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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算来,钟先生来西班牙已经三年半了,初来时没有身份,为了谋生,他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干过很多过去在国内都不曾做过的工作,比如:卖碟.不过,他的运气还算不错,去年大赦的时候,他终于抓住机会,拿到了西班牙的合法居留。
只是钟先生当时办的是“家庭工居留”(即保姆居留),根据规定,在首次领证一年的时间内,他不能干居留规定以外的其他工作,也就是说,除了保姆,他不可以从事别的任何事情。钟先生当然不是干保姆的料,居留办好以后,在没有更好选择的前提下,他又开始重操旧业——贩卖碟片,作为这个行当的一名老手,他也知道这营生背后所隐含的意味。之前,他曾被警察抓过两次,有一次他甚至被警察开了驱逐令(后来就是凭着这份驱逐令,他递送了大赦申请),所以,对卖碟将要导致的后果,钟先生是十分清楚的。
“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今年,钟先生的运气就差了很多,一是生意大不如前,做的时候比过去吃力很多;二是警察对买碟打击的力度有增无减,做这个偏行的风险越来越大。
果不其然,8月中旬的一天晚上,钟先生照例出外兜售生意,不料又跟警察遭遇了一番,严重的后果已搅得他坐卧不宁了。这回,到不是他的粗心所致,而是对方变得狡猾起来,因为他当时碰到的警察是个穿便衣的。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进到了那家酒吧,与老板会心的点了一下头,便开始在店内搜寻目标,见有个客人盯着他看,他还以为对方想买碟呢,就笑脸迎过去,“HOLA,HOLA”的打过招呼,便拿出了藏在包里的货物。那个警察也很“阴险”,脸上挤出一丝讪笑,口里“BIEN,BIEN”搭着话语,左手接过他递来的碟片,右手就打上装口袋里掏出了“派司”,末了,他摊开证件,往钟先生眼前一亮,就把钟先生的两条腿看软了:今天怎么这么背呀,碰见谁不好?偏要遇到这位警察爷。
钟先生知道,现在一切的挣扎和辩解都是多余的,这一次他不得不认栽了。之后他跟着警察到了局子里,出示证件,录完口供,按过手印后,便离开了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地方。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并在规定的时间内,以被告的身份按时来到法庭,接受法庭调查。经过法庭如此这般的一番审理,他被控的“侵犯知识产权罪”成立,要么入监8个月,要么交纳两万多欧元的惩罚性罚款,如果两样都不愿意,他现有的居留将被法庭废止,并将会再次接到驱逐令,有被强制驱逐出西班牙国土之虞。
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钟先生希望选择的,但目前情况下,他也只能“三害相权取其轻”了,“哎,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无可奈何的钟先生,凝望着初冬稀疏的夜空,吐着长气感叹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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