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血刃吉普赛人真相

　2012年9月14日晚8时，在巴塞罗那近郊SABADELL市发生了一起华人杀死吉普赛人的严重事件，杀死吉普赛人的是开酒吧的华人夫妇叶玉斌和郑红华。血案震惊了当地社会，当晚，数百吉普赛人在华人酒吧附近聚集，许多人还带了枪械。警镲局出动四十一辆警车，封锁华人酒吧附近路口，以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并通报当地华人酒吧，要求当晚停止营业，以防不测……

　　也在当天晚上，巴塞罗那多家电视台记者直奔事发现场，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报道。9月15日，当地最有影响力的SABADELL日报第二版、第三版和第四版以全版的篇幅刊载了中国人杀死吉普赛人的详细消息。

　　华人杀死吉普赛人在西班牙华人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血刃吉普赛人的消息传出，让所有华人感到瞠目结舌，人们很难相信这是真实的事情。

　　9月15日，巴塞罗那总领事严邦华得知消息，立即对事件进行了了解。9月17日上午，副总领事李春梅到巴塞罗那看守所探望了被警方拘留的酒吧老板娘郑红华，并到事发地SABADELL进行了调查，血案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血案经过

　　SABADELL是一个离巴塞罗那不远的新兴城市，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时期，仍然是西班牙最著名的纺织城之一。SABADELL也是吉普赛人聚集的地区，华人叶玉斌、郑红华夫妇的酒吧BAR BARON所在的CALLE VINHAMALE属于CAN PUIGGENER是吉普赛人的居住区。

　　9月14日晚，四名吉普赛青年到BAR BARON饮酒。到晚上八时许，四个人已经喝了30瓶啤酒，1瓶威士忌，还继续叫酒。老板娘郑红华看他们已经醉意醺醺，便善意劝阻他们喝酒。当时，四个人离开酒吧走了。可是，不一会，他们再度返回，并在酒吧里脱光上衣，大喊大叫，继续叫酒，郑红华劝他们不能再喝。他们四个人乘着酒兴，仗着人多，便冲进酒吧自己拿酒。郑红华见情况不好，马上拿起手机报警，吉普赛人夺过手机，并把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郑红华拿起另一部手机继续拨打，向警方求救，刚刚拨通，手机也被抢走砸了……

　　郑红华被推倒在地，手部和脸部受伤，当时，看到这种情况，叶玉斌不顾一切冲了过来保护妻子，与四个吉普赛青年扭打了起来。“以一敌四”，叶玉斌寡不敌众。在搏斗中，他看到后面台上的一把切面包用的长刀，便顺手拿了起来……在挥舞中，一刀刺进了一名吉普赛青年的颈部，对方立即血流如注。

　　见中国人动了真格，四人开始逃窜。被刺的年轻人跑不了几步，便一头栽倒在了吧台前。此时，瞬间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场噩梦，让叶玉斌、郑红华夫妇一下子懵了……他们呆呆地站在酒吧里，不知所措。

　　不一会，吉普赛人包围了酒吧，他们不敢冲进去，只是往里面扔东西……酒吧外的吉普赛人越来越多，有人试图冲进酒吧。就在危急时刻，一辆巡逻的警车接到警镲局通知，已经赶到现场……过了一会，大批警镲赶到。

　　叶玉斌、郑红华被警镲带上头盔，塞进警车，警报拉响，警车呼啸而去……

　　被杀的吉普赛人

　　被杀的吉普赛青年名叫ANTONIO CORTES，9月15日的SABADELL日报对他和他家族的情况做了十分详细的报道。ANTONIO CORTES今年32岁，家里有妻子和四个嗷嗷待哺的年幼孩子。

　　在SABADELL的吉普赛人，ANTONIO CORTES的家族可以称得上是“名门望族”。ANTONIO CORTES的爷爷“SENYOR ANTONIU”CORTES在SABADELL生活已经超过半个世纪，他在CAN PUIGGENER区建立之时，就已经在这里居住，他还是SABADELL第一批在市场上做鞋子买卖的生意人。SENYOR ANTONIU CORTES是SABADELL吉普赛人的族长，在当地吉普赛人中享有盛誉。ANTONIO CORTES的父姓CORTES和母姓GABARRE都是吉普赛人的著名姓氏，出过许多名人，叔叔和姨娘都曾经是著名的吉普赛歌唱家。

　　ANTONIO CORTES本人的经历也很不寻常。他1980年出生，1998年-1999年，是“西班牙人足球队”青年队的足球队员，后来也是SABADELL足球队队员。西班牙报纸上说他在当地吉普赛人中的口碑很不错，一家人就靠他去赚钱养活，据说他还是当地吉普赛人族群首领未来的接班人……然而，这颗SABADELL吉普赛人的“明日之星”在醉酒之后的暴力冲突中陨落了。

　　不幸的“杀人者”

　　死者固然不幸，但是，两个华人同样十分不幸。无论有怎样的理由，他们都将难逃西班牙法律的制裁。妻子郑红华向警方说“人是我杀的”，丈夫叶玉斌向警方说“人是我杀的”，既然两人都说自己杀了人，因此，两人都被关进“看守所”。

