,这里是个小镇,所以特别歧视外国人,如果是在市中心的CUMPLUTENSE就不会碰到这种情况了。我表姐一直问我交到了多少朋友,我说,我跟小孩子有代沟,特别是大部分还会种族歧视的小朋友。
我一直记得一个黑人说过的话,要想不被人嘲笑,你就要使自己变得比他优秀。于是学期结束了,成绩出来了,他们眼中的嘲弄没了,一种叫不可思议的东西出来了。我承认,我真的真的很觉得扬眉吐气。而很多时候我还很恶劣的想,如果我告诉他们,在此之前,我连DERIVAR是何东西都不知道的话,不知他们的表情会是如何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