　　叶玉斌、郑红华都很年轻，他们都只有三十多岁，都是青田人，一个家在水南，一个住樟树湾。他们有一个孩子，现在寄养在家乡青田。叶玉斌1999年来到西班牙，郑红华2001年夫妻团聚，来到巴塞罗那。她们开始在餐馆打工，后来慢慢积蓄了一点钱，2007年在SABADELL开了这家酒吧。后来酒吧转让给了别人，两夫妻到伊瓜拉达新开了一家新酒吧……有时候，“命运会捉弄人”。没有想到两年以后，叶玉斌夫妇再次回到了起点，买回了这家已经卖出去的酒吧。

　　CAN PUIGGENER是吉普赛人集中居住的区份，酒吧生意离不开吉普赛人。这个在西班牙这片土地上流荡了两千年的民族，虽然很多人已经开始安居乐业，但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民族性格仍然没变，热烈奔放，酗酒狂欢，还有“偷鸡摸狗”之类的事总是经常发生……在吉普赛人聚集地开餐馆和酒吧是十分困难的，西班牙人也难，别说是中国人。叶玉斌夫妇确实十分不易，她们与一些吉普赛人的争执和矛盾纠纷总是经常不断，“报警“已是家常便饭。

　　2012年9月14日血案看起来似乎是“偶然”事件，实际上，选择在这些地方开店就已经为自己的以后是埋下了祸根，血案的发生是一种“必然”。

　　社会反响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西班牙国家电视台曾拍摄了一部记录华人生活的纪录片，片名叫“沉默的羔羊”。中国人勤劳，他们只知道工作，犹如一部“赚钱”的机器，他们对“莫名”的长鞭，总是逆来顺受，犹如“沉默的羔羊”。

　　在西班牙人眼里，华人是忍耐力极强的族群，如果不是真的“忍无可忍”，他们决不会反抗。因此，在凶杀案发生后，当地西班牙人的声音几乎一边倒。9月17日，加泰罗尼亚电视台采访当地群众时，群众面对镜头，公开说这些吉普赛人的不是，“是他们骂中国人”，“是他们找中国人的麻烦”，“我看到是他们几个人冲进酒吧闹事”……9月14日，SABADELL警镲局在警方论坛上发布血案消息后，所有上网的网民都表示同情这对华人夫妇，说“这个男人是为了救妻子”，论坛上甚至还有这样的话语，“这些吉普赛人不务正业，寻衅滋事，应该得到惩罚”，“这个中国人没有罪，应该放出来”……

　　血案发生后，CAN PUIGGENER区曾经聚集了数百愤怒的吉普赛人。有的人想组织游荇示威，也有的人想报复中国人……也许是民众的声音在起作用，也许是法制的力量，在血案之后，这些问题都没有发生。

　　反响归反响，民意归民意，他们都代替不了神圣的法律。无论吉普赛人的“民怨”怎样“沸腾”？也无论这些吉普赛人有怎样严重的问题，但他们都“罪不当死”。杀了人就是犯罪，就一定会受到西班牙法律的惩处。

　　华人应该汲取的教训

　　SABADELL血刃吉普赛人案件，表面上看是华人杀死吉普赛人，但这个案件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海外华人生存的艰难。事实上，华人从来都是最勤劳的族群，他们只知道埋头苦干，以自己的劳动赚钱，他们信奉“和气生财”，因此，受了“委屈”都会“忍气吞声”，以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叶玉斌、郑红华夫妇也是如此，而血刃吉普赛人实在是一种意外。目前，叶玉斌、郑红华夫妇仍被关押在看守所，我们相信西班牙法院一定会对他们做出公正的判决。但是，血案给我们华人的教训是深刻。

　　首先还是增强法律意识。虽然有时候报警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肯定是有作用的。我想，如果不是郑红华的电话报警，警镲决不会那么快就赶到，如果警镲不及时赶到，叶玉斌、郑红华夫妇恐怕也就很难活到今天。当然，在吉普赛人冲进酒吧的一刻，假如他们能更加理智一些，不予搏斗，而是想办法报警，也许血案就有可能不会发生……西班牙警方总是忠告人们，遇到抢劫，立即“举手投降”，因为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这就是西方的“人道主义”。

　　其次是在经济危机日趋严重的时刻，华人务必保持足够的警惕性。因为在很多人的眼睛里，华人是“唯一不受经济危机影响的”人，再加上华人喜欢“张扬”，喜欢“招摇过市”，好车好房，都让人们“眼红”。在经济危机时刻，西班牙一些地方已经出现议员公开抢“超市”，并堂而皇之声称是“劫富济贫”……也许经济危机会让人们失去理性，也许贫困会让许多“原形毕露”，“穷凶极恶”……

　　三是开店须慎重，千万不可“饥不择食”。华人都喜欢做老板，这当然是件好事情，但是什么时候开店？在哪里开店？时机和地点十分重要。选择在“虎狼之地”与之争食，是极其危险的。虽然华人有自己经营的“秘密武器”，但是，这种“秘密武器”只能对付“君子”，对付不了“小人”。

　　西班牙经济危机仍然在蔓延，华人投资创业须谨慎，叶玉斌、郑红华的不幸结局是给我们每一个华人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